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生了小小孩,未婚懷孕始終是台灣社會難解的課題,根據內政部統計,全台一年有將近3千名少女未婚生子,8成選擇把孩子送養,也有2成的個案決定留下來,生下孩子的少年少女,得同時面臨求學謀職以及經營家庭的難題,像這樣沒有在學也沒有就業的青少年,一年就超過22萬人。
台南市希望之光中心主任李佩娟指出,未婚少女的關係進展都太快,當開始要討論孩子的問題時,很多時候男生就會開始選擇逃避不聯絡。少女們生了沒辦法養,絕大多是因為經濟考量,或還是學生,其實她自己就還是個小孩子,所以沒辦法自己扶養孩子。
稚嫩嗓音像是在訴說別人的故事,懷裡抱的是更稚嫩的生命,17歲的青春,你我還在摸索碰撞,就有少女一夕之間變成大人,提早面對為人母親的難處。在單親家庭裡長大,國中唸到一半休學待產,生下孩子等待出養,這幾乎是全台未婚懷孕的失學少女都曾經歷的掙扎。
希望之光中心主任李佩娟說,如果少女自己養有可能產生惡性循環,她的狀況沒辦法給這個孩子很好的教育環境,孩子又回到她的走過的路。
對大人來說,小孩生了小小孩,家庭跟經濟同時面臨困難。內政部統計,2016年台灣15到19歲的少女超過68萬人,生育率千分之4,1年有將近3千名少女未婚生子,8成選擇把孩子送養,也有2成的個案決定留下來。
同樣來自破碎家庭,懷胎十月被男友拋棄,小雅(化名)選擇生下孩子獨自扶養,她說道「我自己本身好像就不喜歡結婚吧,我可能是害怕我的婚姻,變成跟爸爸媽媽一樣。」對於未來,小雅仍有許多不安感。
善牧蘆洲少年福利服務中心主任侯雯琪提到,有的是疏離,有的是她可能跟家庭關係也不太好,然後很多時候就在社區遊蕩,所以可能很早就會交男朋友,在兩性關係上面去尋找愛。小媽媽生了寶寶之後,很多人會想要留養這個孩子,她們的出發點其實像是看到以前的自己,她覺得可以延續一個家庭,或可以建立起自己家庭的那種感覺。
未婚生子少女受訪時說出新生「我不能給你(小孩)一個非常完美的家庭,但是我希望你在我身邊能平安長大,也希望你未來不要恨我,說『為什麼妳要把我生下來,為什麼我沒有爸爸』。」為母則強的心,面對生命的起伏,在社工眼中小媽媽選擇留養小小孩,多半源自於童年內心的那塊缺乏。
侯雯琪說,許多未婚少女缺乏家庭陪伴,或在這些相對應的刺激是低的時候,她們就會想要補足這些功能,當她們看到孩子會想到自己的童年,或他從小長大的歷程,的確缺乏了一些什麼。
期末考前的放學傍晚,少年中心的社工跑到國中生回家路上聚集的地點,這裡每天都有不同的故事。「我是家裡最叛逆的,最常往外跑的,我小一的時候被霸凌,所以我才走這條路。」瑞瑞(化名)先前中輟才剛復學,被問到最想做的事,她說是「跟家人有一個圓滿的家」。
放下標籤跟成見,傾聽每個故事,根據行政院主計總處統計,全台沒有在學也沒有就業的青少年,超過22萬人,外展社工利用自己的時間,接近這些學校跟家長看不到的實際狀況,類似服務已經超過20年。
蘆洲少年福利服務中心外展社工琁琁說,他們的優勢在於可以直接進到青少年的生活圈,就他所在的社區、熟悉的場域來認識他,當學校都找不到這些人的時候,或是家裡也找不到的時候,沒有一個很強而有力的家庭在支撐他,他真的只能往更陰暗的地方跑。
就怕這些風險,慢慢躲進社會的角落,嘗試在過程中找到需要被關注的心,或許就能告訴我們的孩子,不用依靠叛逆,也能體會自己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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