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訊:社區潛能開發班 台北市鄭州路139號4樓 (02)2553-5501課輔班廚房媽媽簡素雲:「有時候要水煮的,一次要買56顆,然後就請阿嬤幫我裝著,那個要放一個禮拜才可以水煮,有沒有。」不能新鮮買、新鮮煮,這是什麼道理?課輔班廚房媽媽簡素雲vs.阿嬤:「阿嬤,是為什麼,是會脫水是不是,對,(蛋殼)會脫水,會比較脫水,就是會比較熟一點,那剛生出來的會有水氣,讓水氣脫掉一點,才可以剝。」原來那是阿嬤水煮蛋好剝殼的撇步,簡素雲說,天天逛市場就能學很多,不過,一次買到5、60顆蛋也太多了吧,簡素雲的家人就有那麼多。課輔班廚房媽媽簡素雲:「認識很久,好的,他才會給我們基金會,那如果覺得這一次貨不好,不甜,他就說不要。」簡素雲所說的基金會在台北市大同區,開設了一個課輔班,幫失能家庭的孩子免費補功課,還附免費晚餐。課輔班廚房媽媽簡素雲:「她很用心喔,她會一直找比較新鮮的,對小朋友比較有營養的,她真的很用心。」簡素雲的小手冊上一下子寫得滿滿,看起來真的考慮很多。課輔班廚房媽媽簡素雲VS.老闆娘:「她比較優秀,沒有,我要蔥,還有,今天要滷肉,一定要蔥薑,然後她都會送給我,因為會怕小朋友吃不夠營養啊,她會搭配就是說有營養兼顧到,然後吃了又會飽,又要漂亮,色香味。」看來,對於簡素雲說的那個基金會課輔班在做什麼,整個市場都很熟,也都很幫忙。課輔班廚房媽媽簡素雲VS.老闆娘:「小孩子有在那邊受莊阿姨照顧啊,這樣子喔,兩個小孩,是,現在,現在還在那裡,一個國三、一個小六。」這位楊媽媽撐家計小生意當中,一早特意挑出留下一束大理花,是一點心意,而大家千恩萬謝的莊阿姨,是她。課輔班執行長莊素珠:「現在功課有人教的話,起碼你第二天到學校去,我功課有交,這樣子,就他比較有自信一點,也不會說輸在起跑點輸那麼多,其實是已經輸了,像有錢人家家庭的話,還沒上小學以前,都已經學很多東西了,他們是已經輸了一個階段,我們就盡量補啦。」不過莊素珠不是老師,她是位企業集團總裁夫人,企業撥款成立基金會回饋社會,她卻是把自己也捐出來了。課輔班執行長莊素珠vs.記者:「我覺得捐錢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我覺得很沒有意思,就是一定要自己下來,一起累就對了,要知道,把我的錢用到哪裡去啊。」
這樣的說法絕對是開玩笑,要是只掛心金錢,很難專注在一個弱勢孩子課輔班,足足15年時間,簡素雲就曾是受照顧家長之一,在大女兒5歲那年,她成了單親媽媽。課輔班廚房媽媽簡素雲:「從孩子二年級以後,這邊開幕,我一直到現在都在這裡,然後越來就會感受越深,就發現莊阿姨真的就是一個世界上最好的人。」
這句話,後來簡素雲又講不只一次,一早買回來的菜,晚上要滷的肉,上午都得處理好,簡素雲一邊忙著,一邊訴說莊阿姨會注意著天氣,注意著最近的新聞事件,提醒她,小朋友的食材要怎麼調整,從沒顧慮多花錢。課輔班廚房媽媽簡素雲:「莊阿姨只會說,簡媽媽,謝謝妳,辛苦妳了,我說執行長千萬不要這麼說,該說謝謝的是我們,因為我們家都是莊阿姨照顧的。」
照顧功課、提供陪伴,不得不為生計忙碌的媽媽,心也跟著安定。課輔班廚房媽媽簡素雲:「我那時候就寫說孩子的心兒開了,心開了、眼睛笑了,是莊阿姨,是妳幫助我們打開這個心扉,然後,她的愛就像那個清水,川流不息,我第一年的卡片,我就這樣寫給她。」
所以,十多年來,即使對嬌小的簡素雲來說鍋子太大太重,爐具也太高,站上小凳子手肘還是不免被鍋邊燙傷,她還是忙得開心,這道招牌梅汁滷肉,用料足、功夫深,她說,莊阿姨也很愛。課輔班廚房媽媽簡素雲:「因為我每次看到莊阿姨的笑臉,就會覺得我很開心,希望她會很開心,因為為了這裡的孩子,她非常認真,她好用心喔,我真的很感動。」
