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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一線間】開水燙童遭凌虐! 現場模擬查真兇

記者 林奕岑 / 攝影 王經綸 報導
發佈時間:2011/03/27 21:28
最後更新時間:2016/05/16 15:06

民國94年,台北市一名王小妹妹因為被燙傷,被緊急送醫,最後仍然不治,結束了短暫的生命,而檢察官驗屍時發現,王小妹妹的傷勢集中在下半身,而且許多不是新的傷口,最後經過檢警抽絲剝繭,才查出原來是凶狠的保母,因為不堪小孩哭鬧,竟然竟滾燙開水凌虐致死,檢警如何查證辦案,請看今天的【破案一線間】。

民國94年,這個夏天,台北市雙城街這間小小的套房,總是傳出陣陣小女童的哭聲,鄰居不訝異,因為小女童哭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直到8月7日這一天,哭聲跟往常不一樣,聲嘶力竭,幾近斷氣的哭喊,劃破了寧靜社區,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直到電視新聞播出來,才知道小女孩氣絕身亡。

鄭克盛:「當時女童她的傷勢,原則上都是集中在下體這個部位,而當時照顧她的保母,告訴我們說,是女童她自己去撞倒熱水之後燙到,可是這樣一個集中的傷勢,讓我們覺得,跟保母所描述的內容,其實是不太相符的。」

承辦員警:「從這裡澆熱水以後,水就往下面流,有流到的地方就有受傷,水又往下滲透,滲到屁股來,所以她臀部的地方,也有一大片的燒燙傷。」

傷勢怪異,看顧小女孩的保母郭筱薇,跟同居人王東正脫不了關係,檢警展開追查。記者:「有沒有打小朋友?小朋友是熨斗燙的嗎?你有沒有用熨斗燙她?」嫌犯王東正:「…。」

事發當天,郭筱薇先行遭到收押,同居人王東正則是20萬交保,但後續的發展,才叫人意外,家屬趕來見王小妹妹的最後一面,卻看到最難堪又最令人不捨的畫面,眼淚哭了又乾、乾了又哭。

女童阿姨(94.08):「我想知道她為什麼集中澆那個下體呢?我很想請她做出一個解釋,也想請她還我一個公道,如果她不是為了要掩蓋某些東西的話,為什麼她要集中去潑那個地方?」

女童乾媽(94.08):「根本就看不出什麼叫下體了,你知道嗎?那種焦黑耶!」

家屬的質疑,也正是檢警的疑問,王小妹妹外觀上可清楚辨識出來的傷勢,除了陳舊的肋骨斷裂傷外,最嚴重的是燒燙傷,自腰下腹部延展至下陰,大腿內側到膝蓋,背部、臀部也有燙傷。

承辦員警:「女童下體的部分,有一大片疑似燒燙傷的傷痕,這傷痕上面有一層很厚很厚結痂的狀態,這個應該就是說,女童在受傷以後,應該就是每天給她灑消炎粉、消炎藥粉,然後一層一層加上去,長時間就變成很厚,外面結痂,但是她的傷痕,她的傷裡面其實是潰爛的。」

當時承辦的檢察官鄭克盛,望著小女孩的屍體,決定要讓屍體說話!鄭克盛:「這樣的傷勢,是來自一次性的燙傷,還是可能多次性的燙傷,然後另外是如果是多次性的燙傷,那她的部位,怎麼會就這麼剛好,都集中在下體周邊,可是往上延伸到腹部、甚至是胸部,完全沒有任何燙傷,往下延伸到膝蓋以下的腿部,也完全沒有任何燙傷。」

案情走到這裡,王小妹妹受虐燙傷致死的事實,似乎已經相當明確,但到底是狠心保母一人所為,還是另有共犯?同居人王東正到底扮演甚麼樣的角色?檢警將已經收押的郭筱薇,帶回現場模擬。

鄭克盛:「去找一個女童,大概差不多大小的嬰兒玩偶,我們把她當時潑水所用的容器,就是一般的大同電鍋,我們把裡面盛到,她當時所號稱煮奶瓶大概的水量,裡面加紅墨水,然後把它交給她的保母,請她重新再表演一次,到底這樣的傷口,是怎麼樣造成的。」

