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馬遜森林大火,讓拉丁美洲近日站上風口浪尖;這個幾世紀受歐美列強奴役的大陸,十幾年前曾經迎來左派的黃金年代,但是近年面臨新變局,阿根廷、巴西等國,左派接二連三傳出貪腐醜聞或敗選消息,右翼在許多國家重新掌權,或許我們會誤以為,在左派執政下,這些國家的人民生活,普遍沒有獲得改善,才會被選民懲罰,但是,事實上恐怕沒有那麼簡單,我們今天與「公視主題之夜」合作,以堅貞左派信徒的觀點,深入這些拉美國家,思考與反省遭到空前挫敗的原因,而最癥結之處,可能在於人性。
委內瑞拉反政府民眾/紀錄片《拉丁美洲:泥淖中的巨人 》:「每天在街上受苦的不是你們。」
玻利維亞反政府民眾/紀錄片《拉丁美洲:泥淖中的巨人 》:「我們走上街頭,是社會主義運動黨害的。」
巴西反左派民眾/紀錄片《拉丁美洲:泥淖中的巨人 》:「我討厭(左翼)勞工黨,我不會支持他們。」
智利進步黨主席 馬可·恩立奎茲/紀錄片《拉丁美洲:泥淖中的巨人 》:「自稱是左派無疑是政治自殺,我知道我在說什麼。」
他是智利左派進步黨的主席,馬可·恩立奎茲,三度競選智利總統,三度落選;也不過是十年前,拉丁美洲,政治人物打著左派旗幟是所向披靡的。
前厄瓜多總統 拉斐爾·柯利亞/紀錄片《拉丁美洲:泥淖中的巨人 》:「基多市民萬歲。」
玻利維亞總統 埃沃·莫拉萊斯/紀錄片《拉丁美洲:泥淖中的巨人 》:「我請各位,默哀一分鐘...」
委內瑞拉民眾/紀錄片《拉丁美洲:泥淖中的巨人 》:「我願為馬杜羅和國家而死。」
被稱為「粉紅浪潮」的左派旋風正是風生水起於委內瑞拉,查維茲展開「玻利瓦革命」,抵抗美國為首的全球化,短短20年。
智利進步黨主席 馬可·恩立奎茲/紀錄片《拉丁美洲:泥淖中的巨人 》:「自稱是左派無疑是政治自殺。」
左派如今宛如過街老鼠,智利進步黨主席恩立奎茲充滿感慨,他心中最不明白一件事。
智利進步黨主席 馬可·恩立奎茲/紀錄片《拉丁美洲:泥淖中的巨人 》:「拉美人的日子從來沒那麼好過,從來沒有。」
恩立奎茲的口氣難以掩飾他的憤慨,或許透過唯有發生抗爭、政變才會曝光的報導,我們會誤會過去十多年,左派對改善人民生活毫無建樹,但其實不然,在這部本周五將在「公視主題之夜」播出的紀錄片中,恩立奎茲走訪逐漸右傾的國家與左派領袖,來釐清、反省並試圖替左派理出一條生路。
玻利維亞總統 埃沃·莫拉萊斯/紀錄片《拉丁美洲:泥淖中的巨人 》:「有200萬人成為中產階級,他們的期望當然會變。」
「好還要更好、脫貧後得要發大財」,這恐怕是人之常情,社運出身的玻利維亞總統莫拉萊斯,是左翼潰敗中的一個異數,他執政超過13年,堅持國家掌控權。
紀錄片《拉丁美洲:泥淖中的巨人 》:「法令明定82%的利潤歸國家,18%屬於民間企業。」
當然,左派的國有化政策也有曇花一現,最出名、最極端的例子,我們都不陌生。
委內瑞拉民眾/紀錄片《拉丁美洲:泥淖中的巨人 》:「白米、麵條、油,鮪魚,大豆、豌豆、扁豆。」
人民食衣住行育樂,國家賣天然資源當散財童子,查維茲號稱師承古巴革命價值,只是事實證明,當領導者理財能力很糟糕、將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景氣好時讓你溫飽享樂,景氣差時,有土吃就要偷笑。