不過對自己做的,莊素珠說,只是因為出身教師家庭耳濡目染。課輔班執行長莊素珠:「那後來又看了李家同的書說一個都不要放棄,我會覺得接觸了這些以後,我覺得真的是你不能放棄啊,所以我們連國中都收了。」
郭潔穎就是這麼在這裡一路國小到國中,然後念了高職畢業以後,又回課輔班來工作。學校放學了,小朋友陸續來報到,第一關就是到郭潔穎的小桌子旁,量體溫、酒精擦手,檢查聯絡簿,還好及早發現作業本拿錯,學校就在附近,可以趕快回去拿。
課輔班畢業學員郭潔穎:「她就是甲本帶乙本那樣子,他們就是聽到放學就很開心,然後就趕快衝啊,對,就拿錯了。」
因為自己也曾那樣經歷過小朋友會出哪些狀況,郭潔穎不意外,據說當年她可是班上帶頭鬧的那一個。課輔班畢業學員郭潔穎:「因為那時候還小,然後就覺得時間被剝奪掉了,對,就是因為我好玩心很強,就是很愛玩,我可以從眼睛睜開在外面到晚上11、12點,再回家。」
據說當年郭潔穎還把不少老師氣哭過咧。課輔班畢業學員郭潔穎:「我二年級開始,就是學著逃課,然後我就說我頭痛,不去上課。」
結果,弄假成真。課輔班畢業學員郭潔穎:「對對對,就3年級的時候,就檢查到水腦症這樣,然後醫生就說要開刀,一定要開刀,莊阿姨就去找了台大的名醫,我是後來聽到人家說,如果這沒有開的話,就是一路就是一路走去了啦,就是死路一條。」
鬼門關口撿回的人生怎麼能辜負,現在郭潔穎是課輔班裡重要成員,小朋友要鬧要亂,她很知道怎麼治,當年郭潔穎的調皮喧鬧有人包容下來了,現在輪到她指引弟弟妹妹們。
課輔班執行長莊素珠:「其實我們給他愛給他關懷,他們都很敏感的,其實都可以感覺得到,所以來這邊其實都還滿乖的。」
這是我們好幾次問莊素珠孩子的調皮多讓人頭痛,她左思右想之後的回答。課輔班老師李湘如:「應該是她真的把這些孩子看成是自己家人一部分,所以看到他們好,就會覺得自己也會覺得很高興。」
李湘如是課輔班元老老師,她在學校負責特教班,所以這裡有需要特別照料的孩子也由她照看,花心思的工作幾乎一整天。課輔班老師李湘如:「每次一到開學的時候,我就會在想,唉,還要繼續做下去嗎?可是一開學看到這些孩子,就會覺得你不教他們,那他們怎麼辦,他們需要你,對,所以就會還是覺得沒關係,就利用一點時間能夠陪他們一段路,就是陪他們一段路。」
其實不只是陪伴,這裡有不少老師還會想著法子,在這段路上幫孩子多學些東西,大家毫不猶豫,一下子教室裡只聽到粉筆在黑板上快速擦過的聲音,今天這一班國中生正在玩數學比賽。課輔班老師林愛群:「喔你們怎麼這麼快。」對,真的很快,我們有計時,不到半分鐘,而且答案是正確的,因為是玩,這一關過了還想迎接下一關。
課輔班老師林愛群:「小時候我自己在學習上,我覺得我在文科上面我好像也有點障礙,我覺得我就是不會,背不來,可是那個時候找不到學習的方式這樣子,所以我那時候一直覺得老師只要叫我們背東西,就覺得很痛苦,所以我希望自己當老師之後,讓他們可以快樂地學習,所以我就不斷地在想方式。」
林愛群有3張教師執照過去奔波各校,參加老師甄選,如今有了可以施展理想的地方。課輔班老師林愛群:「其實他們是不會很難教啦,只是說因為可能回到家裡,沒有人陪著他們做功課,我在想應該是這樣,所以基金會他們成立這宗旨就是說,希望小孩子下課後有人可以陪伴這樣子,來帶這個才意外發現,其實比白天還好玩這樣,對,就是它沒有那個制度下的那種壓力,所以會覺得其實帶起來還滿開心的。」
原來課輔班不只照顧孩子,也為一些老師補起教學成就感,經過6年多的深耕,確定在台北的模式可行,9年前,莊素珠在老家宜蘭員山也開始推動,弱勢孩子潛能成長班,老鄉張吉鴻就這樣成了17所學校的「夜間部校長」。
課輔班宜蘭區負責人張吉鴻:「我是現在目前是有508個學生,他們每個家庭在哪裡我都知道,就一定要深入他們家裡面啊,這樣才有辦法掌握學生,所以我們這很高興就是每天每做一件事情,我回來都快樂一次。」
