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到了,我們本周要介紹72屆坎城影展「一種注目」單元的最佳影片。它是巴西導演凱里阿努茲(Karim Aïnouz)的作品,改編自暢銷小說,以里約熱內盧中的女性視角,一對姊妹的生活,回看巴西的上世紀40年代,並期許女性不再由父權宰制。
電影《被遺忘的人生》:「只有專注於琴韻時刻...,才能讓我忘卻一切。」
電影《被遺忘的人生》:「你怎麼老是忘不了離家的妹妹?你兒子更需要你啊!」
電影《被遺忘的人生》:「成天就掛念著一個死去的女人,你姊早就死了啊!」
這是一對被拆散的姊妹從未放棄重聚的故事,也可能是世上無數女性的故事,它改編自巴西作家瑪莎·巴塔拉(Martha Batalha)的同名小說。
導演凱里·阿努茲經由製片的介紹讀了原著,打包票他會感興趣,果真,這對姊妹的故事深深打動他,為什麼呢?
導演 凱里·阿努茲:「簡短的回答就是,我某種程度上有如(片中)姬達的兒子。」
姬達就是故事裡的姊姊,明媚嬌豔、熱愛戶外活動,妹妹的個性則與她截然不同。
電影《被遺忘的人生》:「女孩們...」
電影《被遺忘的人生》:「尤莉絲...」
文靜的妹妹尤莉絲擅長彈琴,只要手指頭一碰到琴鍵就停不下來。在這個燠熱難耐的夏日里約午後,尤莉絲和父母親並不知道看似和樂的家庭就要崩解。
電影《被遺忘的人生》:「伊葛斯很愛我,我能感受得到,他愛我入骨。」
姊姊姬達愛上一個水手,而談一場轟轟戀戀的戀愛,正是勇往直前的姬達最想嘗試的冒險,於是,受不了父親嚴厲管教的她,遠走高飛實踐夢想。
電影《被遺忘的人生》:「敬愛的父親,我在『自由號』上寫這封信給您,郵輪正在前往希臘的旅途上,跟伊葛斯在一起我快樂無比,愛你們的女兒姬達。」
導演 凱里·阿努茲:「這也是我母親的故事,姬達的故事,有許多相似性,所以當我讀原著時,正中下懷。」
導演的母親在美國求學時認識了他的父親,一名阿爾及利亞工程師,因為參與1960年代的獨立運動而「走路」(台語:逃命),巴西女留學生愛上流亡革命分子,結婚生下導演,只是幾年過後,愛情美夢破碎,就像片中的姬達。
電影《被遺忘的人生》:「爸爸,我回家了!原諒我踏錯一步!我想回家探望妹妹!」
挺著大肚子返鄉的姬達,不見容於保守嚴厲的父親,將她逐出家門,姬達自食其力,打工賺錢養活自己和兒子。
電影《被遺忘的人生》:「你最好不要有太多抱怨,該看看其他女人是怎麼求生存。」
現實中,導演的母親受了高等教育,離婚後撫養他遠比做工的姬達富足,但這對姊妹的人生同樣是無數女性的故事。導演自己的外婆在23歲時被丈夫拋棄,在女性地位更為低落的年代,做幫傭養大兩個女兒,對外婆戲劇性遭遇著迷的導演,於是在外婆80歲時拍下大量訪談,更成為改編小說成劇本時的依據。
導演 凱里·阿努茲:「(我外婆說的)有句話,我沒將它放進台詞裡,她(外婆)說:『當你逃離一個男人,就能多活一百年』,但我沒把它放進台詞中。」
外婆這句金句裡的男人,是她無情寡義的丈夫,但女人一生遭遇並烙下深刻印記的何止是枕邊人。
電影《被遺忘的人生》:「她去歐洲念書,她考上了夢寐以求的音樂學院...,不要告訴尤莉絲,她姊姊曾經回家找她過...」
對於女兒未婚懷孕感到丟臉的父親,不願讓她跟妹妹尤莉絲再有任何牽扯,而思念妹妹尤莉絲的姬達,不斷寫信到維也納卻都石沉大海,但其實,尤莉絲一直都在里約。
電影《被遺忘的人生》:「如果運氣好,你很快就會懷孕。」
電影《被遺忘的人生》:「我不想現在懷孕,我還要去維也納攻讀音樂...」
尤莉絲早在父親的安排下嫁人了,成為相夫教子的家庭主婦,而音樂夢想也被迫束之高閣。
電影《被遺忘的人生》:「你確定你姊從沒回來里約?」
電影《被遺忘的人生》:「如果她有回來,我們一定會心有靈犀。」
尤莉絲和姬達從未遺忘對方,也始終懷抱重聚的夢想,只是命運捉弄人,而所謂的命運卻是掌控經濟大權的父親與丈夫。
電影《被遺忘的人生》:「親愛的妹妹...,即使嘗遍世上最孤單的滋味,我從未放棄過希望,期望有天你能返回家鄉,我們會在街角相遇。」
第一次嘗試催淚劇情劇的導演認為,在當今巴西的政治環境下,拍攝通俗劇更具影響力。
導演 凱里·阿努茲:「我覺得很不可思議,通俗劇能夠轉化成政治的寓言。」
不知道導演意有所指的是否是巴西「仇女沙豬」的總統。
巴西總統 波索納洛:「檢測是陽性,是陽性。」
但他表明希望透過女性視角,以一對姊妹在父權控制下的底層生活,回望上世紀中的巴西,並期許藝術能夠改變世界,終止女性被隱形的運命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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