郭筱薇一開始,還把過錯全推到女童身上,說是她自己喝奶窒息,被戳破馬上改口,第一套謊言,說身上燙傷,是她在消毒奶瓶有煮熱水,是女童頑皮不小心撞翻灑在身上。

鄭克盛:「盛水器的高度,跟女童的高度去比的話,女童應該燙傷的,是從肩、胸以下,穿了衣服的話,應該集中在衣服外露的部分,手或腳,可是顯然與傷勢完全不同。」

保母再改口,第二套謊言,說是女童在睡覺,她剛好幫她換衣服,所以女童下半身沒有穿衣服,她拿著消毒奶瓶的熱水,從旁邊經過,剛好打翻在女童身上。

鄭克盛:「假設她是以這個高度,燙下去的話,應該會飛濺到胸部跟腹部,可是怎麼會密集集中在大腿的部位,假設這樣子燙下去的話,應該其他部會都會有,可是她卻只集中在這個部位,所以到這個階段的時候,她的這個保母,已經是完全無法去解釋,這個傷口是怎麼去造成的。」

撒下漫天大謊的郭筱薇,心虛了,沉默不再說話。鄭克盛:「當我們提出問題,她描述完,我們去找出她所回答問題的矛盾的時候,她往往都是沉默不語,經過好長一段時間,她再去說出她要想說的話。」

不說話就代表承認了嗎?不,還沒有,趁她心防鬆動,檢警帶她進行測謊儀器,進行下一關的突破;測謊圖譜騙不了人,當問題問到「當天廁所裡,王東正在不在場?」,還有「王東正有沒有燙傷女童?」時,圖譜出現了異常反應。

鄭克盛:「在測謊的過程當中,不斷地給她,告訴她說,你的回答我認為是在說謊的時候,她也就心房突破了,她就哭了出來,哭了出來之後呢,其實這個測謊就中止,我們找了一個不是偵查庭的房間,就開始做一些溝通,然後她就把所有的事實,說了出來。」

一連串的心理戰術,成功形成郭筱薇的壓力,多日的壓抑,這時全都在檢察官面前,一一吐實,同居人王東正才是燙死女童的真正兇手,檢察官趕緊揮軍南下,把已經交保的王東正拘提到案,以殺人罪嫌收押禁見,公堂之上,兩人犯行無所遁形。

鄭克盛:「因為小女童她常常尿尿,那她帶著小女童很麻煩,所以其實她已經在小女童身上,做了很多次的毆打,所以使得小女童身上很多部位,其實都有瘀痕,那她後來是有承認是她打的,她的保母去抓住她的雙腿,由王東正從上面,把水去直接淋在她的下體,給她施予教訓,讓她知道說,因為尿尿就會燙下體,下體會痛,所以你以後就不要尿尿,這是一個多麼令人無法接受的邏輯,可是他們卻真的實施在小孩子的身上。」

恐怖行徑,令人髮指,檢方分別將郭筱薇以及王東正,起訴求刑12年和15年,恐怖保母加上殘忍的同居人,其實兩人自己本身也有一個兒子,案件曝光後,郭筱薇原本還想一肩扛下所有的罪,兩人之間留一個照顧孩子。

承辦員警:「嫌犯她當時是,把犯行她自己挑了下來,規避王姓嫌犯那部分,他們同居以後,自己有生了一個孩子,後來瞭解是,認為不應該兩個人一起被逮捕,要留下一個,孩子還會有人照顧。」

對待自己的小孩是如此,但對別人的小孩卻是心狠手辣,王小妹妹其實從出生就沒有媽媽,她的母親未婚生子,在廁所生下她後,是阿姨從馬桶把這小生命救起來,在阿姨家的這段日子,可以說是王小妹妹短暫生命裡最快樂的時光,但阿姨因為工作關係,不得不把王小妹以1個月1萬6千8的保母費,托給別人帶,卻沒想到是把天真爛漫的王小妹,推向了死亡。

兩條可愛的辮子到了保母家,活生生被剪斷,臉上、眼角也漸漸出現不明的瘀青,王小妹妹的阿姨曾經質疑過,但對方總推說是小孩頑皮自己撞到,阿姨選擇相信,但最後卻是換來王小妹冰冷的屍體。女童阿公(94.08):「我的孫女啊,快活過來啊!」

告別式上,王小妹妹一張張童稚可愛的臉龐,映在眾人眼前,生父生母直到最後一刻,還是沒有露面,王小妹妹甜甜的笑,不識人間的苦澀,或許到她人生終結的那一刻,她都還在期待,有人會伸出溫暖的手,讓她不再哭,也不再有苦痛,只是這解脫的代價,實在好大,一條小生命就這樣消逝。

她的住家,只剩下她最愛的洋娃娃,還有腳踏車,孤單單的留在那兒,因為小主人再也不會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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