張吉鴻跟課輔班的緣分也來得特別,那時他回家鄉做社區營造,莊素珠來參觀,然後回邀他去台北課輔班看看,幾個月後,來了電話。課輔班宜蘭區負責人張吉鴻:「我說我很感動,我就這樣一句話,我也搞不清楚那是什麼嘛,我就,我很感動,真的,有人願意做這樣的事情,她說,如果執行長、總裁他們願意回去,回到宜蘭去開這種課,你願不願意幫忙,我說,好,我一定來協助幫忙。」
結果不只幫忙,根本是一頭栽了進來。課輔班宜蘭區負責人張吉鴻:「我們現在已經不愁吃不愁穿了,有一群小朋友、有一些家庭,真的是需要人家照顧,而且要深耕教育才有辦法幫忙,所以我才會更深入去了解這些學生的背景,然後這一投入就九年了,不知不覺9年了,這9年來,我跟你講,我沒有請假過,我跟小孩子講,我不能有感冒,我跟他們有約,每天都要看你們。」
只是,這裡的課輔班分布17所學校,120公里範圍,張吉鴻每個星期、每個學校至少去探望2次,等於1天至少奔波6個地方,還有個數字也不是一般人能想像,他每個月吃17次生日蛋糕。17所學校,每個月都會辦慶生會,莊素珠也常抽空來看看,小朋友則全力表演回報。
指導老師:「她還提醒我們說,她要用她的母語來問候我們的客人,是……翻譯出來是你好。」
而最讓大家看得笑呵呵的是,捲髮弟弟的「食」力非比尋常,這時候他已經吃2塊蛋糕了,後來我們看著他又去排2次隊,大口大口又吃了2塊。小朋友:「好好吃。」
又吃完一盤,充滿歡樂的場景,莊素珠後來說,她看著總有些心疼,對都市裡物資充裕的孩子來說,吃蛋糕很平常,但這些孩子能有人幫忙慶生,可能就是件奢侈的事了,所以每個月的慶生會不能省,後來知道,其實前一陣子莊素珠才動過脊椎手術,光是台北到宜蘭的一段路就夠她不舒服,她還是特意跑這一趟,因為這些孩子也是她的家人。
學生表演:「噹噹噹,放學了,快呀快呀,回到我們的家啦,在這個家,我可以安心做功課,在這個家,可以讓我學習知識,在這個家,可以教導我做人處事的道理。」
以擁抱謝謝這個家的大家長,可是要輕輕的,莊素珠的骨架還禁不起太大力氣,不過,曾是職業軍人的張吉鴻就不怕了,他隨時是孩子們的大樹跟鞦韆。課輔班宜蘭區負責人張吉鴻:「他超喜歡吃蛋糕,他喜歡吃啦,他今天不好意思,今天不好意思啦,來,抱一下,抱一個,有沒有,現在比較乖了。」
那麼以前比較不乖囉,據說是不乖乖寫功課,一度被罰不准來,張吉鴻說,跟台北課輔班的狀況類似,也是有很多師生間劍拔弩張的時候。」
課輔班宜蘭區負責人張吉鴻:「有些真的比較調皮搗蛋的,要拿椅子就要打老師啊,有這麼調皮啊(就打起來),對啊,他把他壓制,原住民他以前沒有這種環境,來課輔班以後,受約束就反抗,剛開始都不習慣,一段時間過去以後,我們現在變好朋友,已經畢業了,我們還常,他常來我們家,對,昨天還寫了小紙條給我。」
幾位老師也都很堅持呢,大人的真心關切,孩子也許一時扭著,其實都有感受。課輔班宜蘭區負責人張吉鴻:「最少可以幫上一些家庭的忙,做多少,坦白講我們就算多少啦,我們也不期望他一定會什麼好,有什麼好報啦,其實我們都沒有這樣希望過。」
當然,久了,張吉鴻坦白講是有倦怠的時候,這是在這天下午,前往第3所學校的路上了,再怎麼賣力奔走,家庭教育還是重要一環,這些年來,張吉鴻也看過有家長,或無知、或誤解,或者就是自私,終究讓孩子走上歪路。
記者:「挫折感不是經常在累積?」課輔班宜蘭區負責人張吉鴻:「嗯,後來我們還是把這件事情,就把已經失敗一件那一件就不要一直掛在心裏面,要不然你後面還有很多需要你照顧的,你會很難過。」
不過,難過歸難過,張吉鴻說,多年軍旅訓練出來,他可沒那麼容易認輸。課輔班宜蘭區負責人張吉鴻:「這群小孩已經陪伴這麼久了,我要繼續陪伴他,就這樣的一個意志力,我們就一直走下去。」
還是一句話,因為把他們當家人了,好的壞的概括承受,這種深耕一地一個一個孩子拉拔的工作,沒得擬名目,成果沒法子用數字量化,像簡素雲說的「孩子們的眼睛會笑了」,是只有親身接觸,貼近了解,才能感受。
