捐贈器官給親人,你願意嗎?東歐的捷克由於太缺乏可捐贈器官,至少上千病患仍在苦等,捷克法律規定,死者器官若符合捐贈條件,會自動被媒合捐贈,除非生前簽署不同意書。其實在全球,仍有許多人抗拒活體或死後器官捐贈。美國每天平均有17位病患,等不到合適的器官而去世。美國一家生技公司研發,透過基因編輯技術與複製豬隻,「製造」人體較不容易排斥的豬器官,移植給人類救命。但這技術引來動保團體質疑,批評是更進一步漠視動物福利,把動物工具化。
全美國每天平均有17位病患,因為等不到所需要的器官移植而去世。CNN資深醫療記者古塔醫生,拜訪一座鮮少對外開放的高科技養豬場,但嚴格來說應該是為人類而設的器官工廠。
CNN資深醫療記者/醫生 古塔:「我要強調的是,我剛才走過一個有空氣過濾設備的房間,基本上清潔空氣花了5分鐘。然後我才去淋浴,所以現在頭髮還是濕的,我換上所有這裡給的新衣,包括內衣、襪子、鞋子,為了進這房間每件衣物都換新了。您可以想想這裡有多乾淨,多麼重視清潔。」
想當然,養豬場內的員工也比照這個清潔標準,從飼料到水更是嚴格消毒。欄中可愛的小豬向人討摸摸,牠們是尤卡坦品種(Yucatan)迷你豬,大約能長到70公斤重,內臟器官大小跟人類最相近。牠們被飼養著的生命,完全都是為了人類所要的目的。
E化創世紀eGenesis生技公司CEO 柯提斯:「這兩隻、這三隻、還有這邊的幼豬,都經過完全的基因編輯。所以所有這些幼豬的基因組,都能帶著69個基因編輯後的結果。」
CNN資深醫療記者/醫生 古塔:「他們用CRISPER這種工具完成,這是種基因編輯工具,讓科學家們能操縱細胞的DNA,剔除或加入某些基因。眼前這個例子,是為了讓豬的器官與人類接受者更相容。」
利用細菌自帶的能切割DNA的酵素,加上複製RNA與電擊引導,2012年問世的CRISPER基因剪刀技術,終於與器官移植越走越近。動保人士批評這是把另一個物種的生命,當成人類的工具間。另一個道德問題是,為保持修改後的基因穩定,這些「器官生產豬」是複製動物。飼養過程中滅菌、被複製,這一切也都不是為了仔豬們的福利。
紐約大學附醫器官移植外科醫生 蒙哥馬利:「(美國)每年去世的人中,只有不到1%的死亡方式,符合器官捐贈要求。所以即使你把配套做到最好,也絕對不會有足夠器官供移植用
為了延長人類壽命,幾十年來醫學專家們做過各種嘗試:多次把豬的器官移植到猴子身上,2021年起還將基改豬的腎與心臟,移植到已腦死的病患身上,未發生排斥的時間從54小時、延長到3天,最多達2個月。2023年研發出豬隻肝臟和人體細胞合成人造體外輔助器官,待FDA批准可供肝衰竭患者使用。
紐約大學附醫器官移植外科醫生 蒙哥馬利:「我五年前接受心臟移植,有過七次心臟驟停,但若要(再)換一個器官,我的病況仍未嚴重至達標程度。」
換了心卻忐忑不安,下一個攸關生命的「重要零件」在哪裡?這位移植外科權威醫生同樣也是焦慮地等待器官捐贈的病患。(畫面4.0153~)2022年美國一名心臟衰竭到無法接受人類心臟移植的患者,接受全球首例豬心移植手術,儘管只多活了兩個月,也已經讓全美國10萬等候器官捐贈的病患,看到希望。
捷克接受器官移植者 帕盧恰克:「我15歲起就出現腎臟問題,但現在到了必須接受器官移植的地步,因為身體撐不住了。」
捷克人口約1千1百萬,保守估計至少有上千人已登記,需要接受器官移植,其中至少3百人病況已危及生命。像帕盧恰克這樣等待腎臟捐贈的病患,平均等待時間至少一年半。人口老化,文明病增加,越來越多捷克死者的器官,並不適合捐贈。捷克法律規定,死者若符合器官捐贈條件,死亡後醫院會自動開始媒合捐出器官;但民眾也可以預先簽署文件,表明死後不要捐贈器官。
捷克民眾:「誰能保證後來你不會(因身體狀況)被解雇?到時候怎麼辦?」
捷克民眾:「不不不,我不懂這怎麼做得到。」
捷克民眾:「捐腎給家人的話,我也許願意。」
像腎臟這類活體捐贈效果更好的器官,則受限於當地人觀念,捐贈數更加稀少。帕盧恰克後來靠著親妹妹活體捐腎,延續了生命。
捷克接受器官移植者 帕盧恰克:「這真是她送我的一份厚禮。(當時)她覺得並非小事,需要考慮一下。」
回到美國麻州這家高科技養豬場,人類並沒有給這些幼豬們考慮的機會。許多動保團體都認為,這種類似「狼心狗肺」的異種器官移植目標,僅是實驗過程,就會讓這些動物們多受許多痛苦,更別提後來為此殺死動物摘取器官。面對生命有限,人類依然在嘗試人定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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