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疫情惡化了日本校園生活。官方最新統計,高中以下霸凌事件創有統計以來最多,導致學童對校園產生抗拒心,拒絕上學的「不登校」人數同樣創下歷史新高。日本公益團體首次調查家長心理狀態,發現5成以上父母因此自我責怪、對教養失去自信,顯示家長在孩子的「不登校」問題中,也承受著巨大壓力。
高度防疫生活正在遠離,社會重新步向正軌,卻不是所有人都有所期待。
聲音來源 新聞旁白:「文部科學省公布去年度調查報告,確定歸類為霸凌的案件數,小學、中學、高中、特殊學校,加總為61萬5351件,創過去最多。」
校園霸凌創新高,網路霸凌也寫下新紀錄。文部科學省表示,原因恐怕跟疫情脫不了關係。
拒絕上學孩童:「我不喜歡學校,我很喜歡的彩色筆會被藏起來。」
拒絕上學孩童:「一年級的游泳課我都會,不上課之後就不會了;遠足什麼的,也不知道怎麼跟同學聊天,我討厭上學。」
疫情間,日本孩童經歷了大停課、分流上課,充沛精力無處釋放、社交自由被剝削,各種壓力在重回群體後被扭曲放大,霸凌事件因此飆高;而防疫期間落後的進度,因著個人能力不同,學習程度逐漸拉大,導致日本的「不登校」創下有統計以來新高。
聲音來源 新聞旁白:「文部科學省調查,去年度缺課超過30天,不登校中小學生為24萬4940人,是過去最多。」
其實,除了孩子在同儕間的壓力,家庭因素也推波助瀾。
兒童福利工作者 西野博之:「小孩其實承受很大壓力,而家長在疫情間還要處理小孩拒絕上學,很多家庭的狀況非常糟糕。」
小朋友不上學,通常直覺是孩子生活出了問題,但家長往往是有苦難言。公益團體針對家有不上學孩童的家長首次調查,高達65%的父母會自我責怪,54%失去教養小孩自信,52%感到無助,這些苦水大人只能往肚裡吞。
不上學孩童家長 矢野洋子:「最煩的就是到底該怎麼辦。有時候上班路上會看到別家小孩去上課,就會想說為什麼我家的不行,很多時候我是邊哭邊通勤。」
受訪的矢野小姐是位單親媽媽,三個孩子全都拒絕上學,問遍了輔導諮商也找不出原因;有時為了鼓勵小孩上課,工作上不免遲到早退,一家大小的吃喝倒又成了問題。
不上學孩童家長 矢野洋子:「遲到早退跟曠職的扣薪大概是這樣,經濟狀況真的很吃緊,精神壓力當然也不是開玩笑。」
調查報告顯示,不少家庭都有相同困擾,雖然家長積極尋求幫助,得到答案卻讓人心涼。
轉述家長回答:「學校老師說,小孩要來上學我們才幫得了。」
轉述家長回答:「諮詢窗口說,不要逼孩子去上學,卻不能告訴我具體援助方法。」
自由學校負責人 山下吉和:「自由學校還不是這麼普遍,有家長迢迢千里專程送小孩來,我們想要長久經營,一定要有行政制度的支援。」
專收不登校孩童的「自由學校」在日本數量非常有限,原因在於國家不提供相關補助,校方只能自行籌備經費,想擴大經營則是心有餘卻力不足。而人力、經費問題,也讓正規教育體系分身乏術,僅有少數可以擠出資源的學校,能顧及到不登校生,利用時下科技線上教學或開設虛擬教室,讓學習不中斷,同時持續融入群體。教育學者語重心長,呼籲國家應打造多元教育環境,才能讓學童有更多的受教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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