傍晚了,趁著小朋友還在教室溫書寫作業,簡素雲不怕麻煩,一份一份為每個人分配晚餐,誰在換牙、誰牙齒不好,菜、肉要配小塊一些、軟一些,感冒的也要另外排盤。
課輔班執行長莊素珠:「你又不能說一盤那裏讓他們自己在那邊挑,這樣你就不知道他吃多少,這都分配好了,就是說分配好,你就是要吃完,不可以有剩,也不可以偏食。」
不挑嘴要教,還有很多生活規矩也都會要求會教,端正的態度,就在日常生活中養成。專心用餐,專心體會簡媽媽這一天烹調的心意,小朋友還有個本領,挺厲害,就是餐後,一張衛生紙除了擦嘴,還能把餐具上的油、湯也擦掉大半,這樣子不必太多清潔劑,碗盤也能洗乾淨,可別給負責洗碗的同學們添麻煩,大家彼此體諒,各有各的清掃工作。
課輔班執行長莊素珠:「剛來的時候不習慣,那,慢慢教就習慣,因為大家都這樣做,你就只得跟大家做,反正他們就知道說來這裡不能白吃,也要付一點代價,就要守規矩啊,這些規矩其實是應該的啊,因為家裡沒得教嘛,沒人教嘛。」
不過有人教了,就能帶來一些不同,所以別嫌現在小孩不懂規矩,其實只看大人怎麼教,後陽台一群拖把班的大孩子,也讓我們讚嘆,拖把布一層一層,抹肥皂後用刷子刷,一點都不馬虎,沖洗好了,還會好好地,把拖把擺整齊晾著,既然要做 就把事情做好,他們親身實踐,而這天晚上莊素珠還有件開心的事,幾位已經上高中、大學的學長姐回來了。
2位同學都在準備考統測,抽空回來,因為今晚課輔班辦慶生會,壽星還包括莊素珠。課輔班執行長莊素珠:「嗯,我希望大家身體健康、平平安安,第2個願望希望大家認真努力、學業進步,好,謝謝大家!」
至於第3個沒在這裡說出來的願望,就是從這裡離開的孩子們,能都好好的,有空要記得回來給她看看。
課輔班畢業學員吳昱賢VS.莊素珠:「沒有莊阿姨,哪來潛能班?真的,以前國一剛進來的時候,就想來潛能班幹嘛,那時候要不然管東管西,心裡想說覺得很煩,可是現在真的就覺得說,離開了會懷念喔。」
課輔班學生:「莊阿姨我愛你,不要難過,抱抱她嘛,抱抱。」
看著一直庇護著大家,像媽媽一樣的人掉淚,是會讓人慌手腳,忙了一陣子,這時候才有空過來的郭潔穎可訝異了,她以前號稱小霸王,居然這回她沒出手,而是其他人「惹事」。課輔班畢業學員郭潔穎:「欸,怎麼一回事啊,簡媽媽啦,簡媽媽今天煮得太好吃了,所以感動到落淚,所以你們今天吃的飯菜多加一味,快啦,怎麼了啦,太感動咩,感動到哭啊。」
後來多聊一下,莊素珠這樣易感多少還為另一個原因。課輔班執行長莊素珠:「我其實我幾年前開刀,我第一個想到的是,糟糕,誰來接這個工作,我現在也在還在想,到底誰能來接這個工作,也就因為這樣,在默默付出了15年後,莊素珠終於願意讓外面的人看看,他們在做什麼事,希望讓更多人也起心動念,推動屬於自己社區的深耕教育。
課輔班執行長莊素珠:「這個賺到的就是企業的社會責任,盡到企業的社會責任,我覺得這個也是應該的啦,那我剛好我們公司也是在這個社區,真的就是盡到企業的社會責任啦,小孩子不變壞,就是減輕社會的負擔,我們企業就是有賺錢就盡量做。」
當然,這不會是太簡單的任務,後來知道,宜蘭17個課輔班,光是一個月教師鐘點費加同學們的晚餐,1個月就要200萬,而不斷的家訪、叮嚀、陪伴,更絕非金錢能計算。
課輔班宜蘭區負責人張吉鴻:「對,一定要耗力,要花很多的時間去,因為這樣才有辦法追蹤學生嘛,才有辦法輔助家庭嘛,要不然只是一個數據。」
不過莊素珠跟張吉鴻相信,總會有更多真心想做實事的人會出現,台北的課輔班到晚上九點也要下課了,回家也有回家的規矩,要注意別吵到附近其他人家,把孩子拉拔長大,要掛心的真的很多,不過莊素珠的心意跟她的叮嚀一樣,溫暖而堅定,眼前的點點滴滴,也許又要十幾年後才能看到成果,但該做的現在就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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