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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一腳印】種桑養蠶拚產業 堅持做嫘祖傳人

記者 吳安琪 / 攝影 曾福強 報導
發佈時間:2010/07/18 22:03
最後更新時間:2016/05/16 15:06

在30年前,台灣農會那時推廣民眾養蠶、種桑葉做外銷,涂泉明這家人踴躍響應,投入土地跟精力全力配合,沒想到1992年,政策急轉彎,農委會告訴大家,日本不再跟台灣買蠶繭,所以勸大家趕快轉業,但是這家人不願意心血就此荒廢,決定死守,堅持的代價,也有了成果。

那一陣子全台飆高溫,涂泉明還是得頂著大太陽,採桑葉。蠶桑達人涂泉明:「你採這邊的不行,蠶寶寶不會整齊,要採這上面的也不行,因為這邊只有水分、沒有養分,這邊才有葉綠素。」

桑葉是要挑選一下的,所以一片片用手採,還好這天山裡風大,不然採到足量,人也熱暈了。涂泉明:「有時我採都要1噸,一天要吃掉1噸、1千公斤。」

涂泉明:「以前我們夫妻,就要顧4個孩子,還要採1噸的葉子,還要餵那麼多幾十萬的蠶寶寶,對啊,就是要拚命做啊,你忙不過就不要休息啊。」

因為可不能把蠶寶寶餓著,這2天,正有新蠶孵化,正等著吃。記者:「這裡頭有蠶嗎?」涂泉明:「有,有蠶吶,這小蠶,才餵1、2天。」

乍看空蕩蕩的木框子裡,湊近了看,才發現陣容龐大,一隻隻活潑地左右搖擺著,涂泉明說,因為牠們餓了;可是,這一袋不對吧,小時候養蠶,最注意的就是桑葉要擦乾,這裡的葉子怎麼都濕答答的呢?涂泉明解釋,不把桑葉弄濕,葉子一下子乾枯掉,蠶寶寶不愛吃。

記者:「我們小時候桑葉採回來,還要一片片擦乾,那是白做工?」涂泉明:「白做工啊,那個誰呢,我剛才說的就是衛生紙公司,好的不得了。」

葉子不必擦,卻要花另一番功夫,這一番切切剁剁,可不是為人類的廚房準備。涂泉明:「因為牠太小,牠的身體長度不夠,有的你如果整片,有時候弧度比較…,葉子弧度比較高,牠就吃不到啊。」

濕濕的葉子要是黏在一起,蠶寶寶也不方便吃,所以放葉子時,還要先把葉子抖鬆,輕輕灑,看來光是供餐,「眉角」就很多,涂泉明養蠶30多年,一樣地堅持細節。

記者:「涂老闆,你以前家裡就做農的嗎?」涂泉明:「打零工,嗯,我什麼都做,鐵路電氣化也做,電力公司外包也做,電信局的也做,還有扛那鐵塔,都是我扛的,那邊的鐵塔,我從台三線扛上去的。」

涂泉明出身自一個山區貧窮農家,從小到大,也就只這幾張照片,珍重留藏,崎嶇山路,嘿咻嘿咻扛小轎,這可是涂泉明的婚禮紀實,當年他靠媒人一張嘴,跟幾兩借來的黃金聘禮,「騙」來一個老婆。涂泉明妻子黃秋英:「我知道說窮,但是我不知道窮到真的不可理喻。」

是不知道怎麼形容了,不過涂太太黃秋英,畢竟也來自勤懇農家,窮沒關係,想辦法貼補吧!黃秋英:「種桑養蠶其實是我先開始的,先生不在家,先生在外面工作,那時候農會剛好有推廣,就是有公文來農家說,有願意養蠶的來農會報名,可以申請桑苗的補助。」

後來夫妻倆一起投入,桑樹也一棵接一棵種起來,涂泉明說,桑樹不算難照顧,可是也還是有病蟲害,那些細細小白點,叫粉蝨。涂泉明:「專門吸水分,把桑葉的水分全部吸光,吸光了以後,葉子全部掉光光,就剩一條枝條,你就沒辦法養蠶,所以你要保護生態,保護環境真的是很吃力。」

