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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點/戰火下的歐洲體壇 同歸於盡的俄、烏足球

作者 TSNA
發佈時間:2022/03/14 14:02
最後更新時間:2022/03/14 14:02
俄羅斯足球前鋒Fyodor Smolov公開反戰。(圖/達志影像美聯社)
俄羅斯足球前鋒Fyodor Smolov公開反戰。(圖/達志影像美聯社)
作者:王毓健(TSNA專欄作家)

2月25日本該是烏克蘭足球超級聯賽(Вища ліга)結束冬休期、後半球季開踢日,球迷們卻沒有等到比賽哨音,因為前1天清晨,俄羅斯發動「特殊軍事行動」兵分多路攻入烏克蘭,這場被西方國家定義為侵略的戰爭,不僅摧毀烏克蘭國土,也讓2國足球這代球員的前途一起被埋葬。 
 

戰爭發生當天,俄羅斯國家隊、莫斯科發電機(Dynamo Moscow/ Динамо Москва)前鋒老將Fyodor Smolov(Фёдор Смо́лов)是最早在社群平台發生反戰的運動員之一,在杜拜免稅錦標賽的男子網球世界第7好手Andrey Rublev(Андрей Рублёв)也在單打4強獲勝後以憂戚面孔在攝影機鏡頭簽下「請不要戰爭(No War Please)」。 

這些展現出道德勇氣的運動員,並沒有改變國際體壇對俄羅斯制裁。包括足球、網球、柔道、F1賽車、排球等,在俄羅斯主辦的各項國際大賽與該國領袖Vladimir Putin(Владимир Путин)所保有的榮銜一一被取消,特別是歐洲各國視為第一運動的足球,懲罰尤其殘酷。 

俄羅斯失去世足資格 

率先有反應的是UEFA(Union of European Associations,歐洲足球聯會)。就在Smolov表達反戰立場、即戰爭爆發隔天,UEFA先是把原定5月28日在聖彼得堡十字架體育場舉行的2021-22賽季歐洲冠軍聯賽決賽移至法國舉行,後又把唯一還有歐洲跨國賽程的莫斯科火車頭(Lokomotiv Moscow/Локомотив Москва)歐羅巴聯賽16強資格取消,該隊也是Smolov今年1月轉會前所效力球會。 

總部同樣在瑞士,但立場向來比UEFA保守且不願涉及各國國內政治的FIFA(Fédération Internationale de Football Association,國際足球總會),也改變2018年力排眾議也要讓世界盃在俄羅斯舉行的態度,加入制裁行列。 
 

FIFA於2月27日僅是宣布禁止俄羅斯主辦國際賽,禁止其賽前展示國旗、演奏國歌,並比照奧運模式,改以俄羅斯足球協會名義取代國名參戰,隔天還是頂不住各國抵制和輿論壓力,連同UEFA發布聯合聲明,宣布俄羅斯無限期禁止參加所有賽事,並在本周二(8日)直接裁定俄羅斯從今年卡達世界盃歐洲資格賽第2階段淘汰,原本預定在3月24日交鋒的對手波蘭晉級。 

烏克蘭足球完全停擺 

 
前烏克蘭國家隊主帥、傳奇球星Andriy Shevchenko。(圖/達志影像美聯社)

 
烏克蘭被認定為受害方,當然不會受到任何負面處置,但事實上全國深陷戰火之中,不僅職業球會賽事無法舉行,國家隊也無法出國,因此世界盃歐洲資格賽第2階段對上蘇格蘭比賽,也在俄羅斯被裁定淘汰同一天,被宣布延期。 

就算能烏克蘭球員能出國,有多少心思在足球上也不無疑問,更何況沒有正常比賽來維持狀態。該國史上最知名球員、直到去年歐洲錦標賽還是國家隊教練的45歲傳奇 Andriy Shevchenko(Андрій Шевченко)就說:「足球對我來說已經不存在了。每天我醒來思考的都是,怎麼幫助我的國家,我能做些什麼。烏克蘭是我現在唯一關心的領域。」 

