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能被稱為「香檳酒」的產品,都是來自同一個地區──法國香檳區(Champagne),這裡特殊的氣候和土壤條件,加上釀製方式,讓香檳有滑順的氣泡口感,香檳製程非常嚴格,要使用指定的葡萄品種、人工採摘後,兩次發酵、熟成。因為成本高昂,價格也不便宜,通常只有高級餐廳才喝得到,但在疫情中,因為歐洲各國從3月份開始封城,就算重啟後民眾也減少去餐廳吃飯,讓香檳銷量銳減,估計今年上半年,就比去年同期少賣了5千萬瓶。眼看酷暑讓葡萄加速熟成,法國香檳委員會拍板,今年葡萄只能採收8千公斤,比去年1萬公斤少了兩成,卻已經是史上最大減產規模,擔心供過於求壓低香檳價格,只好忍痛減產,不少葡萄只能放在園裡,任由它腐爛!
金黃色液體,氣泡不斷湧出,香檳酒是法國人的驕傲,但碰上了新冠肺炎疫情,今年的採收,很不一樣。
法國酒莊葡萄採收人員 :「我們現在已經習慣戴口罩了,畢竟這也是為了大家安全,沒關係啦!」
法國今年的夏天又是酷暑,動輒30、40度高溫,讓葡萄快速成熟,連釀酒廠老闆都說,八月採收,真的是他職業生涯頭一遭。
法國釀酒商 列葛蘭提 (Vincent Leglantie) :「香檳區從沒見過這種事情,這是第一次採收這麼早。我今年34歲,20年前採收期是9月15到20日,我母親74歲,50年前採收期是10月15日。」
暖化讓釀酒商趕著採收,而且收得好心酸,新的香檳酒都要開始做了,舊的卻還沒賣掉;疫情之下,歐洲國家普遍3月份開始封城,餐廳不開、也不買酒了,估計2020上半年,就比去年同期少賣5千萬瓶香檳。
布麗卡‧莎蒙香檳第七代繼承人 麥修‧羅蘭德 (Mathieu Roland-Billecart) :「沒道理要再做很多香檳,我們全球的客戶沒辦法消化。」
法國香檳委員會決定,今年的葡萄採收量,減為8千公斤,跟去年1萬公斤相比,少了兩成,這是香檳區近5百年來最大減產規模;因為疫情看不到盡頭之前,估計今年香檳貿易額將下降17億歐元,比1974年石油危機後更難熬。為了避免香檳價格直直落,寧願減產,也不讓商品美譽受到一絲毀損。
法國酒商 里耶博 (Charles Lieber) :「人們通常覺得香檳價格很貴,這是一個很獨特的產品,當你買的香檳不夠貴,就代表香檳品質不夠好。」
正港的香檳酒,世界只有這一個產區──法國香檳區(Champagne),其他地區的商品頂多只能被稱為氣泡酒,17世紀中葉,一名傳教士貝里儂(Dom Perignon)在這裡發現釀酒時產生的氣泡,增添清爽口感,經過後代多年改良研發,開啟當地獨特的香檳釀製法。
全程人工採收,用小型水桶盛裝,避免果實受到擠壓,1瓶750毫升的香檳,大約需要1.2到1.5公斤的葡萄精釀,但葡萄採收後,還需要人工挑選,估計1瓶香檳,大約需要10公斤的果實成本。榨汁過程也不馬虎,單純擠壓不多加攪拌,減少萃取葡萄皮上的色素和單寧(Tannins),確保香檳的口感不過於苦澀。
法國香檳區釀酒商 布魯恩 (Philippe Brun) :「榨汁非常重要,這是香檳釀法的一環,這也是為何我們不喜歡外面宣稱的香檳製程,我們偏好古法,榨汁的方式很重要。」
法國香檳區嚴格規定,每4千公斤葡萄,只能榨2550公升的葡萄汁,其中分為第一道純淨初榨的「Cuvee」,2050公升,和後面幾道500公升的葡萄汁,含有較多的葡萄皮上酚類物質或是單寧,調和時增添酒的深度和口感。古法釀酒採用橡木桶釀造,工人會先用蠟燭點燃硫磺,放進橡木桶後封死進行殺菌;現代普遍使用不鏽鋼容器,將葡萄汁中添加酵母,大約十天就能開始發酵。
本雅明勒胡酒莊負責人 班傑明 (Stephen Leroux) :「第一道發酵就像其他酒類一樣,跟所有白酒都一樣,在木桶或大型釀造池中,基本上就是把葡萄汁變成酒。」
接下來的關鍵製程,是將葡萄酒裝瓶後,加入糖和酵母密封,放入地窖中低溫發酵,酵母將糖轉化成酒精和二氧化碳,密封之下,這些微小氣體就留在瓶中,也就是氣泡口感的來源;死去的酵母細胞和葡萄皮等形成了酒糟,1瓶好的香檳要至少在酒糟中沉浸2年以上,越陳越香。
本雅明勒胡酒莊負責人 班傑明 「經過陳年、熟成,裡面的酒糟小沉澱物,能釀出更好的香檳,氣泡更細緻。」
如此繁複的手續,讓法國香檳區的地位,百年來屹立不搖,更在2015年被選入世界文化遺產;如今遇上疫情攪局,不惜減產,也不願和其他的葡萄酒一樣,面臨做成洗手液的命運。歐洲葡萄酒銷量大減三成,估計全歐洲有10億公升葡萄酒滯銷,包括法國、西班牙等酒商都提出申請,將葡萄酒再蒸餾後做成洗手液,已經獲得歐盟批准。
美國酒商 :「1、2、3...(開瓶)」
新冠肺炎疫情之下,這項百年釀酒生意面臨前所未有的挑戰,業者減產少賺一點,只盼能咬牙苦撐到疫情解除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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