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烏戰事未歇,為提供第一手的戰爭前線報導,2022年3月13日TVBS新聞文字記者劉亭廷、攝影記者洪復華挺進波蘭首都華沙展開為期14天的採訪,近來兩人已回到台灣並入住防疫旅館,談到在波蘭邊境所見一切,令人難以想像無情戰火正真實上演,見到許多烏克蘭女性一個人帶著2、3個小朋友走入波蘭境內,小朋友天真的以為是和媽媽的「長途旅行」,但每一位媽媽恐懼、疲憊都寫在臉上,「這些跟我年紀差不多的女人,因為最莫名、最殘酷的戰爭,一個個被迫做到『為母則強』,這畫面可能一輩子忘不了」。
劉亭廷接受《TVBS新聞網》電訪,劉亭廷表示,這一趟採訪的心情相當沉重,在波蘭與烏克蘭的邊境,看到一個個年紀約28至35歲的女性,一個人帶著2、3個小朋友逃到波蘭,會發現小朋友就是很天真的表情,看著攝影機天真的揮揮手,小小心靈中可能覺得就是趟「長途旅行」,但每一位媽媽臉上的表情除了疲憊外,可以看出「壓力很大,大到快炸掉」。
值得關注的是,烏克蘭難民進入波蘭後首要擔心的恐怕是「語言」問題,因為當地人有98%都使用波蘭語,第二語言則是英文,但烏克蘭人主要使用烏克蘭語,第二為俄語,語言溝通成迫切問題,劉亭廷說,幾乎都只有媽媽隻身帶著小朋友到波蘭,等於是丈夫留在烏克蘭打仗,人生地不熟,會說一點英文的還好,但語文有困難的就真的很無助,「你很難不湧生情緒,體悟到戰爭的殘酷」。
劉亭廷說,在難民收容所,每一幕場景都令人相當鼻酸,因為有很多烏克蘭媽媽們一邊盡全力減少小孩的心理陰影,一邊必須堅強的面對與丈夫分離,「這些跟我年紀差不多的女人,因為最莫名、最殘酷的戰爭,一個個被迫做到『為母則強』」。
談到最令她印象深刻的部分,劉亭廷說,前往普熱梅西爾,當地的火車站也被擠得水泄不通,她碰上了火車疑似因駭客攻擊有6成全面停駛的狀況。當下有些烏克蘭難民相當焦急,因為帶著小朋友怕他們疲憊受不了,有些人則很淡定的說,「都逃離家鄉的戰火,這裡多等一下,無妨」。
其中,她採訪到了一名烏克蘭女性,對方一開口眼淚就不斷滑落,對方並沒有嚎啕大哭,「她說自己一個人帶著小朋友,也不知道接下來怎麼辦,就只能逃難」。
劉亭廷說,「她也不是那種西哩嘩啦的哭,而是一邊啜泣一邊說,當下就覺得,天啊,看起來年紀差不多,卻經歷著這樣的事情,當下超難過,我就立刻給了她一個擁抱,語言不通的狀況下也只能透過擁抱,當下真的太難過了」。
「戰爭真的太殘酷。」劉亭廷表示,大批烏克蘭難民有徒步進入波蘭的、搭火車進入的、乘坐客運或轎車的。其中,在波蘭的梅迪卡邊境,許多烏克蘭難民徒步走進,但當地天氣陰沈,非常的冷,氣溫介於-2°C到5°C之間,日夜溫差極大,好不容易踏上安全之地的難民們,各個表情疲憊,邊境的志工團體相當有愛心,設置快一公里的救濟帳篷,基本上要什麼有什麼,熱食、糖果餅乾、尿布、奶粉、電話卡、玩具、急救站等,許多烏克蘭難民硬是擠出笑容回應各界溫暖對待,但眼神中的徬徨騙不了人。
直達戰事前線,透過鏡頭與訪談帶人反思戰火無情,劉亭廷說,在日常生活中很難會接觸到戰爭、難民的議題,這次因採訪工作前進戰事現場,是離戰爭最近的一次,親眼看到烏克蘭難民大包小包逃離家園只為了活下來,實在很難想像無情戰火正真實上演著,戰事底下烏克蘭人民一個個無助又疲憊的神情,讓她內心非常衝擊,「這畫面可能一輩子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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