涂泉明卻就做吃力的事,這是他的另一個堅持,總共3甲的桑園,完全不用農藥、不用除草劑。涂泉明:「你一噴下去,很多生態都絕跡,我們會感覺到,牠絕跡,你的土壤也會變壞。」

涂泉明說,唯一用除草劑的那一次,螢火蟲消失好幾個月,從小看慣田間點點螢光的他,那一次就嚇到了,所以現在病蟲害,就靠田間管理來對付,例如灑水,製造那些粉蝨跟桑木蝨不喜歡的濕潤環境,還有分批修整桑樹枝條,讓蟲子無法蔓延整塊桑園,割下來的大片葉子,也剛好給稚蠶壯蠶吃。涂泉明:「我灑石灰灑完以後,你們就開始餵。」

石灰用來殺菌、除濕,蠶是不怕的,不過蠶怕螞蟻、蟑螂、壁虎,天敵很多,還怕炎熱、怕潮濕,甚至還有涂泉明沒想過的一些狀況。涂泉明:「他(鄰居)在那邊噴農藥,害我養得很大的蠶寶寶,整間都是,滿滿的,為什麼全部都呆呆的,不會吃葉子,嚇死了,到底問題出在哪裡?那時我們真的是非常怎麼講,我們有我們的信仰,我趕快去求土地公求仙丹,把它泡水,滿片灑一灑,是不是撞邪了。」

當時差點折損的蠶,數以十萬計,這樣一比,眼前所見的規模,實在小,原來這些是回收蠶,來自各個國小,大大小小,很難再加入吐絲生產線,不過涂泉明不忍牠們為自然課奉獻之後,落了個被棄養的命運,於是為這些蠶寶寶開闢了個小天地,事實上,民國81年,涂泉明為了蠶,曾經有場奮戰。

涂泉明:「那時我們全國有2千多公頃桑園,在栽桑養蠶,那時候政府廢掉,農委會長官也來這邊開協調會。」

長官是來告訴大家,日本不再跟台灣買蠶繭了,大家快轉業吧!涂泉明:「那天我就是不知道,好像吃了甚麼膽的感覺,我就出來講,講很大聲,為什麼要廢掉,桑葉要挖掉,我說我留下來養羊不行嗎?養豬不行嗎?那時候就一直捨不得,這個幾千年的歷史文化,還有我們的事業,正好養到非常有興趣的時候,你把我打垮了。」

已經決定的政策,小農民無力回天,就在別的養蠶戶各覓出路的時候,涂泉明決定自己賭了。涂泉明:「自然課教學還有,我又想到大家很愛用蠶絲製品,又有幾千年的歷史文化,國家沒有歷史文化不行,還有就是說,我們政府也花了非常多錢在研究這個產業,為什麼一下斬草除根,所以我就說我不管,不管我撞到頭破血流,只要我有一口氣在,我就要把這個產業留下來。」

「頭破血流」不誇張,蠶是可以繼續養,繭也可以繼續結,可是政府不再保價收購,市面上也沒人買,收入要從哪裡來?當時涂太太對先生的堅持,倒沒有質疑,就是幫著想「開源」,想到小時候,阿婆會拿桑葉煮茶來喝,也剛好那時有位農改場專家來訪。

黃秋英:「我們家就是窮,我也沒高級的茶葉請客,我就將我做好的桑葉茶來泡,請那個博士劉先生,他喝了以後一直在搖頭,就這樣一直想,我問他說,你喝到味道不合,是不是因為…,我心裡在怕,他說不是不合,因為我在想,這到底是什麼青草茶。」

當時劉先生很熱心,拿了幾包幫忙推銷,沒想到一鍋桑葉茶,當天就銷售一空。黃秋英:「這就是桑葉,對,這是桑葉茶。」

這一道,就是從桑葉茶衍伸出來的,滷出暗紅顏色的豬腳,充分吸收了桑葉茶的色香味,所以Q嫩當中,一點都不油膩,另外,新鮮嫩桑葉剁碎,也有花樣可以變。黃秋英:「不管煎什麼蛋,我們攪拌的時間越久,那個煎起來就越鬆。」

