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前,敘利亞還是中東相對富裕穩定的國家之一,這朵大馬士革玫瑰,被鎮壓民主、掀起內戰的總統阿薩德親手摧毀,至今超過37萬人死亡、超過550萬人變成難民,難民數字去年底再往上加了90萬人。 一位敘利亞父親擔心女兒總被爆炸聲嚇哭,發明一個「先笑先贏」的小遊戲,讓女兒聽到炸彈聲學著大笑,心酸的反差,被朋友拍下影片貼上網,逼哭全球250萬網友。另一個心酸的角落在希臘,戰亂30年的阿富汗,大批難民穿過伊朗往歐盟逃,卡在希臘小島難民營上等待申請歐盟庇護,難民營人數超量六倍,食物飲水都困難,在難民營出生的孩子沒見過家鄉阿富汗,以為生活本來就是如此。
女孩們在寒風中就地搭爐烤餅,這裡是希臘萊斯伏斯島,摩利亞難民營,41歲的阿富汗難民薩達,穿過許多帳篷、沿崎嶇山路往前,今天輪到他為全家人排隊領食物。
阿富汗難民 薩達:「每家派一個人去領食物,那個人要排隊排整天。」
薩達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蒼老,在希臘難民營等待政治庇護批准的日子,不見盡頭。但一家人能保住命一起吃飯,已是幸福。
阿富汗難民 薩達:「現在才輪到第1000號,我是3525號,我得等很久。」
有些孩子根本在難民營出生,完全不知阿富汗長甚麼樣子,以為容量3000多人的難民營擠了近兩萬人,是正常的;也以為極度缺水、排隊等配給食物的生活,是正常的。薩達抽空去探望同鄉,幫忙看看同鄉好不容易照到的X光片。逃難太久,薩達有時幾乎忘記自己曾是醫生。
阿富汗難民 薩達:「對這些病人來說情況很糟糕,他得了癌症,但難民營裡甚麼醫療都沒有。」
薩達也明白,能逃離阿富汗已是大幸運。若他是敘利亞人,可能連向歐盟申請庇護都沒機會,就像巴克里。一家老小和僅剩的家當,堆高裝上卡車,巴克里沒早點下決心逃,終究還是得離鄉逃難。敘利亞總統阿薩德急於贏得內戰,對反抗軍把持的城鎮狂轟濫炸,不顧平民死活,連醫院都炸掉。
敘利亞難民 巴克里:「我不知道能去哪,只能先上路再說,天熱就在橄欖樹下躲一躲,我還能怎麼辦?還能怎麼辦?我下有小上有老,該怎麼照顧他們?怎麼照顧他們?願阿拉毀掉敵人、願阿拉毀掉敵人,老天會報應轟炸我們的人。」
逃難的心情只有恨。巴克里與其他90萬敘利亞難民,從去年底12月,就開始躲空襲,現在連食物都快沒了,只盼平安逃進土耳其。九年前敘利亞內戰開打,總統阿薩德鎮壓國內民主運動,幾百萬人流離失所。小女孩薩爾瓦才四歲,出生以來,從沒經歷過和平,阿薩德動用化武與空襲,徹底摧毀小女孩的家鄉依德利卜省。
敘利亞難民 阿布都拉 vs. 女兒薩爾瓦:「是轟炸機還是炸彈啊?(炸彈!)炸彈嗎?(對啊,掉下來的時候我們要一起笑喔!) 好。(炸彈聲) 來了唷! (哇!哈哈哈!)好玩嗎?蠻好玩唷?」
爆炸聲傳來時,先笑先贏!小女孩與爸爸的遊戲,逼哭了全球許多網友。純真的小女孩原來連鞭炮聲都怕,爸爸告訴她鞭炮只是別人在玩,但戰火逼近,砲聲與空襲,又是誰的遊戲?阿布都拉為了不讓孩子有太多心理陰影,教女兒玩遊戲學會把尖叫轉成大笑,暫時隔絕恐懼。
敘利亞難民 阿布都拉:「我們盡力讓她不要處於戰爭恐懼中,所以每次附近有炸彈落地,我們等到爆炸過去後,就跟她說,我要出去給你買點東西,然後我們再來玩吧?我們很努力,她是我們的寶貝女兒,我們的指望,我不想要全家未來生活在恐懼中。」
阿布都拉帶著妻女逃來投靠朋友,這裡離土耳其邊境只有6公里了,但邊境關閉,難民們暫時無處可去。敘利亞總統阿薩德,最近甚至空襲自己百姓的逃難車隊。阿布都拉怕的是:女兒日漸長大,若家人在戰亂中離散,或女兒發現炸彈真的很可怕,該怎麼辦?
強權與政客們的戰爭遊戲,一點都不好玩。但全球許多網友與小女孩薩爾瓦,都會記得,曾有個男人在亂世中盡力保護她,全心全意要逗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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