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強颱哈吉貝災情持續擴大,死亡人數75人,至今還有10人下落不明。這回百年一次的暴雨,也讓日本55條河川潰堤,光是東北地區,淹水面積就達1萬8千多公頃,至少1萬7千棟民宅被淹。安倍內閣會議已經通過,動用本年度預算的預備金7.1億日圓,相當台幣2億支援災民,另外也將編列追加預算重建災區。災後第四天,日本也開始檢討為什麼災情如此慘重,不少災民千鈞一髮逃生的畫面也曝光。
在一片漆黑大雨中,車子在田邊道路上前進,這是強颱哈吉貝來襲,日本栃木縣一對夫婦的行車紀錄器拍下的畫面,路上滿是稻梗,不久大水就從右側湧向道路,且水量一下子激增。
車主 島田茂:「右邊,再往右,右邊右邊... 啊... 這死定了。」
離家不過4分鐘,遭水流衝擊的車子,車輪陷到田裡,動彈不得。
車主 島田茂:「糟了,我死定了我...」
之後車頭燈就消失,車主用力踢開車門,當時水淹到胸部,兩人幸運逃過一劫。
車主 島田茂:「用身體把門撞開大概這樣,然後水就一直進來,真的在雨開始下之前,或許就應該出門。」
根據最新統計,這回日本一共55條河川,79處潰堤。其中流經東北的阿武隈川流域,48小時就下了十月一個月份雨量的兩到三倍;但專家分析衛星照片發現,阿武隈川堤防並沒有潰決,主要是多條支流氾濫且潰堤,產生「回水現象」(backwater),即主流水位上升,導致匯集的支流無法流入而潰堤,這也是去年西日本豪雨岡山縣倉敷市氾濫的原因。
33年前,流域內的福島縣本宮市,也曾發生大規模水災,當時主流和支流堤防都進行改修;但這回兩條河川都在短時間內陸續氾濫,導致洪水灌入市區,連超市一樓也全淹在水面下。
福島縣宮本市居民:「(1958年)水淹到電線桿紅色膠帶部分,這次還要再高個1公尺50公分。(所以比這個更高?) 沒錯。」
另外專家也指出,「市區」是死傷擴大的原因之一,因為柏油路的淹水速度比田地要快得多。
福島大學教授 川越清樹:「都市的話,水流更為複雜,水流的水勢更加猛烈。」
且大水來襲的水壓,讓住在一樓的居民很難打開門逃生。至於長野縣潰堤的千曲川流域,則是下了接近百年一次的豪雨量,加上河道寬窄交互存在,潰堤的地方河寬約1公里,但往下游最窄的河道僅200公尺,因此河水暴漲時,水流不下去,上游水位上升,溢出的洪流導致堤防外側凹陷潰堤。
東京理科大學教授 二瓶泰雄:「河川的寬度變得狹窄,這次在上游降下的雨量超過治水對策,水全集中在河流,導致洪水氾濫。」
長野縣超過3600棟房屋淹水,全日本最多,看看堤防潰決的周遭,到處都是這種景象,漂流木就橫躺在體育館入口,電線桿也東倒西歪。大水退去後,住宅區滿是泥濘,當地特產蘋果散落一地,埋在泥堆裡。
蘋果農家準備回家清理,但所見之處,只能用一個「泥」字形容,洗手台、地板、廚房、鍋碗瓢盆,都覆蓋厚厚的黑泥。
蘋果農家 下川英紀:「不知道要從哪邊開始,唉,只能嘆氣,還有錢也是問題,因為沒有收入。」
這家也一樣,光是門口的泥濘就挖不完,根本還無法進到室內整理。東京知名的高級住宅區田園調布,沿街同樣是堆積如山的報廢家具和電器,主要是流經東京的多摩川氾濫;而這幾年相當受歡迎的社區,二子玉川站周邊一樣淹水,因為其中一段河岸沒有堤防。
東京大學副教授 知花武佳:「有意見認為安全很重要,但也有人想看到河,要盡可能知道河流的特徵,必須思考如何配合它來居住,然後要如何整治河流。」
專家指出,車站上游約500公尺處,20年前原本計畫整備堤防,但部分居民認為破壞景觀,因此至今沒蓋堤防。颱風過後第四天,日本關東和東北地區依然飽受水災影響,這次災害規模之大,復原重建恐怕是漫漫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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