在民主社會,每個人理應都有自由選擇信仰的權利,但如果是從小就出生在宗教家庭中的孩子呢?紀錄片《不能說的童年》講述以色列導演歐菲克(Jonathan OFEK),從小跟隨父母在印度秘密宗教團體生活所帶給他的陰影;他在離開道場後,接受長達7年的心理治療,並鼓起勇氣聯繫共處靈修營的兒時玩伴,討論過去被禁止談論的話題,花費了6年時間,才完成這部片。
紀錄片《不能說的童年》:「我不確定是否有勇氣參加,這會讓我非常激動和焦慮,甚至讓我很不舒服。」
畫面提供/ 公視主題之夜SHOW
以色列導演尤納坦.歐菲克(Jonathan OFEK),從小就隨著父母到印度南部靈修,童年中有大半的時間都在道場中度過;就像夏令營一樣,每年在那裡和來自世界各地的朋友一起玩耍,在河中游泳。紀錄片《不能說的童年》:「告訴一個五歲孩子,他才剛開始發展的自我意識,是必須抹去的幻想,對我而言,這是謀殺孩子的心靈。」
在道場上信徒被教導要把生命奉獻給古魯大師,信奉「吾非吾體,吾非吾念」,灌輸要想實現真理,獲得知識、快樂、愛與幸福,唯一途徑就是澈底捨棄自我。
甚至把信徒置身在封閉的環境中,嚴禁與外人談論內部的一切;孩子們也被視為不潔的象徵,剝奪與父母建立親密關係的機會。
紀錄片《不能說的童年》:「我們很小時,每當上床睡覺後,她會去參加拜別儀,向大師拜別時必須潔淨,我想我們上床時通常是不潔的,所以她不能抱我們。」
20年下來的生活方式與訓誡,卻只讓內心充斥恐懼與不安;導演在離開道場後,接受了長達七年的心理治療,並決定一一聯繫當年的玩伴,坐下來面對這段兒時創傷。
紀錄片《不能說的童年》:「我從他的教導中只感受到恐懼,我好害怕。」
紀錄片《不能說的童年》:「如果你做錯事呢?如果你說錯了什麼話?他們告訴你,這個人可以看穿你的靈魂。」
紀錄片《不能說的童年》:「當我看見這個,我看見純粹的快樂。」
紀錄片《不能說的童年》:「我想問你關於你拍攝的影片。我會盡全力阻止你。」
紀錄片《不能説的童年》,導演花費六年時間拍攝,在過程中慢慢尋回自我,也不斷透過鏡頭,質問虔誠的父母,為何對大師深信不疑,甚至把宗教擺在他們的需求之上。
紀錄片《不能說的童年》:「我突然有個念頭,如果古魯戴夫要求父母淹死所有孩子,他們會怎麼做?」
紀錄片《不能說的童年》:「你認為他們會怎麼做?」
紀錄片《不能說的童年》:「我不知道,但我好害怕。」
每個人都應該有自由選擇信仰的權利,但出生在宗教家庭中的孩子呢?父母帶著孩子進入宗教團體時,是不是應該先經過未成年子女的同意?公視映後論壇,邀請專家一同探討。
映後論壇《家長帶孩子信教,要經過孩子同意嗎?》/輔大宗教系助理教授陳玫妏:「我們一般其實不會去想到教養裡面,要有宗教教育這一塊,可是你卻又會發現在我今天的討論裡面,宗教卻又影響到親子關係這麼地深重。如果又把這樣的一套世界觀跟宇宙觀,加諸在孩子身上,我就覺得有點像是孩子他都還不會走路,可是你已經叫他要飛上天了,所以他會非常地困惑。」
現場專家強調宗教教育的重要性,建議大眾藉由認識不同信仰的樣貌,在學習過程中互相討論,才能發展出自主思考,以及相互尊重。
映後論壇《家長帶孩子信教,要經過孩子同意嗎?》/ 法鼓文理學院佛教系主任 鄧偉仁:「對於自己的宗教,要有一個基本的認識。對於自己宗教的歷史,對於自己宗教的基本核心教義,有一個基本的認識,所以宗教教育我覺得非常重要。很可惜就是我們台灣,國立大學只有一所國立大學,有宗教研究所。」
映後論壇《家長帶孩子信教,要經過孩子同意嗎?》/ 玄奘大學宗教系兼任助理教授 索非亞:「我也是認為台灣的宗教教育嚴重的不足。如果你在問宗教的事情時候,大人會講說恬恬,神明的事情不要亂問,其實不是怕冒犯神明,是因為他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拜。」
紀錄片中的孩子沒有拒絕的機會,只能隨著父母進入道場生活,卻因此造成人生陰影。宗教自由、父母教養權,界線如何拿捏,值得省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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