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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看了本標題十分聳動的書:《後悔當媽媽》,特別是把結婚、生兒育女當作人生里程碑的華人社會,這種標題更是大逆不道,而封面幾行字所描述的,更如同回馬槍一樣,刺進每一位有苦說不出的女人心中:
「大家告訴你,不生孩子,妳將來會後悔。但沒人告訴妳,生了孩子,妳或許連後悔都說不出口─而且,沒人會幫妳。」
畢竟,身為一個自由主義者,其實蠻喜歡這種鼓勵人們思考另一種人生道路的言論,我看過很多女生,因為生了小孩而將所有心力放在家庭,人老珠黃不說,連心智也因為養兒育女的忙碌而無法成長,相對變成社會上的弱勢。
所以,我把這本書分享到朋友的群組,一來想讓自己的女生朋友知道有人真的替她們想過這問題,二來,也是我個人的惡趣味使然─我想知道那些已經有小孩的媽媽們,看到這本書會怎麼想(奸笑)。
果然,魚上勾了。
「我等你有自己的小孩那天回來看這篇文章!哈哈哈」
一個朋友的回覆,讓我嘴角上揚了一下,其實類似的言論我想大家也聽過幾百遍了,凡是你跟人有不同意見,他都會烙下一句「等你________,你就知道了。」
空格可以是任何一種他期待你跟他一樣(衰)的經歷,你一定可以從生活中照樣造句出各種不同的句型。
至少,這次的實驗,讓我獲得了許多寶貴想法,足以證明許多華人女性在生兒育女的社會框架壓迫下,被逼著用認知失調的方式來面對這個問題:
一、或許妳真的很幸福,但不是每個人都這麼幸運:
當然,我並不是真的想證明女人生了小孩就一定會後悔,我有興趣的,是內心後悔但卻不敢明講,找一堆理由來合理化的狀況。是的,就像女生遇到渣男,很多也會選擇自我說服,而不願意坦白面對。
「這種書是寫給某些特定族群看,比如說不小心嫁到豬隊友那種。」
另一個回覆,讓我認真想了一下她們的思路。
除了前面想到的自我合理化,如果一個女生在生兒育女中獲得足夠的快樂,她很難把這件事當作是特例,而非常態來看待,所以即便她真的因為生了小孩獲得極大滿足感,但卻忽略了其實大多數女人都沒辦法像她一樣幸運。
就算真的拿這句留言的邏輯來用,嫁到豬隊友的機率其實非常高啊,妳真的敢賭嗎?
二、有了好隊友,一切都不是問題?
我絕對同意有個好伴侶能大幅降低生兒育女的不爽感,當過新手爸媽的一定對此印象深刻,光是小孩半夜的哭鬧,就足以搞亂夫妻兩人的正常生活,連脾氣也跟著變差。所以說好隊友跟生兒育女的幸福感有高度正相關,這我絕對同意。
但這有個技術性的問題,你要怎麼找到好隊友?而且我相信,在每個人同意結婚的當下,一定都認定身邊伴侶是好隊友,不然也不會戴上婚戒,在身份證配偶欄填上名字。
可豬隊友的問題往往就出現在結婚之後,要是更倒楣一點,小孩都生了才發現是豬隊友,連後悔都嫌晚了。至於好隊友容不容易找,看一下這年頭的離婚率,應該不難推測答案了。
三、若內心真的沒有矛盾,這個標題根本不會吸引你注意:
再來我們聊聊人性的一個基本現象:「捍衛信仰」。像許多傳直銷、邪教團體,底下常常有群死忠支持者,四處當思想警察,看到挑戰自身信仰言論的,一定第一個跳出來反擊。
細查之下才發現,這群人要嘛不是在傳直銷中賠了一大筆錢,就是繳了許多稅讚嘆自己的師父。這就叫認知失調,當生活中的真實回饋不如自己的信仰,人們往往沒有面對問題的勇氣,只會選擇捍衛信仰來證明自己是對的。
但悲哀的是,就「生兒育女會後悔」這議題來說,除了後悔或捍衛信仰,你還真的沒有第三種選擇了,你說遇到豬隊友還可以離婚,但小孩都生了卻不能塞回去,這才是我對這群女性最感到心疼的地方。
人生的道路有很多種,真的不用照著社會期待或長輩建議去走,避開那些你不想負的責任,或許是對自己負責的最好方式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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