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的特殊之處在於,成員十分熟悉彼此,卻不知道彼此的一切,可能朋友知道更多自己的秘密。《公視主題之夜Show》本周五晚上十點播出一部德國紀錄片,導演和她的母親與外婆,對彼此坦承深藏多年的一個秘密,不同世代,秘密卻是相同的,那就是他們曾經由於不同的原因與情況,選擇人工流產,中止腹中胚胎繼續發育成型。無論時代與文明怎麼變化、發展,墮胎似乎都是女人難以啟齒的一件事,但可能影響一個女人後續的人生,這部電影是十分個人化的紀錄片,同時提醒觀眾,更人性化去討論墮胎這個議題,確保女性在需要時能得到中立、客觀與專業的資源、關懷以及協助。
紀錄片《三個女人,一個祕密》:「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我現在不能墮胎,這麼做我會無法原諒我自己,但我也不想生,現在完全不是時候。」
史蒂芬妮在和交往多年的男友感情觸礁時發現懷孕,她陷入天人交戰。就在反覆考量該如何抉擇時,史蒂芬妮回想起十年前...
紀錄片《三個女人,一個祕密》:「妳是否曾對墮胎一事感到掙扎?妳是否曾反對墮胎?」
她25歲時曾接受過一次人工流產,留下至今仍抹滅不掉的痛楚和疑惑,懷疑與困惑不只是對於年輕時的決定,還包括對母親當時的反應。當時人在美國的史蒂芬妮曾打給德國老家的母親訴苦。
紀錄片《三個女人,一個祕密》:「媽,我好痛。」
紀錄片《三個女人,一個祕密》:「她一言不發,我則聽著背景的雜音,我的母親沒能給我任何建議,她的沉默是因為時差的關係嗎?」
史蒂芬妮於是開始思索著,難道她的爸媽、爸媽的爸媽,在30多年前、在60多年前都是計畫好才懷孕、生下孩子的嗎?這個問號觸發她開始拍攝這部個人化紀錄片。
紀錄片《三個女人,一個祕密》:「所以妳也得去醫院做這樣的事嗎?」
紀錄片《三個女人,一個祕密》:「對。」
影片揭開也分享外婆、母親和自己家族三代女人相同又共同的秘密,以及不同世代的女人心事。
紀錄片《三個女人,一個祕密》:「但是它的爸爸不想要它,你外公不想要它,『不行!我不要!』。」
紀錄片《三個女人,一個祕密》:「沒有人察覺到這件事,那是個強調女性解放與自決的時代。」
紀錄片《三個女人,一個祕密》:「我則像站在冰淇淋店外的小孩,下不了決定,我有太多選擇了,我有世上所有的自由,我到底是為了什麼奮鬥呢?」
導演史蒂芬妮・布羅克豪斯(Stefanie Brockhaus)從外婆95歲拍攝到替外婆慶祝百歲生日。三八國際婦女節前夕,《公視主題之夜SHOW》節目本周播出這部紀錄片,邀請她在映後論壇時段越洋連線,談談如何看待八年前的掙扎與抉擇。
導演 史蒂芬妮・布羅克豪斯/映後論壇《難說的秘密》:「我認為人們很難開口說人工流產,因為這是情感上的禁忌,這不是來自宗教上或道德上的禁忌,(在德國)政治上來說,這是被接受的。在我看來,這是愛的故事,因為你選擇是否和某人生下孩子,你也同時選擇是否維持這段關係。」
根據了解,每年台灣人工流產的案例,大約是新生兒的六分之一;人工流產心理諮商師李玉嬋在論壇上提出統計數據指出,未婚懷孕的伴侶,八成五在墮胎之後就分手了;親密伴侶之間能否開誠布公說出感受,是關係能否延續、成為為決定負責的成年人的關鍵。
流產心理諮商師 李玉嬋/映後論壇《難說的秘密》:「那如果一開始就有一個順暢的討論,大家就可以一起共渡難關,所以不是這件事情過後,就不要再討論它,而反而應該要來討論說,那我這個人,我適合在什麼時候生產,那我們的避孕何以這一次會失敗。」
台灣去年為了《優生保健法》修法而爭論,是否該有人工流產強制諮商跟思考期,導演史蒂芬妮也提及德國的方式與經驗。
導演 史蒂芬妮・布羅克豪斯/映後論壇《難說的秘密》:「當你不確定是否要生下這個孩子,你必須和人面會,像諮商師。之後你會需要等待三天,下定決心,再到醫院做人工流產。」
身處遠較過去開放進步的社會,許多地方的女性能做自己身體的主人,史蒂芬妮揭開家族三代女性封存多年的秘密,重拾埋藏多年的人工流產回憶或許有痛苦,卻也得到釋放的可能以及力量,讓她忠於自己的心聲做出決定。
紀錄片《三個女人,一個祕密》:「能夠揭開過往的秘密真是太好了,現在它們不再是秘密,我也能繼續前行,停止追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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