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烏開戰至今,不少俄羅斯人依然生活在總統普欽的"新聞泡泡"中 : 俄國政府大內宣希望民眾相信這是正當軍事行動,沒人濫殺無辜。同時俄國政府也以網路防火牆和封鎖社交軟體的手段,讓俄國民眾無法知道俄軍傷亡消息。就怕民心動搖,進而撼動政權,上街和平抗議的俄國反戰民眾幾乎都遭逮捕,總數超過1萬3千人。立陶宛的有志之士企圖突破資訊鐵幕,創建一個"呼叫俄羅斯"網站,由會說俄語的志工隨機抽號碼打電話給俄羅斯境內民眾,告知他們俄烏之戰的真相。
這個11歲小難民的微笑這幾天傳遍全球。
CNN主播:「賀桑的媽媽說自己是個寡婦,得暫時留下來,因為還得照顧她的媽媽。」
手背上寫著親戚電話,11歲烏克蘭小男孩知道活下去是母親對他的期望,單獨搭火車780公里投靠斯洛伐克的親戚。突如其來的分離可能是永別,普欽製造的人間悲劇讓許多幼童初嘗心碎。
CNN記者:「在伊爾平,基輔外圍城市,一位烏克蘭警察與自己的兒子道別,多久能再見?沒人知道。」
開戰至今已有兩百萬烏克蘭人,因普欽的野心侵略,經歷生離或死別。但俄羅斯當局強力大內宣,不少俄羅斯人還相信:根本沒打仗,普欽英明。
前蘇聯西洋棋冠軍/俄羅斯反對派 卡斯帕羅夫:「普欽拚命嘗試封閉俄羅斯,把我的國家包在資訊泡泡裡。」
超過1萬3千名俄羅斯反戰民眾,上街和平抗議時遭暴力逮捕,可能面臨至少三年的徒刑;另外,如果敢散布關於俄軍傷亡慘重的消息,將遭重判15年。
CNN記者:「這件事是領導人對人民的忠誠有信心的記號嗎?」
前蘇聯西洋棋冠軍/俄羅斯反對派 卡斯帕羅夫:「不,是絕望的信號。普欽無法負擔人民知道俄烏之戰真相後的代價。」
防火牆密不透風,西方社交軟體全被封,該怎麼突破俄羅斯大內宣傳遞真相?一群立陶宛人建立了「呼叫俄羅斯」網站,邀請上百名會說俄語者擔任志工,在網站上能隨機抽到一個俄羅斯人的手機號碼,打電話給陌生人聊聊俄烏之戰這超敏感話題。
"呼叫俄羅斯"網站創建人之一 柏力亞斯:「您有幾分鐘聊聊嗎?」
俄羅斯民眾:「基本上我不認識你啊。」
一般人沒有電話行銷專業,可能飽受挫折,網站上也有心理學家寫好的話術指引。
"呼叫俄羅斯"網站創建人之一 柏力亞斯:「關於那兒(烏克蘭)發生了甚麼,你知道那兒怎麼了嗎?」
俄羅斯女孩:「如果我是普欽的女兒咧?」
"呼叫俄羅斯"網站創建人之一 柏力亞斯:「普欽的女兒是吧...」(氣到敲鍵盤)
突破心防是門專業,"呼叫俄羅斯"網站也提醒志工們:俄羅斯民眾生活在完全不同的環境,獲得資訊的習慣也不同,有戒心是正常的。資料庫裡4千萬筆電話,總能接觸到一些渴望真相的人,比如失蹤俄國士兵的親人。
前蘇聯西洋棋冠軍/俄羅斯反對派 卡斯帕羅夫:「(俄軍傷亡)已經幾千人,沒錯,屍袋運回俄羅斯時會是大問題。」
不必在前線,腦袋稍微清醒的俄羅斯民眾已發現情況不對。從精品店到麥當勞,太多外來企業因抗議普欽侵略戰爭,宣布關閉俄羅斯門市。不能明說不相信領導人,但用腳投票的俄羅斯人塞滿出境火車。聖彼得堡開往芬蘭的跨境列車每天兩班,700個座位全滿。芬蘭度假行程變成逃離。
俄國大學教授 菲利浦(2022.03.05):「知道真相的人都很沮喪。」
民智已開就是普欽最擔心的事,月台另一端,年輕的俄國工程師在等女友下火車。
芬蘭俄僑 費德爾:「我們從沒投票選這個(俄羅斯)政府,我覺得很丟臉。」
跨境列車只限持有俄羅斯或芬蘭護照的人搭乘,不符資格的人開車往邊境走,拉脫維亞邊檢站排隊的不是烏克蘭難民,是想儘快逃離祖國的俄羅斯人,車陣大排長龍,還有人拖著行李徒步急行。對比真正在逃難的人,顯得格外諷刺。
英國記者:「他說因為國際婦女節所以送我花。」
逃難的烏克蘭民眾對英國記者道謝,這是基輔外圍城市伊爾平最後的撤離行動,原本不願意放棄家園的老人們也都得走,老婆婆握住女記者的手叮嚀。
英國記者:「(她說)我們會活下來,會逃出去,一切會好轉的。(她要我)撐住,保護好自己,照顧好自己。」
一樣是逃離自己的國家,烏克蘭民眾悲傷中仍保持尊嚴,俄羅斯民眾則沮喪又恥辱。就算俄軍能攻進基輔,普欽這場輸不起的仗,還有更多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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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2/03/10 10: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