古巴國營商店老闆/紀錄片《拉丁美洲:泥淖中的巨人 》:「(一人份配給)你能買2.2公斤白米,220克的油,280克大豆、1.3公斤白糖。」
我們永遠不知道,如果古巴沒有遭受美國長年經濟制裁的話,卡斯楚的革命能否在經濟上獲得成功,可以確定的是,拉丁美洲的新左派,依舊多多少少尊卡斯楚為精神領袖。
玻利維亞總統 埃沃·莫拉萊斯/紀錄片《拉丁美洲:泥淖中的巨人 》:「我並不後悔,是美國大使,我們把他驅逐,因為他背後在串通著什麼。」
豐功偉業一拖拉庫的玻利維亞總統目前在違憲爭議中,第四度要角逐十月大選的總統寶座,即使老被控意圖獨攬大權,經濟強勢成長護航他聲勢不墜,但經濟成長能持續多久,沒人說得準,它也絕非革命與繁榮共存的保證,比方說厄瓜多。
時任厄瓜多總統 拉斐爾·柯利亞/紀錄片《拉丁美洲:泥淖中的巨人 》:「你們要殺死總統 我就在這裡,來啊!殺死總統啊!」
拉斐爾·柯利亞,2007年到2017年的厄瓜多總統,是左派拉美政治家中,少數出身財經界的領袖,只是柯利亞施政在後期轉趨保守,兩邊都不討好,左右夾攻下,2017年大選,接班人莫雷諾贏得僥倖,而柯利亞在卸任後,更移居比利,因為他涉嫌參與綁架政敵,面臨刑事指控。
前厄瓜多總統 拉斐爾·柯利亞/紀錄片《拉丁美洲:泥淖中的巨人 》:「但是很不幸,我的繼任者是隻披著羊皮的狼。」
他宣稱,這是接班人與政敵聯手對付他的陰謀。
紀錄片《拉丁美洲:泥淖中的巨人 》:「你曾提到經濟應為政治服務。」
時任厄瓜多總統 拉斐爾·柯利亞/紀錄片《拉丁美洲:泥淖中的巨人 》:「最傷害經濟的,莫過於抽離它原來的定義,也就是「政治經濟」,看看這些政策實施的原因和對象,若仔細檢視,還不都是為了資本?」
我們心知肚明,所謂資本,除了國家資源外,更多的是外力,而這些介入與干預更絕非只限於美國;智利左派進步黨主席恩立奎茲造訪左派曾經風起雲湧的拉美國家,每個國家問題有所不同,但卻同樣面臨全球化的強勢入侵。
古巴年輕人/紀錄片《拉丁美洲:泥淖中的巨人 》:「媒體、電影與電視不斷說,『有錢就是成功』。」
恩立奎茲的旅程從古巴開始,最後結束於烏拉圭,他去探訪從任內到卸任,清廉與聲望始終如一的烏拉圭前總統佩佩·穆希卡。
前烏拉圭總統 佩佩·穆希卡/紀錄片《拉丁美洲:泥淖中的巨人 》:「早上我要去種燕麥。」
這位拉丁美洲唯一讓國家持續穩定的左派領袖指出,全球化並非幻覺,但如果單純將它當作額外的金融與跨國資本,那就錯了,當人們成了消費者,卻不一定成為公民。
前烏拉圭總統 佩佩·穆希卡/紀錄片《拉丁美洲:泥淖中的巨人 》:「潛移默化下,我們都嚮往成為貪婪的消費者,我們已經毀棄了舊信仰,但其實市場就是這個年代的神。」
但是,不平等是人類永遠無法擺脫的現象以及心理狀態,左派最大的敵人,也許是人性;而風水輪流,就像阿根廷右翼富商總統這回初選慘敗,也或許,領導人總是令人失望,而由人民啟動的鐘擺,今天會將你盪到巔峰高處,明日也會把你甩到狗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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