愛做菜的涂太太說,當初就是發揮客家人有什麼吃甚麼的精神,發展出桑葉餐,也算一種多角化經營吧,這道是桑葉烘蛋,口味香氣不比九層塔煎蛋遜色,緊接著旁邊鍋蓋一掀,甜點也準備就緒。黃秋英:「來,這個桑葉糕已經好了,炊好了。」

一群遊客來參觀,剛好有口福。記者:「是什麼味道?」遊客:「那個有一點茶葉的味道。」記者:「茶葉的味道啊,這甚麼做的你知道嗎?」遊客:「桑葉。」記者:「那你有沒有聞到桑葉的味道?」

其實聞起來也是茶味,嚐起來則有股復古的蛋糕感覺。記者:「好不好吃遊客:「好好吃,嗯。」

好吃的還有著呢!遊客:「嗯,很好吃,桑葉,炸桑葉。」

這道桑葉炸,金黃翠綠相輝映,既香也脆,涂太太好手藝,短短時間就能張羅出這一整桌,只是她說,養蠶要忙的太多了,遊客沒先預約,是沒法子吃到桑葉餐的,眼前除了剛孵出的蟻蠶,正努力長大,前一批蠶則正在結繭,不是傳統的橢圓繭,而是一大片一大片。」

涂泉明:「傳統(蠶繭)要一個一個去煮,煮了一個一個,剝了做成套膜,還有它是很小片,它的質沒那麼好,後來發現說,蠶寶寶也可以做平面繭,那我們就全部改成做平面繭。」

原來當年政府停止收購以後,過去沒接觸過的,怎麼把蠶繭變產品,賣給消費大眾的這一段,涂泉明也得自己來了,適合做蠶絲被的平面繭,是他去日本考察的成果,不過自己剛測試時,吃足苦頭。

涂泉明:「因為只有抓到這邊,全部跑光光,那時候跑光光,(爬)滿地,我們就開始抓,抓了牠又跑,又抓。」

因為平面架太遼闊了,後來知道蠶還是喜歡找邊邊角角,作繭自縛,可是涂泉明當時這個、那個辦法,也只能不斷測試。

涂泉明:「我們又認為,牠是不是怕光線,我們燈全關掉,用手電筒這樣抓,好辛苦抓了3天3夜,沒睡過1分鐘覺。」

最後是總算找到,蠶有個不得不吐絲的時機,就要趁那時候,把牠們送上平面架,只是一次好幾十萬隻蠶寶寶,可不看人類時鐘。

涂泉明:「我們曾經做過,我抓蠶,那時候第一次抓,也養得非常好,就在蠶座上,一邊手端個盆子、一個手去抓,那剛好有柱子,就靠在那邊,呼呼大睡睡在那邊,就睡著了;有時候會想,大家現在都是好舒服在睡覺,你還自己單單一個人在做,錢又賺得不多,為什麼你那麼傻,曾經有這麼想過,但是後面收成很好的時候,又忘記了。」

這根本是做父母的心情了,寶寶好,一切都可以彌補,只是接下來要做的事還很多,這一邊,要把蠶蛹撿起來另外靜養,蠶蛾破蛹而出以後,還要幫牠們當紅娘,分別挑出公母,搭出適配組合,至於吐絲室裡,一片片像紙一樣的蠶絲片,從架子取下以後,還有一番繁複加工。涂泉明:「因為它是本身就是雜絲嘛。」

眼看著一下刮掉大半層,不免讓人心疼,不過勤儉的涂泉明,這時候絕不小氣,看他接下來為煮蠶絲耗用的心力就知道,怎可因小失大。

煮蠶絲,又是一大早開始,因為一大鍋水,要煮到完全沸騰,水裡還加了肥皂絲、蘇打粉,才能把蠶絲裡的膠質完全脫除。涂泉明:「好,來,可以放,小心喔。」

那一整鍋水實在太熱,難免讓人緊張,涂泉明的緊張,卻又有些不一樣,後來知道,幾個幫手都來自特教學校。涂泉明:「小心,不要碰到這個,哎…,這個會燙欸。」

明仁剛來幾天,得要隨時關照,不過涂泉明相信一次一次耐心教,可以教得起來,他有經驗。涂泉明:「第一個來的,也是在採桑葉,他就是在這邊採,採了老半天,一根,像這樣一根下來,老半天就採一片,就沒有了,採不下來,我採了一把,那麼大把骨頭了,他還沒有 ,他的輔導老師就一直緊張了,說這個雇主絕對不要了。」

