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中旬開始是烏魚的季節,有烏魚鄉之稱的高雄茄定鄉,今年遇上了幾年來最嚴峻的挑戰「暖化」,海水不夠冷、寒流不來,烏魚就不南游,加上大陸漁民炸魚,讓這群討海同胞,得像百變金剛一樣練就不壞之身,台灣的烏魚漁民窮則變,變則通;腦筋動得很快,這裡不但要賣烏魚,做烏魚子,還開始動手魚翅加工,就讓我們的鏡頭揭開今年底,烏魚之鄉拼經濟的本事!
12月南台灣的天空,不見一絲烏雲飄過,陽光普照的茄萣港邊,一群討海人苦苦等待著冬天的寒,帶來碩大豐美的烏魚。
吳船長:「水溫有到烏魚才會來,水溫要幾度啊,20、21度這樣啦;等冷鋒過來,現在沒有冷鋒,現在沒有寒流,沒去捕魚。」記者:「船員都在旁邊等喔?」吳船長:「對啊,對啊。」
等著溫度一降,馬上出航,否則,飄揚著滿載盈歸的旗幟,只是無法實現的想像;討海人面對的難,不僅是看天吃飯,對岸同行的競爭,讓茄萣漁民過了好幾個冷清的烏魚季。吳船長:「大陸啦,他們炸魚、流刺網,魚都被他們捕走啦!」
大陸漁民的濫捕,在海峽中段攔截回流的烏魚,讓茄萣快失了烏魚鄉的光環,魚貨量銳減,曾經船來船往的碼頭,只剩下寥寥可數的捕烏船;每個月光是開銷7、80萬,聯春滿號的船老大咬牙苦撐!
吳船長:「以前有80多組(船),都是茄萣鄉的啊。」記者:「現在只有你這組在捕?」吳船長:「2組,那時候一個船員賺10幾萬,2、30萬都有,一個月啦,對啦,現在魚很少啦,有魚就有合,沒魚就不划算。」
捕烏魚的風光榮景不再,12歲起跟著爸爸上船,捕了一輩子魚的船長,得考慮離開像家一樣的船。吳船長:「媽祖婆,要出海,你要多保佑,不甘心也沒辦法,與其賣掉,不如散了。」
烏魚子工廠正在曬烏魚子。烏魚子工廠陳老闆:「生烏魚子抹鹽,這樣等15分後,15分鐘,這樣15分鐘,把它洗掉。」
烏魚子工廠的陳老闆,夫妻倆做海產加工50多年,抹鹽、風乾、壓平、裝袋,每個製成烏魚子的程序,就像機器般的熟練,他們見識過烏魚黑金財富的年代。
烏魚子工廠陳老闆:「以前沒有冰庫,幾千斤,來就做完,都沒有睡覺,買1千斤回來,1千斤要作完,才能休息。」
市道好的時候,庭院裡全放滿了等待風乾的烏魚子,公司行號老闆,以送高檔昂貴的烏魚子搏感情。記者:「老闆告訴我們怎樣挑選烏魚子?」烏魚子工廠陳老闆:「裡面的血進去,這個普通啦,但是黃色比較漂亮。」
現在除了烏魚子,兼作魚翅,拼業績,年過70的陳老闆看得很開。烏魚子工廠陳老闆:「如果這個生意不能做,就轉業做別的生意,有沒有認真啦,什麼生意都可以做。」
中午過後的魚市場,熱絡起來,現捕到的魚貨挑挑揀揀,當場議價開賣;烏魚排排放,雇工一刀劃開魚肚,拿出最值錢的烏魚子;帶著我們逛魚市的鄉長,也曾做烏魚子的大盤生意,他感嘆的說,以前這個時節漁民帶回滿載的烏魚,等著賣個好價錢過個好年。茄定鄉長曾石城:「這烏魚啦,(以前)一年收入3、4億,全部啊,在我們茄萣鄉而已喔。」
烏魚子、魚標、魚腱是茄萣鄉的三寶;靠著烏魚,多少此地的討海人養家活口, 成家立業,每一尾烏魚就是一個家庭希望所在,現在烏魚少了,漁民的口袋也不似過去豐厚,鄉公所辦起「烏魚文化節」,要大家別忘了,茄萣是正港的烏魚故鄉。茄定鄉長曾石城:「烏魚不能失陷啦,一定要鼓勵鄉民捕魚,所以地方一定要補助啦!」
無論如何,討海人總是要回到大海,繼續在港邊守候著、準備著,等著天冷、等著烏魚訊息來報,除非烏魚不再來,這些以海為家的捕魚人,還是要出海,再搏看看,滿載盈歸是他們不變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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