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紀錄短片《意外殺人者的真情告白》中,六位曾因意外導致他人身亡的「加害者」,透過鏡頭講述事件發生的經過,以及之後對他們人生造成的改變和影響。有人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倒車撞死了自己的孩子,有人則是為了防衛伴侶的攻擊,還有人是因為車禍奪走素未謀面男童的性命;雖然各個並非「故意」,卻造成家庭破碎、沈重的傷痛。
紀錄片《意外殺人者的真情告白》:「哦好吧,你殺了誰?」
紀錄片《意外殺人者的真情告白》:「我不會稱呼自己為殺人犯。」
澳洲公視製播的系列節目「你不能這樣問」(You can't ask that),這集邀請過失致人於死的6位主角,站在大眾面前講述難以啟齒的悲劇事件。
紀錄片《意外殺人者的真情告白》:「我殺了我最好的朋友朱莉,我以前都叫她『茉莉』。」
紀錄片《意外殺人者的真情告白》:「我殺了我的兒子。」
有人是在倒車時輾過自己的親身骨肉,有人則是酒駕造成好友身亡、持刀自衛抵禦施暴者、警察執勤時開槍,還有人是開車時撞上行人。
紀錄片《意外殺人者的真情告白》:「小男孩掙脫她的手跑了起來,我無處可去。我...我必須選擇,我如果不是撞一個,就是要撞母親和其他三個小孩。」
紀錄片《意外殺人者的真情告白》:「當你遭遇家暴,為生命而戰時,你會盡你所能,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
雖然可能是出於保護自己,也可能只是一場意外,但卻因此導致他人生命終結,不論對逝者親友、還是自己,都是難以面對的傷痛。
紀錄片《意外殺人者的真情告白》:「我能付出什麼代價呢?」
紀錄片《意外殺人者的真情告白》:「我付出的代價...很慘痛,我奪走了他人的生命,我本來以為我不可能做這種事。」
紀錄片《意外殺人者的真情告白》:「事實上,它被稱為事故,我不喜歡這樣說,如果可以進監獄,我會好受一點。」
紀錄片《意外殺人者的真情告白》:「因為就算他們說你沒有錯也沒有用,你還是覺得自己有錯。」
紀錄短片《意外殺人者的真情告白》(Killed someone),透過「加害者」的角度,正對鏡頭分享「非蓄意殺人」後,要如何面對心中的愧疚、創傷和往後的人生,而這在台灣是鮮少被談論到的話題。
映後論壇《我們從殺人案件中學到什麼?》/執業律師 蔡孟翰:「甚至說我的同儕,我的同儕可能不知道我做過這件事情,那他們未來會怎麼看我?甚至我可能自己也會去顧慮說,被害人的家屬的感受會是怎麼樣,會不會覺得說我在講一個,會再次傷害他們的事情?」
台灣社會有包容「過失殺人者」的聲音嗎?《公視主題之夜SHOW》團隊表示,有試著尋找當事人上節目參與討論,但最終並沒有人願意現身。
映後論壇《我們從殺人案件中學到什麼?》/諮商心理師 郝柏瑋:「我覺得不論對加害者或是受害者家屬來說,兩邊都是在受苦的過程,然後同時還要承擔著,各個人會告訴你應該要怎麼辦。所以我也有滿多的當事人,後來就慢慢的跟人保持一點距離,就希望所有認識他的人都不要找到他。」
但「加害者」要面對不只是外界的眼光,還有「奪走他人性命」的罪疚感,甚至媒體報導的方式,都可能讓他們更難有說話的空間。
映後論壇《我們從殺人案件中學到什麼?》/司法線記者 王怡蓁:「大部分的媒體下標是逃死,我跟我的編輯抗議了,說不可以寫逃死,因為你已經預設立場是他應該要死刑。那後來我們編輯聽從我的建議,那當然點閱率就不是很好。」
現場專家認為,除了媒體需要加強自律外,也反映出台灣社會集體的焦慮感,透過對加害者貼上冷血標籤,劃分與自己的界線,也是被殖民歷史下所形成的現況。
映後論壇《我們從殺人案件中學到什麼?》/諮商心理師 郝柏瑋:「我覺得跟我們台灣的整個歷史發展也是很有關係,包含我們前面一段時間的填鴨式教育,我們就是教你你要怎麼感覺,教你要做一個乖孩子、乖寶寶的話,你就要這樣子做、這樣子說、這樣子感覺。」
不是所有受害者家屬都要選擇原諒,也不是加害者就是所謂的壞人。
映後論壇《我們從殺人案件中學到什麼?》/執業律師 蔡孟翰:「我今天撇開他這個個案上的行為,他可能就是你的家人,可能就是你路上遇到的任何人。如果我們今天因為他做了一件事情,我們貼了一個標籤,他就是壞的人,我們就很難去看到他其他的面向。」
不要急著對人貼標籤,多給予一些包容與生存空間,或許是這個社會能努力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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