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師說A的心臟血管壁有動脈粥樣化,就像水管垢斑一樣,經年累月形成附著在血管,這樣下去變成血栓阻塞心臟,就是心肌梗塞。
「心肌梗塞會瞬間死去,沒有什麼多餘時間。」
醫師也曾試圖替A裝心臟支架,但是A的血管條件不好,撐不起心臟支架而作罷。
「反正隨時可能會死。」
從此以後,A告訴自己要放下一切,對人生種種別太在意了。
有天A覺得胸悶頭昏,本來以為是感冒,吃藥也沒有改善,唯有吃心臟科醫師開的舌下含硝酸甘油藥片才比較舒服。連續含了幾天,越含越多,多到他自己都覺得怪怪才到急診。
醫師聽說他最多一天含到六顆硝酸甘油藥片,差點沒翻白眼:「那個一天含到三片就該來醫院了,你竟然還含到六片!」
後來醫院替他做了心電圖,判斷是心肌梗塞。
「還想活下去,就得住院接受心臟動脈繞道手術。」
A此刻才發現之前說放下,都是假的。其實他對死亡並沒有預備好。
曾經,他的人生目標是大學畢業找到好工作,工作幾年後他想要結婚,結婚了之後想生孩子,有了女兒後又希望看到孩子長大,看到孩子成家立業……而這時躺在病床上等待醫療時,他又是多麼希望自己能活著出院看到孫子長大。
不同年紀對生命有不同期待,他也如大多數的人一般,面對生死議題沒有自以為的豁達。
這一刻來臨可以選擇時,他還是要活下去。
心肌梗塞並不是完全沒有症狀,很少會突然發作。一般如同A感覺感冒,呼吸困難、胸部隱痛、頭昏盜汗等都是常見症狀。小範圍的心肌梗塞有時疼痛不明顯,疼痛輕微時還會被誤認為是胃食道逆流時的燒灼感。大範圍的心肌梗塞會導致猝死。
如果懷疑是心肌梗塞的症狀,除了立刻撥打119叫救護車,若有硝酸甘油舌下錠可以先含一顆,沒有也別驚慌,保持鎮靜等待救援。
相聲瓦舍團長馮翊綱7月2日在上海演出過程中,感到呼吸急促、盜汗、手腳冰冷。緊急送醫是心肌梗塞,立刻做了心臟人工支架,撿回一命。
「果然,如林語堂所說,只『呼』地一聲,燭光就滅。」馮翊綱是這樣形容心肌梗塞的那瞬間。
馮翊綱常開玩笑說寧願死在台上,沒想到心肌梗塞讓他感受與玩笑話如此接近的體驗,經過這次震撼後,馮翊綱改口對妻子說,「今後的每一天,都是為妳而活。」
在死亡面前,人人平等,無論到了幾歲,大家都一樣。
在經歷生命可能消逝的瞬間之後,很多人才會體認到生命中還有許多牽掛未完的事,才懂得珍惜生命中最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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