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大陸的破產法被形容是「半套」,因為法規裡始終只有企業破產,從未提起個人部分;現在大陸發改委聯合13個部門,要加快推出「個人破產制度」,讓個人藉由申請破產,債務可以合理免責,但不代表不還錢,生活開銷還必須有所限制。大陸官方參考其他國家地區做法,像是香港藝人鍾鎮濤2002年申請破產後,他所有的收入,除了生活基本費用外,其他一率都要拿來還款;服裝和理髮費用被限制要在五百到八百港幣之間,住宿在四千到八千港幣,飲食不超過三千港幣,直到2006年解除破產禁令後,才不用再被限制。
網貸用戶 章先生:「現在滾到過了半年時間,這樣子已經欠了11萬多。」
上網借錢短短半年時間,欠下人民幣11萬,章先生每個月薪資只有人民幣四千元,債務壓得他喘不過氣;還有這位大學生小袁,還沒畢業就揹債人民幣30萬,討債電話連她身邊朋友也不放過。
網貸用戶 小袁:「給我朋友、身邊的所有朋友,一個一個都打電話,叫他們來叫我還錢,然後我每天手機電話,都被打爆了。」
大陸央行數據,截至今年第一季信用卡逾期半年未償還信貸總額高達人民幣797.43億元,約合台幣3600億;銀行壞帳飆升,突顯大陸個人債務問題,偏偏大陸的破產法只涉及企業,從未提及個人。為了修補,大陸國家發改委聯合13個部門,打算加快推出個人破產制度。
中國人民大學法學院教授 劉俊海:「一旦創業投資失敗了以後,個人的信用也可以慢慢去修復,個人進入破產清算程序以後,所有的債權人都來申報債權,那麼同一類別的債權人,那麼按照他們各自的債權比例,打折公平受償。」
大陸研擬推出的個人破產制度,讓個人透過申請破產,債務能依法合理免責,但不等同不用還錢,而且在個人破產期間,所有的財產都要報備。
中國政法大學破產法研究中心主任 李曙光:「除了你的基本生活費用,和基本的生活保障,除此之外所有的錢、所有的他的財產,都應該屬於債權人,也不是說馬上就給你豁免,像美國要七年、香港要五年,(這個期間)你要不斷地還這個錢。」
參考其他國家地區做法,像是香港最有名的個人申請破產案例,就是香港藝人鐘鎮濤,1996年鐘鎮濤夫妻借款1.5億港幣炒買豪宅,當時香港房市處於頂峰,1997年亞洲金融危機爆發,房市大跌,貸款加利息欠下2.5億港幣,根本無力償還。
香港藝人 鍾鎮濤(2002.07):「我這幾年我也曾經試過就是努力工作、盡力還錢,但是也是因為我欠的是天文數字,沒有辦法就是還清的。」
香港法院2002年裁定鍾鎮濤破產,按照香港的破產法,鍾鎮濤此後所有收入都要上繳,扣除基本生活費用,其餘都要用在還債,消費上也有各種限制。
香港藝人 鍾鎮濤(2003.02):「現在我穿的衣服,就是我的生日禮物,是幾個朋友一起送給我的,襯衫也是生日禮物,反正從頭到腳都是我的生日禮物,都是很實用的。」
身上穿的靠朋友贈送,因為法院限制他每個月服裝和理髮費用,要控制在五百到八百港幣,這對身為藝人的他來說,得相當節制;另外住宿只能花四千到八千港幣,飲食不能超過三千港幣,一直到2006年鍾鎮濤才解除破產禁令。
中國政法大學破產法研究中心主任 李曙光:「一旦個人破產制度實施以後,(債權方)他對你借貸就要負責任,(債權方)就不會亂配資了。」
個人破產制度提供債務人有重新來過的機會,不過,大陸官方特別強調,像是惡意欠債,有錢不還大陸俗稱的「老賴」,別想用個人破產制度來逃避債務,絕對會依法追究法律責任。
中國人民大學法學院教授 劉俊海:「給他提供的免責的保護,如果你濫用自然人破產制度,故意去逃廢債務的話,那麼會構成違法行為,情節嚴重還會構成犯罪,要追究刑事責任。」
該還的錢還是得還,個人破產制度即將推出,除了是大陸想健全法規外,外界認為,這更是大陸經濟成長放緩下的舉措。
中國人民大學破產法研究中心主任 王欣新:「我們要鼓勵創新,要把通過個人破產制度對生活的保障,對債務人的一些譬如說,免責啊等等優惠制度的建立,使債務人在創新創業的過程中,能放下後顧之憂。」
受中美貿易戰打擊,大陸經濟面臨壓力是不爭事實,建立個人破產制度後,能否達成保障創新創業,也受外界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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