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今年4月《經濟學人》封面故事稱台灣是「世界上最危險的地區」後,台海情勢持續引起外媒廣泛注意。本月5日路透官網刊出題為「共軍攻台日:台灣戰爭」(T-DAY:The Battle for Taiwan)特別報導,指出中國奪取台灣的6種可能情境,包括侵略金馬、封鎖台灣和全面入侵,再度引發議論。
五角大廈在報告中提到,解放軍對台軍事行動有多種選擇,例如以大規模兩棲行動奪島,執行數周或數月的空中和海上封鎖,迫使台灣投降。為孤立台灣,也可能發動訊息戰和心理戰,或透過解放軍特種部隊或駭客攻擊台灣基礎設施,引發台灣內部恐慌,打擊民眾對政府的信心,迫使台灣投降。
此外,美國國防部認為,解放軍可能發動大規模兩棲侵略活動占領台灣,不過這極為複雜和困難,不僅需要強大的軍事與後援補給,侵台也可能招致國際干預。即使成功登陸,也要面臨城市戰和反叛亂,對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和中共來說,是重大的政治和軍事風險。
至於路透想像中的台海戰爭演進,可說把中共所有可能使用的軍事模式都放了進去,而且是逐一進行,從封鎖馬祖、入侵金門到武力攻擊台灣。但國內學者認為,路透的設想和共軍手段背道而馳,因為對北京來說,如果真的決定放手一搏,必須要用最快的方式挫敗台灣,盡可能在其他國家決定大規模投入介入之前,將戰爭結束,而非進行一場六階段的全面戰爭示範。
值得注意的是,為什麼美方再三強調2027年是關鍵時間點?按照習近平所提解放軍未來建軍目標,是2027年完成武器裝備現代化,2035年完成解放軍現代化,2049年解放軍軍力升格為「世界級」。也就是說到2027年解放軍已完成軍事設備現代化,那一年也是解放軍建軍100年,再加上2027年正值中共二十一大,習近平要延續他的第4個5年任期,政治上更需要解決台灣問題來作為「獻禮」。
但誠如許多專家指出的,這樣的行動存在重大風險,習近平應當清楚一旦對台動武,勢必引來國際干預,原本在2049年建政百年,達成中國大陸成為一流強國的目標,勢必受到頓挫。
所以所謂解放軍「2027迫台談判統一」,會不會只是美國軍方為爭取預算故意誇大其詞?縱然如此,到了2035年當解放軍已經完成現代化,如果習近平還在位的話,以他的「雄心壯志」,難道還會坐視台海現狀持續下去?
這不免讓人想到一本最近出版的書《2034全面開戰》(2034: A Novel of the Next World War),是由曾獲提名美國國家圖書獎、卡內基文學獎及非文學獎的美國海軍陸戰隊退伍軍人艾略特‧阿克曼(Elliot Ackerman),和北約前最高統帥詹姆斯‧史塔萊迪(James Stavridis)上將共同撰寫的小說。
書中描述在2034年3月12日下午南中國海某處,美國海軍上校莎拉‧杭特搭乘驅逐艦,展開例行的南海巡邏,碰上了一艘中國的拖網漁船,船艙冒出陣陣濃煙和橘色火焰,但漁船船長卻抗拒美軍支援。杭特上校直覺漁船另有隱情,上船察看竟發現一排排閃著螢光的微型硬碟機與電漿螢幕.......。
接著,米契少校被迫降落在伊朗首都德黑蘭的機場,而杭特上校的驅逐艦則被中國海軍擊沈........,伊朗和中國似乎在密謀什麼。
然後就看到中國駐美武官林保緊急進入白宮,卻不獲接見,於是他下了一個命令,讓整個華盛頓停電,表明中國已經駭入美國首都的網路系統,掌握所有電子、衛星通訊系統。一天之內,美國的軍事戰略優勢全數破滅,一個全新、可怕的時代即將來臨。
《2034》所有情節皆根據當今地緣政治, 和作者在國安單位任職時獲取的最高機密戰略,做出的富有想像力的推斷:用人工智慧、量子計算與網路,打一場未來戰爭。在本書中,美國、中國、台灣、伊朗、俄羅斯、印度……都將捲入一場愈演愈烈的國際風暴。最終,世界將走入新一輪的戰力平衡。
相比於路透的「共軍攻台日:台灣戰爭」特別報導,雖然沒有設定時間表,但六種解放軍侵台想定,最後也是最壞的結果就是東亞發生大戰,這又和《2034》的描述若合苻節。
一個是美國海軍研究協會新聞7日報導,中共解放軍在新疆塔克拉瑪干沙漠打造美國航空母艦和其他戰艦的形狀標靶,也有大面積軌道系統模擬目標船艦移動。該地區鄰近過去中方自稱「航母殺手」的東風21D中程反艦彈道飛彈的試射場,這意味著中國持續以美軍軍艦為重點,聚焦解放軍「反制航母」能力。
另一個是美國有線新聞網絡(CNN)報導,全球9個組織被身份不明的外國駭客攻擊,涉及國防、能源、醫療、科技和教育等多個範疇。CNN引述網絡安全專家指出,駭客的網攻手法與一個中國駭客組織相似。報告提到,駭客成功登入這些組織的電腦系統後,植入名為「Godzilla」、「NGLite」及「China Chopper」的後門程式,以取得敏感資料、電郵及文件。
據美國網絡安全公司Mandiant網頁顯示,「China Chopper」是中國駭客愈來愈常用的後門程式。駭客所採用的策略和程式,與中國駭客組織Threat Group 3390(又稱「密使熊貓」Emissary Panda)及APT27相似,該組織曾在過去多次網攻行動使用「China Chopper」。
這說明《2034》描述的內容並不是想像,而是真實存在的情節。美國國防部的報告也提到,解放軍為防範兩岸發生衝突時有美國等第三方介入,若因此發生曠日廢時的衝突,可能會以網攻、太空或核子行動來解決,這和《2034》又更近一步了。兩位作者最擔心的是:2034 年其實離我們很近,各種小型的擦槍走火和傲慢的錯誤估計,都可能導致世界提前進入戰爭,這個未來,是我們必須竭盡全力避免的。
所以關於台海可能的衝突,我們大致可以做出以下歸納:
一、統一台灣是中共的三大歷史任務之一,習近平或其他中共領導人都不會放棄;
二、解放軍如果要採取武力,不會以攻擊外島為優先目標,而是直取台灣本島。
三、一旦解放軍對台動武,各國絕無可能坐視不管,有很大可能導致世界大戰,至少引發東亞大戰。
四、因此,解放軍對台動武的軍事評估,並不是以兩岸軍力為準,而是以美中軍力做比較;當解放軍在各個方面:包括人工智慧、量子計算與網路,都已足以擊潰美軍,才會放手冒險一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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