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昨天了解電音產業的發展與轉變,最早開啟電音濫觴的是一種概念,像是美國前衛音樂大師約翰·凱吉,他在1938年替鋼琴琴弦裝上金屬片等異物,彈奏出的聲音,當時被多數人認為根本是噪音,但這些音樂家卻認為噪音也可以是音樂,這樣的實驗後來被廣泛運用到流行音樂或表演中,大家熟悉的英國Stomp破銅爛鐵樂隊,或是韓國Nanta廚房亂打秀,都是經典,而以日常聲響創作的音樂,近年再度流行,有瑞典人拍電影不是先構思分鏡畫面,而是先收集2萬3千個聲音檔。
日常周遭以空氣為介質不停歇地傳播的各種聲響, 是無遠弗屆也最勤勞的旅行家,而你會將它們定義成噪音還是音樂?
英國音樂人 科斯莫·雪錐克: 「我某天躺在山坡上聽見雲雀,牠發出非常有節奏的聲音,遠方則有牛哞哞叫,有如『鼓打貝斯(電子舞曲風格)』。」
這位28歲的音樂人科斯莫·雪錐克,從青少年時期開始採集聲響。
英國音樂人 科斯莫·雪錐克: 「我有段時間四處旅行,捕捉聲音成為一種記錄回憶的方式。」
他將記錄到的聲響當作獨有的音符,拼湊黏貼為節拍和歌曲,相較於以制式的音符創作,他認為萬物的聲響天生具備個性,自己的音樂是與環境進行對話。
英國音樂人 科斯莫·雪錐克: 「聲音本身,代表那個地方的質地、結構與個性,這個地方以某種方式隱藏在聲音中。」
科斯莫還喜愛捕捉工事流程,比如上漁船採集老派捕魚作業的聲音,述說老漁夫的日常。
科斯莫·雪錐克歌曲〈蒼蠅〉: 「小蒼蠅啊,汝夏日嬉戲,被我的手,無心拂去,吾不正是如汝般之蒼蠅?或汝如吾為人乎?」
而作為新媒體世代,他也勤於以影片作為聲音紀錄的輔助,但前輩馬修·赫伯則選擇以聲音闡述社會議題。
英國作曲家/電影《不思議女人》配樂 馬修·赫伯:「2009年,我跑去錄一隻豬出生的聲音,追蹤牠的一生,直到牠被宰、烹煮和吃。」
對馬修·赫伯而言,音樂超越人與環境的對話,引申成一種隱喻。
英國作曲家/電影《不思議女人》配樂 馬修·赫伯:「我想錄下2萬5千隻雞仔,同時孵化、破殼而出的聲音。」
養雞場非人道的狀況卻讓他深受衝擊,並非素食者的他於是希望透過作品,喚起世人珍惜資源,監督進而改善工業化養殖場。
英國作曲家/電影《不思議女人》配樂 馬修·赫伯: 「結果那是我聽過最令人沮喪的聲音,那個聲音告訴我,那是個醜陋工業化過程,一點也不浪漫、迷人,完全無法鼓舞人心或讓人愉悅。」
聲響有喜怒哀樂,反映出這個世界,啟發赫伯的人,正是「噪音音樂」這個類型的創始者,美國前衛作曲大師約翰·凱吉。
德國工業噪音搖滾先驅 俾利薩·巴蓋德: 「當今所有的流行樂,都融入40年前會被認定是噪音的聲音,我寧願相信約翰·凱吉對音樂與噪音的定義,那就是兩者都一樣。」
專研並熱愛中國《易經》的約翰·凱吉,曾說過「聽聞不聞則罔」。而我們其實無需費心力去探尋聲音,因為聲音這個旅行家,它無孔不入、無所不在,而聲音藝術家的挑戰在於聽見察覺一般人充耳未聞,甚至厭惡不耐的噪音,將它們轉換成一篇篇奇聞軼事,可小清新、可批判、可浪漫、也可驚悚刺激。
以2萬3千種聲音檔創作的瑞典犯罪片《噪反城市》: 「1、2、3、4。」
用日常聲音建構音樂,開始於1940年代後期,由「具象音樂」先驅,如美國的約翰·凱吉、法國的皮耶·謝弗與德國的卡爾海因茲·史托克豪森,所進行的實驗。
實驗電子樂團Matmos成員 德魯·丹尼爾: 「我念大學時,沉迷於收聽柏克萊大學的KALX電台,因為我想聽龐克音樂,有天晚上,我在街上拿著手提收音機聽音樂,聽到詭異至極的音樂,那是史托克豪森的《麥克風音樂一》(1964年)。」
四個西裝畢挺的德國人,以各式物體讓一面高音鼓發出聲音,拿麥克風在其表面移動捕捉聲音,以濾波器及電位表作處理後,經由擴音器傳送出來。
Matmos團體成員 德魯·丹尼爾: 「他示範電子音樂如何與世界接軌。」
這種電子音樂先河的噪音實驗,到了1960年代,則由德國的俾利薩·巴蓋德和法國的尚米謝·賈赫等音樂家,成功移植到流行與搖滾音樂中。
法國電子音樂先鋒 尚米謝·賈赫:「幾世紀以來,身為音樂人的我們是音符獵人,突然間到了20世紀中期,我們變成聲音獵人。」
近年來,聲音獵人再度風靡樂壇,新世代的創作人一批一批相繼而出,或許,只要有心,何止是食神,人人也都可以成為聲音獵人,隨時隨地,即興地用生活周遭的聲音,來與世界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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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8/07/20 11: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