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您看到社會新聞報導,一名69歲的女性控告29歲的男看護性侵,您會作何反應?覺得這男的罪該萬死,還是認為「怎麼可能?」,甚至懷疑原告神智不清?這是今年台北電影節選映的一部韓國片的情節,由在《與神同行》中賺人熱淚的南韓國寶級演員 藝秀晶主演。「年輕男人沒有性侵年長女人的可能性」是片中法院駁回拘票申請的理由,但導演林善愛正是受到社會案件啟發,寫下這個故事,揭露老長女性遭受性暴力其實遠多於想像,入選釜山影展並深獲共鳴,抱回KNN觀眾票選獎。
電影《六十九歲》:「你的腿很漂亮。」
這部入選2019年釜山影展新潮流競賽的電影,描述69歲的年長女性孝庭被29歲的復健師性侵,她隱忍一段時間後鼓起勇氣報警。
電影《六十九歲》:「我沒有性侵。」
對方聲稱一切都是你情我願,不僅舉證和調查困難重重,孝庭更是遭到二度傷害。
電影《六十九歲》:「您真的不記得在超市看過李重浩嗎?」
眾人懷疑她的記憶力、她的精神狀況,甚至懷疑她是年老失智,而大家心照不宣的想法是「一個年輕俊秀的男人有必要性侵一名老太太嗎?」,但真實的情況是如此嗎?
電影《六十九歲》:「我要去警局告那個護理師。」
事實上,各國都有發生年輕男子性侵年長女性的案例,並有逐年增加的趨勢,CNN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曾在2017年進行一項深入報導,調查美國養老院性侵氾濫的情況。
性侵受害者的女兒 瑪雅費雪:「媽咪,你今天好嗎?你知道我是誰嗎?」
CNN記者旁白:「她幾乎不能動,不能講話,她是最脆弱的弱勢,高齡83歲的桑妮雅費雪遭到看護性侵。」
性侵受害者的女兒 瑪雅費雪:「他毀掉了我對於母親的最後記憶。」
而其中相當高的比例,施暴者的年紀都可以做受害者的孫子了,比方說在明尼蘇達州的這家安養中心,88歲的老婦人遇害...
88歲性侵受害者:「這個男人,他的名字叫做安迪...,他進來我的房間,騷擾我。」
28歲性侵犯 安德魯·莫札斯基:「(事實上,你對心臟病患者下藥,對嗎?)...是的。」
28歲的安德魯莫札斯基坦承,在性侵之前對她下藥迷昏她。這種情況在各國都有一些案例,年長的受害人在報案後,卻時常被認為是失智或藥物引起幻覺。根據報導統計,年長婦女性侵案能夠成案的不到1%。
電影《六十九歲》:「不是不記得,是沒看過(被告)。」
而在這部電影中,只有仰慕孝庭的東仁比她當事人更鍥而不捨。
電影《六十九歲》:「一定要在今天談這件事嗎?」
東仁與孝庭兩人是雇傭也是伴侶關係,只是,兩位沒有婚約的老人同居卻也因此招致社會的側目,衍生出更多問題。
電影《六十九歲》導演 林善愛:「我不想要孝庭與東仁彼此依賴,所以將他們的關係設定為同伴(伴侶),我認為陪伴某人,就是幫助你身旁的人,即使沒說什麼特別的,也會是很大的慰藉。」
編劇出身的導演林善愛不只著墨於正義是否能夠伸張,她透過兩位主角爬梳一生的新舊傷痛,進一步呈現出社會是如何忽視、歧視,與孤立長者。導演表示,創作過程受到2017年的電影《漢娜的失序人生》啟迪。
電影《六十九歲》導演 林善愛:「《漢娜的失序人生》是一部非常寂寞的電影。」
電影《漢娜的失序人生》:「我需要獨處,將我自己與身邊的一切看個明白。」
電影《六十九歲》導演 林善愛:「在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節下,螢幕由她(夏綠蒂蘭普琳)的表演所主導,讓我的情緒為之焦慮恐懼。」
社會讓年長女性焦慮不安,林善愛表示,驅動她寫下這個故事的,正是深深的無力感。婉約寡言的女主角孝庭,代表的是千千萬萬的女性,而她是否能夠尋找到直視與反抗社會眼光的力量?
電影《六十九歲》:「你的腿很漂亮。」
電影《六十九歲》:「不要因為我是老太婆就亂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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