事實上俄烏戰爭名義上的導火線之一,頓涅茨克州代表足球球會頓涅茨克礦工(Shakhtar Donetsk/Шахта́р Донецьк)為了避開衝突前線,2020年5月就已將主場移至基輔奧林匹克國家綜合體育場,借用他們在烏超宿敵基輔發電機(Dynamo Kyiv/Динамо Київ)的主場,形成烏克蘭史上最成功2家球會共享基地奇景。 

在戰爭全面爆發前,頓涅茨克礦工在本季烏超正處於挑戰隊史第13冠有利位置,在積分榜上領先尋求衛冕暨第17冠的基輔發電機2分。但隨著烏超無限期中止,這座冠軍遙不可及。 

2國球員曾共締輝煌 

俄羅斯、烏克蘭關係有其歷史淵源,過去俄羅斯帝國時代萌芽、1930至40年代被史達林(Joseph Stalin/Иосиф Сталин)鐵腕強化的俄羅斯是兄、烏克蘭是弟這種兄弟民族論也隨著蘇聯解體淡化,不過不論從何觀點來看,2國足球國家隊最成功的時刻卻密不可分,那是1966年英格蘭世界盃,蘇聯拿下隊史最佳戰績第4名。 

Lev Yashin被認為是足球史上最偉大守門員。(圖/達志影像美聯社)


該屆世界盃蘇聯球員主要來自俄羅斯、烏克蘭、喬治亞、亞塞拜然,甚至還有拉脫維亞。攻、防核心正是分別來自烏克蘭、俄羅斯,攻進隊內最多4球的Valeriy Porkujan(Валерій Поркуян)是基輔人;史上最偉大守門員、名字在1994至2006年等4屆世界盃被用來冠名金手套獎的Lev Yashin(Лев Яшин)是莫斯科人。 

 
當然蘇聯聚集各加盟共和國球員有其時代背景,也難以考察當時球員們代表國家出賽是否完全出於自願,球隊內是否氣氛和諧,例如Yashin早在蘇聯解體前的1990年就亡故,也無法問到本人想法。 

而且本該避免涉及政治的足球,其實從來也很難自外於政治或國際局勢。蘇聯曾經宣傳過的死亡足球賽,指烏克蘭球員組成球隊與納粹德國比賽,拒絕故意輸球或在球門線前故意把球踢丟來嘲弄德國,導致逐一被殺,早就被史料證明是不可靠的宣傳神話,即為最佳案例。 

運動員是否該受制裁? 

本周俄羅斯足球所受的懲罰,也外溢到英格蘭。倫敦豪門切爾西(FC Chelsea)老闆、擁有俄羅斯、葡萄牙、以色列等國公民身分的 Roman Abramovich(Роман Абрамович),被聯合王國政府列入7名與Putin關係密切、應受制裁的寡頭之一,凍結資產、禁止旅行,球會也因此不得再出售球票或與球員續約,球隊客場出賽也不得再搭乘Abramovich的私人飛機。 
 
德國中場Kai Havertz去年在歐洲冠軍聯賽決賽攻進致勝球,助切爾西奪得隊史第2座歐洲冠軍。(圖/達志影像美聯社)

 
對俄羅斯制裁是否該波及足球以及其他運動員?也許很殘酷,但從歐美史學界一個常見的對納粹德國的看法,或可窺一二。並不是所有德國人都支持納粹,但納粹透過民選與合法程序上台,所以是德國人的集體責任(儘管德國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後最初也曾極力迴避戰責,現在也不太喜歡主動提及歷史)。俄羅斯運動員誠然並非全部支持Putin行為,但在這種觀點下,特別是Putin國內支持率很少低於60%,運動員們當然也被視為要負集體責任,當了失火城門下的池魚,似乎也只能接受命運,成為戰爭眾多犧牲者之一。 

更多專欄:日職開幕投手(上)菅野、千賀、大瀨良 毫無懸念的王牌

本文為《TSNA》授權刊登,不代表TVBS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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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克蘭#俄羅斯#俄烏戰爭#運動員#足球#國際制裁#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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