很難想像這說的是尚勇,現在的他,總是帶著燦爛笑容,裡裡外外幫忙打點,不提的話,看不出8年前,他曾被認為智能方面有所不足。涂泉明:「很多都是你要(被)破壞,你才懂得他要哪種模式去吸收,才吸收得起來,所以是他教我們,我們才會知道,不然很多事情你想不到。」

涂泉明沒學過任何特殊教育課程,他堅持要帶起這些孩子,想法很淳樸。涂泉明:「我沒有生到這樣孩子,我們感覺到非常的幸運,那生到這樣孩子,也不是他願意的,所以他也無可奈何,就生到了,怎麼瓣,我們就是想給他一個機會、給他一個舞台。」

夫妻倆講好了,涂太太偶爾喊麻煩,對這些孩子,想法是一樣的。黃秋英:「有一次跟那個自閉小孩在聊天,我說,前輩子欠你什麼東西,才會這樣收容你來,我覺得很煩欸,我是不是前輩子欠你的,現在還你,那自閉症小孩一口就回答說,不錯沒錯,你就是欠我的,我那時恍然大悟,我說,可能就是我欠你的,我趕快還你。」

現在3個學徒,都叫涂泉明「涂爸爸」,做爸爸的,孩子做錯了,該教的還是會教。涂泉明:「過來,過來,你為什麼拍我椅子,不行喔,當然不行啊,不行你就打了啊,不行啊,打壞掉你要賠我。」

這一次講過,不知道明仁記得多少,恐怕還得再講,沒關係,就再教、再提醒,終究會像2位師兄那樣,有令人驚喜的進步,現在尚勇不只是好幫手,安全事項也會自己留意。涂泉明:「以前沒有圍這個,(熱)水一進來,跑雨鞋裡面那才痛,那裡面氣沒地方蒸發掉,那一下就爛掉。」

那是涂泉明自己的慘痛經驗,煮著、攪著,水漸漸變白、變濃稠,1個半小時後,可以進入下一步驟了,涂泉明提醒,可不能這時候急著就去做蠶絲被,做不出好東西的。涂泉明:「我剛開始已經有訂單,又窮到不行,很多訂單欸,大家都說已經訂那麼久了,為什麼有蠶絲還不做,我煮了一房間的蠶絲,堆在那邊,我就是不喜歡。」

就像這樣一拉,稀稀疏疏,蠶絲片上出現好大洞,涂泉明說,後來才知道蠶絲上的膠質,雖然煮鬆了,卻還沒完全融掉,這就是那些膠質在作怪,所以還要清洗。涂泉明:「這是很奇妙,你就這樣的話,它就不會(破),你看,對不對,它就不會了,就很均勻,只有洗一遍喔 。」

解決問題,就在多一份用心當中,涂泉明說起那時候,又是個奇妙的機緣。涂泉明:「有一天好像,神明幫助還是什麼就,(農改場)課長講了一句話說,不要給我那麼辛苦,只有這句話,我不知道,忽然間為什麼會轉到煮蠶絲的地方,奇怪,不要我那麼辛苦,我是不是有一個動作沒做到。」

就是清洗這個動作了,是因為涂泉明步步苦心,老天爺不忍心辜負他吧。涂泉明:「我們就是有一個精神,就是說我絕對要把它做好,我一定要去把它突破掉。」

只要產品好,累不怕!蠶絲片洗好脫水,緊接著要曬,別看動作簡單,也有注意事項。涂泉明:「曬的時候,就是你不要抓亂掉,你還是要給它整片的,像這個你曬壞掉,這東西到時候,拉被會不好拉,它就會一邊很厚、一邊很薄,所以說你這個都一定要把它抓回來。」

