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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FA大透視】不增開放陸農產 農民憂馬守不住

記者 蔡祐吉 / 攝影 潘郁文 報導
發佈時間:2010/02/15 20:36
最後更新時間:2016/05/16 15:06

政府希望在今年,和對岸簽署ECFA兩岸經濟合作架構協議,但直到現在,簽ECFA到底是好是壞,許多民眾還是有疑慮;尤其在攸關中南部農民生計的部分,儘管馬總統宣示,不會增開農產品進口之門,不過農民們依舊忐忑不安。TVBS製播的「ECFA大透視」系列報導,資深記者蔡祐吉、潘郁文,首先就要從「農業」切入,看看ECFA對農民的影響,以及農民該如何化危機為轉機?

7年前,白米炸彈客楊儒門藉由10多起白米炸彈案,試圖阻止政府開放外國稻米進口,全台震驚;7年後,政府積極推動兩岸簽署ECFA,大陸農產品大舉進軍台灣的疑慮再起,馬英九總統親上火線消毒。

嘉義縣民雄鄉鎮北村長黃憲耀:「簽ECFA以後,是否開放中國農產品進口?」總統馬英九:「沒有,沒有要開放。」黃憲耀:「這是百姓最煩惱的。」馬英九:「不是,不是,台灣跟大陸討論有關ECFA,沒有要開放大陸農產品到台灣。」

馬英九總統斬釘截鐵,保證不會多開放任何一項農產品,但農民的不安,還是四處可見,當年的炸彈客,2年前開始在全台灣各地的農友家奔走,用自己的力量,協助農民提升轉型。

楊儒門:「我們不能說一直說,我們如果簽了,什麼水果要賣給大陸,什麼水果要賣給大陸,你相反地沒有講到說,什麼東西中國大陸之後會賣來台灣,就是對台灣農業的影響,會造成哪一部分影響,你還是要講清楚。」

台灣智庫引用海關進出口統計資料,發現以2008年為例,中國大陸的水果賣進台灣的金額,是台灣賣去對岸的5倍,在目前還有830項大陸農產品,禁止或限制進口的情況下,就已經是如此,萬一市場真的開放,情況勢必更嚴重,更何況馬政府沒說出口的是,ECFA的內容不是台灣說了算,必須兩岸都認同才行。

大陸商務部最近公開的一份研究報告就點出,中國大陸對台灣商品全面開放,台灣卻未履行加入WTO的承諾,仍禁止中國大陸2194項農工產品輸入,是不合理的限制,相當程度反映出對岸的態度,也讓民眾再度疑慮,馬政府上了談判桌,究竟守不守得住。

果農劉錫洲:「那現在政府講那麼多,講那麼多說對我們農民,一定是有利的怎麼樣,簽了這個以後,有編列450億的經費,來保障我們的勞工,既然簽這個那麼好,他為什麼要編那麼多的經費,來給勞工呢?表示勞工以後沒飯吃,等著政府來救濟啊!」

劉錫洲在東勢老家,種柿子種了16年,他口中的450億,指的其實是勞委會承諾編列的364億勞工照顧方案,數字雖然有誤,背後的邏輯卻很清楚,他想問的是,政府既然說農民不會受影響,又何必編列救濟經費?

同樣擔心的還有畜牧業者,遠景基金會的調查研究指出,因為ECFA而增加的失業人口,可能多達12萬人,其中農牧業就佔了2萬1千人。養羊農黃源波:「唉,現在茫茫然,不知道要怎麼辦,也是走一步算一步,跟一般農業也是一樣,你全部都開放進口的話,很多人沒有辦法生存。」

如果說農牧業者的短期危機,是不確定政府跟對岸談判,能不能堅守保護農產品底線,那麼長期危機就將是,在自由貿易的精神下,市場終究必須開放的問題。

簽訂ECFA初期,兩岸可以自己決定,給對方什麼好處,但是WTO也規定,雙方不能永遠處在協商過程,因此最遲10年,兩岸之間,9成以上商品的關稅,仍必須降為零,大陸低成本商品,狂銷台灣的惡夢還是會出現。

不過並不是所有農友都不知道能怎麼辦,有一個組織早在5年前,就已經開始佈局,將MIT的農產品,打進大陸市場。

TVBS資深記者蔡祐吉:「這一箱箱等待裝櫃,運送到大陸的柳丁,代表的是台灣農業的出路與希望,而箱子上台灣優質柳丁,上頭的『優質』兩個字,則是讓台灣跟大陸,未來在簽署ECFA之後,台灣農業還能夠維持競爭力的重要關鍵。」

台南縣的玉井鄉農會,在總幹事黃澄清的帶領下,成功將台灣水果行銷大陸,不但為台南的芒果、楊桃、柳丁,殺出一條血路,甚至還跨界,幫台東的鳳梨釋迦、還有嘉義的蓮霧,搭起兩岸之橋,黃澄清認為,ECFA也可以成為台灣的機會點。

玉井鄉農會總幹事黃澄清:「我們可以像以前所說的『反攻大陸』,把我們的東西,我們反過來推銷過去,可能對我們的產業,會有更大的幫忙。」

黃澄清很早就體認到,要維繫台灣農業命脈,必須把握住大陸市場,他親自到大陸進修博士學位,廣泛結交當地的官員與進口商,在ECFA衝擊來臨之前,就已經站穩腳步。

黃澄清:「我也曾經碰到很多大陸的代理商進口商,要求我幫他們進口台灣的稻米到大陸,尤其是產地幾個農會的總幹事一直在拜託,但是我告訴他,現在目前的法令規範我們沒辦法,把我們台灣優良的良質米,尤其是東部的這些良質米,沒辦法銷售到大陸,那如果簽了之後,不是從危機變成一個轉機了嗎?」

玉井鄉農會有自信,在ECFA簽署相關法規鬆綁之後,帶領台灣各地農會前進大陸市場;另一方面,曾經在台灣加入WTO時,以白米炸彈激烈手法,向政府表達抗議的楊儒門,則是以個人的力量,在台灣推廣農學市集,輔導各地農民種出優質稻米,抓住台灣消費者的胃。

楊儒門:「我們如果今天,好,我們把柿子要外銷出去到外國,產業界有人來嘛對不對,官方會派人代表嘛,學界會介入說,我們要如何種會比較好,但是就兩個人沒來,一個就是防檢局沒來,檢疫局沒有出現,檢疫局沒有出現,你就沒有標準化下去到外國了嘛,第二個外貿單位沒出現,你要做你就把真實的人,該做的從產地到平台,平台到銷售,到外國的所謂的通路這一塊,你不要中間只找兩個人,但是缺少最後一個,後來還是賣不出去啊!」

冰庫裡成箱的水果,即將啟程銷往中國大陸,如果每一個地區的農會,都有這樣的實力,如果政府主管單位,能落實輔導最前線的農民轉型,讓台灣水果成為「精緻」的代名詞,創造產品差異化,並且協助農民找到適當的通路,把精緻的高單價水果,一方面打入對岸金字塔頂端的市場,一方面鞏固原有的台灣地盤,簽署ECFA之後,危機也有機會化為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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