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陸漁業資源枯竭,只有世界平均標準的30%,卻有世界最多的漁船,激烈的競爭者要搶海洋漁獲資源,面對的卻是每況愈下的漁獲量,大陸黃海、渤海沿海居民,乾脆違背行規,鋪天蓋地撒下「絕戶網」,網眼還沒有花生米大,任何小魚小蝦都跑不了,在東海則是得面對污染嚴重的海洋,沿海化工廠發電廠林立,光去年,東海受到汙染的海洋面積就增加6700平方公里,赫赫有名的「東海大黃魚」面臨絕跡命運。
記者:「這都撈到什麼了啊?」大陸漁民:「我家裡說這是水蚕,它在別的地方叫下爬子。」
一簍小黃魚,一簍螃蟹,個頭還沒有碗公大,這是出海50公里,花了6、7小時所有的收穫,船長失望在甲板洗洗手,看來還不能收工。大陸漁船船長:「打不到魚,樂清灣的水,以前是很好的,現在就一年差過一年。」
樂清灣本來被譽為東海的海洋牧場,船老大記憶中的美好時代,有生蠔、牡蠣等58種貝類、21種魚類,已經絕跡的「東海大黃魚」一度是東海招牌,幸運的時候還能看到海豚呢。大陸漁船船長:「你看那邊有漂浮的(垃圾),幹嘛的都是,你現在工廠也多。」
大陸漁民:「這邊上面就是一個發電廠嘛。」
混濁的海洋像黃泥水,船長指過去的遠處,可以看到整排整排的化工業,火電廠,大大排汙口,像海洋旁邊的水龍頭,讓討海人竟不能靠討海吃飯。大陸漁船船長:「我說現在海裡連一隻魚都沒有,怎麼會看到魚群呢。」
連串苦笑中的無奈,在海洋上,更在漁村岸邊,一艘艘跑不遠的小噸位漁船,停泊岸邊,乾脆掛起「免戰牌」。大陸漁民:「以前這都是魚的,這小魚這麼長、這麼長一隻,都是的。」記者:「現在連一條都沒有了嗎?一片一片的都是嗎?」大陸漁民:「沒有了、沒有了。」
大陸媒體:「2005年鹽盆口閘入海口,又出現貝類大面積死亡,2009年,樂清灣西門島附近海域遭受嚴重的污染事件,造成直接經濟損失4000多萬。」
跑再遠,似乎都很難逃離汙染範圍,2012大陸官方環境報告,東海海域汙染嚴重,光去年汙染海域就增加60%,蔓延6700平方公里,汙染問題讓魚獲量成績慘澹。大陸海洋資源專家:「中國漁業資源匱乏是非常嚴重的,90年代只有80年代的20%,到現在來講,2011年只有80年代百分之幾都不到。」
「80年代」家門前就有魚獲的黃金年代,不復存在,大陸數十萬漁民都想轉業,就像他。漁業養殖戶:「一畝地能賺多少錢?那虧本了,還說賺,養殖業根本養不起來。」
養殖場上方就是礦場,破銅爛鐵一堆,漁民轉養殖,照樣血本無歸。漁業養殖戶:「不信你去問(養殖場旁)那大企業,他那個水稻種起來,米飯煮不熟的,不開苞的。」
東海因為污染,魚蝦絕跡,轉行養殖又受阻,再往黃海走。大陸海洋專家:「可以看到這個海灘上,從我這邊大約1公里範圍,都是綿延的網具,網眼非常小,基本上很小的小魚小蝦都會被網上來。」
大陸叫它「絕戶網」,在沿海海岸鋪天蓋地撒出去。大陸海洋專家:「剛才測量的是5個,撐開對角的網眼,每個網眼都是4毫米。」記者:「就比我們家蚊帳網稍微大一點。」
不到0.4公分的網眼,要保證絕無「漏網之魚」,魚群裡「最大尾的」,也不過是身長10公分的小幼苗,市面上1斤賣不到1元。記者:「怎麼這麼小的魚啊?」漁民:「望海魚,到家了我洗了、炸了賣乾的。」
海洋魚獲匱乏,逼得漁民們用「沒有明天」的毀滅性方法,求得「今天溫飽」,大陸漁業資源只有世界平均標準的30%,卻擁有世界最多的漁船,東海、黃海、南海,每年2、3個月休漁期,擋不住「餓虎撲羊」,惡性循環讓「大海捕魚」之艱難,可比「大海撈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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