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冬奧雖然採取了超嚴格的閉環管理措施,但從1月23日選手村開村至今(2月9日),仍有將近4百人被檢測出陽性,其中4成為各國代表隊成員。嚴格防疫與隔離措施,讓閉環內的選手與媒體記者都備感壓力,選手每天更面臨一旦驗出陽性,就可能得放棄比賽的高壓;美國滑冰選手周知方就因個人賽前一天,被驗出陽性而被迫退賽,忍不住落淚。鑒於美國隊去年在東京奧運上,曾出現體操女將拜爾絲因心理健康因素退賽,因此選手們的精神狀態與心理健康,成為此次北京冬奧的特殊關注焦點。
北京冬奧開幕至今快滿一周,然而為了防疫所採取的閉環管理與嚴格檢疫措施,不但引發各方批評,更讓閉環內的外國選手與媒體記者們,心理壓力倍增。
加拿大記者:「隨著時間的推移,閉環管理令精神壓力越來越大。一開始很新鮮,你有很多新的點值得一看。但到了第5或第6天,人們開始意識到,每天只能在相同的兩個地方吃飯,天天都被鎖在旅館房間裡。」
光是閉環內的生活就已經讓人受不了,一旦在每天例行的PCR檢測中被認定是陽性,或者被視為密切接觸者,馬上就被拉進隔離狀態,淪入不知道何時才能「出關」的夢魘。
遭隔離澳洲記者:「最感到挫敗的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去年當我從東京奧運回到澳洲,隔離了兩週,明確的隔離措施下,你可以開始倒數,兩週後就能出去;在這裡,你不知道是要在3天、7天還是10天,或者更多天之後,才能出去。」
對記者來說,遭遇隔離頂多就是無法繼續報導,但對於選手來說,一旦進入隔離就無法訓練,甚至過去四年的努力恐怕得功虧一簣。
美國冬奧代表隊心理健康負責人 巴特莉(Jessica Bartley):「一些運動員為此失眠,有些運動員乾脆重新調整他們的行程,我們另外一些運動員,甚至在比賽前只待在自己的房間裡(不與外界接觸)。」
美國花式滑冰選手 周知方(Vincent Zhou):「從疫情爆發以來我已經盡力遠離病毒,也採取了所有我能做的預防措施,自我隔離之久,甚至在賽前一、兩個月都孤獨得快要崩潰了。」
已獲得花式滑冰團體賽銀牌的21歲美國華裔花式滑冰好手周知方(Vincent Zhou),就因為病毒檢驗呈陽性,被迫在個人賽開始前一天,透過社交網站宣告退賽,甚至淚灑鏡頭前。
美國隊花式滑冰選手 周知方(Vincent Zhou):「每晚在餐桌上研究他們(滑冰前輩)的跳躍,並在凌晨4點或更早起床,去溜冰場練習滑冰與冰上跳躍。你為它(滑冰)做出了犧牲,你為它奉獻了你的生命。」
有鑑於美國女子體操名將拜爾絲(Simone Biles)去年曾在東京奧運的賽場上,因「心理健康」問題退賽,此次北京冬奧的超嚴格防疫措施更使壓力倍增,選手們的心理狀況已成為美國隊隨隊人員的關注焦點。
美國冬奧代表隊心理健康負責人 巴特莉(Jessica Bartley):「我們在東京奧運得到的教訓之一,就是自以為『危機尚未出現所以無需協助』。所以我們清楚表明,我們(心理醫生)在這裡不僅是為了解決危機,更是為了預防和維持心理健康。」「事實上,在問題演變成危機之前,把問題解決掉,或是與心理健康相關的人一起工作,可以使選手們成為更強壯的運動員。」
國際奧會首席衛生專家 麥克羅斯基(Brian McCloskey)「我理解(遭隔離)選手們在防疫工作中感到的沮喪、壓力和失望,這並非最好的狀態,但我們正在努力改善。」「畢竟疫情真實存在,風險也真實存在。」
國際奧會儘管持續承諾會改善隔離的環境與食宿狀況,卻也不斷為北京冬奧的超嚴格防疫作法護航,引來批評。
芬蘭隊醫生 瓦爾托寧(Maarit Valtonen):「從醫學的角度來看,我們知道這樣的人(CT值高但檢測陽性者)不再有傳染性,對其他團隊也不具風險。這些(嚴格檢疫的)隔離決定,不是基於醫學或科學,更多是文化和政治因素。」
遭隔離澳洲記者:「對運動員來說真的很困難,有很多不確定性。這真的不是一屆快樂的奧運。」
對外國運動員與記者來說,這場冬奧很難快樂享受,但對於中國大陸境內的民眾以及冰雪運動相關業者來說,北京冬奧帶來的冰雪經濟,可真讓人笑開懷。
河北石景山滑雪場遊客:「我們連著幾天都是在冰上,冬奧會嘛,所以大家都比較興奮。」
滑雪運動裝備店店長:「春節銷量還是非常好的,現在市場的話,可能是單板賣得比較好一些。」
在北京冬奧中奪下金牌的中國選手同款服裝與裝備,更是在網路上賣得強強滾。光是在春節期間,網購滑雪裝備的銷量就比去年同期增長超過180%,冰上運動品類,更是增長超過300%。
清華大學體育產業發展研究中心主任 王雪莉:「我們雖然是體驗型(冰雪運動)為主,但我們3.46億人次,這樣一個大的基數,消費者基數,使得我們過去這些年從冰雪消費的整個規模上來看,也是有一個很大的提升。」
在嚴格防疫措施下,北京冬奧閉環管理的內部與外部,孤獨與喜樂,大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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