算算從比螞蟻還小的蠶卵,到這麼一片片迎風飛揚,至少25天,總算要來到製作蠶絲被的最後一步。涂泉明:「客戶訂3公斤,我就秤3公斤,秤了3公斤以後,我就全部要把它拉完。」

這是一張6尺乘7尺的大被子,一張張本來又窄又扁的平面繭,這時候不只蓬鬆,還可以拉出比本來超過1倍的面積。涂泉明:「很多人他弄不好,他最怕拉平面繭,因為他要怎樣你知道嗎?他就是要這樣慢慢從這邊壓著一點一滴,你沒有韌性,還不能拉那麼長。」

這些蠶絲韌性是夠的,拉起來就暢快了,不過也不是亂拉一氣,眼前包括涂泉明夫婦,還有2位師父,都是拉被老手。涂泉明:「這個就是要拉到均勻,不能角落厚或是哪一邊薄,然後就是有髒的地方,要把它去除掉,所以我們現在2片就要換一次,換一個位子,剛才我在那邊,現在我就跑到這邊來。」記者:「因為每個人的手勁不一樣?」涂泉明:「對,對。」

後來算算,每個位置鋪2層,這個繞桌子的「移形換位」,前後進行了將近3輪,也就是這張3公斤蠶絲被,用了將近20層平面繭,也是上萬隻蠶寶寶的努力成果,有些其他地方的加工者,大概就因此忍不住摻一點其他東西,或是煮蠶絲時,「捨不得」煮確實。

涂泉明:「加工的話,它是你要消耗掉20%也可以,它的膠質,(煮掉)20幾也可以,像我的都要消耗掉30幾%;今天你的被子,哪裡吐(絲),全世界吐都OK,你蠶健康就吐有絲,不健康就吐沒絲,最主要它的技術,就在加工跟做。」

所以有件事,涂泉明說來就自豪了,曾有客人以測度一般蠶絲被的標準,來跟涂泉明下訂單,一下子就知道厲害。涂泉明:「我們說你不要那麼厚,他說反正我有錢給你,還一直叫我不要做那麼厚,對,有的蓋3天就拿回來改。」記者:「3天啊,他說什麼?」涂泉明:「他說真的太熱了,受不了。」

這樣的好品質,客人口耳相傳,所以涂泉明的訂單,已經排到半年以後,只是回頭想想,要做出這一床被,好累啊!年輕一輩還願意接下這個產業嗎?

涂泉明:「我一直叫我兒子一定要接,這是你對這產業、對這個國家,你好好去貢獻,幾千年的歷史文化,大家所有都要蓋蠶絲被,你這個產業沒有的時候,我現在願意說,如果今天政府再推廣,我可以去做義務的再去教大家。」

也因此,幾個撇步涂泉明在電視上大方披露,突然有遊客彎了進來,他也不厭其煩詳細解說。涂泉明:「這些是蠶絲,它現在就是在精練,我們叫做精練,精練蠶絲,外面的是布,裡面是包起來的蠶絲,包在裡面,為什麼要包起來?沒有包起來,它煮下來就會蓬鬆,蓬鬆的時候,它就會黏在一起。」

涂泉明:「馬來西亞、哪裡啦,很多國家叫我過去幫他輔導,我就說對不起,他一直跟我談,你是不是要多少錢才要去,我說不是,雖然我很要錢,我很愛錢,但是我不至於愛到,把這個產業把它丟掉。」

要說台灣,還有蠶桑產業的話,目前也就在這麼一個老百姓家了,這個負擔,會不會太沉重?涂泉明:「我們就是愛我們的國家,我常在講說,你要用行動真的做出來,不要嘴巴一直講。」

這些話,如果出現在選戰場子,通常會配上磅礡配樂,加上如雷喝采,不過此時此刻,就只有窗外蟬鳴,還有蠶寶寶啃桑葉窸窸窣窣的聲音,涂泉明並不要求掌聲,他只希望有更多人,能一起來把好東西堅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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