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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念真情】「九降風」陽光捕手 熟紅柿誰來秋收

記者 徐沛緹 / 攝影 柯勝雄 新竹 報導
發佈時間:2007/11/05 19:36
最後更新時間:2016/05/16 15:06

秋天一到,新竹地區百年的特色景觀就是當地的客家柿餅,柿餅人家把收成的柿子曬在家裡的院子,等著陽光和當地特有的九降風吹乾柿子,做柿餅的工作,其實一年裡就只有秋天這一季,所以又有人說,曬柿餅的工作就是一季的陽光捕手。

柿子紅了!新竹的風知道。柿餅達人劉興武:「客家話『九降風』,就是9月降臨的風,那個風,它最大陣風可以到9級,相當於輕度颱風,重要的是,它相對濕度比較低,所以柿子的水分子會被它吹走。」

每當9月降臨的九降風一來,那道風吹熟柿餅吹來柿餅人家,一季的收成。劉興武:「當風一吹起的時候,可能吹到別人的皮膚外表,一吹是吹到我們血液裡頭,因為我們從小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知道這種天氣一來,就是我們我們要忙碌的時候,那講具體一點,就是說你明年的好壞全靠這一季了。」

曬柿餅,劉老闆已經曬了40年,從祖父那輩開始,每當陽光灑在院子上,黃澄澄的柿餅,劉老闆要把千萬個架高在庭院上的小圓圈,送到最靠近陽光和風的距離,所有收成的柿子,要在秋風漸起、冷風吹來前,等待這鮮豔的色彩被晒得黯沉。劉興武:「很典型的客家聚落,他們吃不完的東西,都會把它晒乾保存起來。」

柿餅就是勤儉的客家人,流傳下的百年產物曬柿餅,看得出客家子弟,珍惜資源的辛勤。劉興武:「最高紀錄一天曾經端出來端出去,加起來8次,因為太陽一下子出來以後,會很疼惜,太陽那麼好,柿子沒有拿出來曬,端出來,端好了,等一下烏雲飆過來,又給你灑一點雨,然後你又趕快收起來,然後等一下太陽又出來。」

要不是柿餅人家,這百年琢磨出的耐性,怎能耐得住忽風忽雨的9月天,每一季為柿餅反覆採集最燦爛的陽光,暖陽陽的溫度,把柿餅的裡裡外外都烘烤出甜蜜蜜滋味;一年裡,就只為農忙這一季的燦爛。劉興武:「早期的柿餅製作,並不足以支撐全年的收入,所以他(柿餅人家)必須要再去做一些零工,譬如說像出去割稻啦,或是去砌砌磚頭。」

百年來,新埔的柿餅人家,出了一雙雙催熟柿餅的陽光捕手,也是外出打零工,貼補家用的同一雙手,直到9月的風一吹,外出的客家遊子就知道,故鄉的柿子紅了,是時候暫時放下手邊的工作,回鄉摘柿子。劉興武:「這個叫做『順勢而為』,照它的勢(採)。」

一邊挽柿子,劉老闆一邊體會了什麼叫做「順勢而為」,就像他順著風回到家,把家傳的柿餅工作給接了下來。劉興武:「以前盤子,因為這個(圓)盤子是竹皮比較厚,所以它會形成腐爛率升高,現在我把它換成方形的,因為我考慮到擺盤的作業方式。」

劉老闆還計畫著,如何改良曬柿餅,從前新埔這一帶有20家人做柿餅,現在只剩下6家,一季的陽光捕手,這工作實在是不穩定,又得像候鳥,隨時準備遷移,柿餅人家愈來愈少,但有些活兒卻不是機械化比得上;看劉老闆削起柿子皮,不比背後那台削皮機器慢,但機器不能取代的,還是得靠老經驗判斷。劉興武:「還要用肉眼去看這個柿子的外表有沒有受傷,如果像這樣子有受傷的話,叫要把它去除掉,不然它會加速腐爛進去。」

削了皮的新鮮柿子,曬在院子裡的艷陽下,柿架上的澄黃色、柿架下的倒影,新埔人把它當作秋天最美麗的風景;而為柿餅捕捉一季光亮的陽光捕手,他們趁著日光,把柿餅的鮮甜,風乾出成熟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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