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炒年糕、糖餅和魚板湯,或是生鮮蔬果以及鍋碗瓢盆,南韓路邊攤什麼都賣,便宜又充滿人情味的銷售模式,在區域民生占有一席之地;不過隨著時代變遷,路邊攤商占用道路做生意,也惹得民怨四起。擾民、不衛生、違法,南韓路邊攤現在被貼上一系列負面標籤,地方政府順應民意加強取締,卻引發路邊攤業者強烈反彈。
便宜又美味的路邊小吃攤,就連南韓總統尹錫悅都讚不絕口,因為老闆賣的不只是小吃,還有人情味,在地方民生扮演要角。只是隨著時代變遷,南韓人對路邊攤的態度有了轉變。
首爾市民:「路本來就很小條了,路邊攤擺攤好像都不守法!」
首爾市民:「市場的攤商花大錢租攤位,這些路邊攤越來越多,真的很擾民,市場攤商不僅要繳稅還要付租金,因為這些路邊攤受到影響,也要為市場攤商著想一下。」
擾民、不衛生、違法,是現代南韓社會為路邊攤貼上的標籤,地方政府順應民意加強取締,卻引發業者反彈,還被質疑執法過當,鬧上新聞版面。
南韓法律未針對「路邊攤」有所規範,現行《道路法》開放攤商申請「道路使用許可」,業者只要拿到許可證,多半就不會被視作「違法」;但各地區發放標準和規範力道不同調,也引起爭議。
首爾東大門區特別司法警察團:「這個你要放上去一點喔,要整理一下喔,不能占用到車子停靠的地方啊!」
首爾東大門區去年10月,將「路邊攤糾察隊公務員」任命為「特別司法警察」,提高執法權限,避免取締時被攤商刁難;司法警察定期到聚集路邊攤的東大門市場抽檢,除了查照,還嚴格查看使用情況,只要擺攤超出場地、冒名執業、販售物品和登記有出入,都會遭追查,最終面臨「被拆除」的命運。
東大門路邊攤商:「全部都是小偷,你還要偷我什麼!還有什麼你說啊!你們能拿的就統統拿走,你拿走別人的東西還跟我講法律。」
東大門路邊攤商:「為什麼只針對我們這樣!」
看著生財工具一夕之間被拆得連骨架不剩,業者心痛不已,和司法警察團爆發衝突;首爾整治路邊攤,近期已拆除近50家,嚴格的道路使用制度,讓路邊攤業者相當不以為然。
民主路邊攤全國聯盟對策委員長 李京敏:「對於路邊攤商來說,這個道路使用許可證制度,雖說是許可,但根本就是『逼退政策』。」
路邊攤業者背後幾乎有段辛酸故事,研究數據顯示,超過六成是曾經創業失敗或是失業者,兩成為身障人士或背負債務,無法輕易就業的族群。
韓國都市研究所主任研究員 金俊熙:「我覺得(消滅違法攤商),就是一個不可能實現的政策,因為你沒辦法消除『貧窮』啊,應該要給予認同,路邊攤就是貧困族群維生的一份工作。」
比起想辦法消滅擺攤亂象,南韓學者認為應該給予理解,同時完善社會福祉,提供這群經濟困難者相關生計支援;去年已有超過5萬人連署,盼南韓政府制定「路邊攤生計保護特別法」,南韓中小及新創企業部已進入籌備階段。
首爾大學環境研究院教授 朴人權:「路邊攤在我國經濟中,有它扮演的角色,像是提供那些無法進入勞動市場的人,工作機會和維持生計手段,另一個就是能活絡地方經濟。」
外國遊客:「我很喜歡明洞,有很多店家,很多好吃的,很多路邊攤,不用走到別的地方找餐廳。」
明洞模式的成功,讓首爾市議會今年計畫制定統一管理標準,整治市區路邊攤;但路邊攤聯盟擔憂擠壓生存權,憤而走上街頭。路邊攤在地方共生共榮的課題,依舊是條漫漫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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