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月說鬼/台中衛爾康大火那天,推不開的包廂門

作者 成孝華

2022/08/05 16:29
那天在夢中,怎樣都推不開包廂門。(示意圖/Shutterstock達志影像)

只要是台中人,大半都知道衛爾康大火。

 

年中時,曾去過兩次,一次吃中餐,一次晚上唱歌去。

記憶中,裝潢很華貴,一樓樓梯旁,擺放一尊約莫人高的火紅大花瓶,非常氣派。

衛爾康當年也算是高檔餐廳了,用餐者絡繹不絕,吧檯調製的飲料更是美味,尤其杯緣裝飾很好看,送飲料時,很驚豔。

 

事發當天,情人節第二天。

傍晚,我睏倦得不得了,連晚餐都吃不下就去睡了。

這對我來講是不太可能的,做晚餐是我的最愛,那天卻累得很,草率了事。

 

恍惚中和一堆朋友去唱歌。

我手裡拎了一大堆零食,到了大廳想說整理一下再進去,就請朋友先上去,待會兒再去找他們。

等我整理好零食,看到服務生都在談天說笑,請問他們也沒人回我,心裡覺得服務真差。這時看到我學弟在玩球,問他有沒有看到朋友進去了,他也不理。這下我也不甩他們,逕自找房間去。

 

長長昏暗的走廊,兩旁都是包廂,不時傳出歌聲,笑鬧聲。

我試著敲門,或推門,不是無人回應,就是門根本推不開,像是從裡面鎖住了。

 

我只好一間間試。

找著找著,來到一間辦公室門前。

正中一張桌子堆滿文件,一位看似經理的女主管正與工作人員交談,其他人員埋頭看讀,很忙碌的樣子。

心想就不打擾他們了,轉身要走,瞥見門旁牆上掛了一堆板子,一個板子就是一間包廂,夾著客人的名單。

我心頭大喜,想說正好自己找。

沒想到一位工作人員,很不客氣地抱走板子,還瞪我。

真是太惡劣了!正想糾正他時,外面傳來吵雜的聲音,吵雜得令人不想待在那兒。

 

我從疲憊中醒來,因為太累也沒多想,下樓喝水看到新聞報導衛爾康大火如何如何,沒有在意。

 

直到過幾天,經過衛爾康,猛然看到旁邊鵝肉店正是我學弟的名字,才驚覺那天夢到的是什麼!

 

板子上夾的是死亡名單,難怪不讓我看。

服務員沒一個理我,因為我不是他們服務的對象。

每間包廂門都推不開,因為我沒在名單上。

傳來的吵雜聲,因為失火了,哀聲慘叫不斷。

 

衛爾康的夢境,還有許多細節,不方便說。

因為,就連我現在打字述說的時候,都是一陣陣雞皮疙瘩。

吵雜的聲音,不是人語,因為聽不懂。

實在不想回想,很淒慘。

 

【後續】

衛爾康拆了,死了64人,那塊地一直空著。

過幾年,朋友帶我去他夥伴開的公司,正是衛爾康舊址。

盛夏的鐵皮屋,裡面該很悶熱,坪數又大,開冷氣應很費電。

但是,我冷得直起雞皮疙瘩,連二樓都不想上去。

公司的正中央,擺放了一株紅杉大原木,應該很香,但是沒有任何味道,聞不到任何杉木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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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2/08/06 17: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