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智慧型手機普遍而且不斷進階,人人都能隨時隨地拿起手機拍攝記錄身邊的人、事、物,而且分享到社群媒體上,也造就許多網紅,但是,我們今天要介紹一位網紅難望其項背的阿祖級神人,英國衛報讚譽她是「迷因(meme)王后」,而她高齡90。事實上,她已經在今年三月因病過世,這位「迷因女王」就是電影導演,人稱法國新浪潮教母的安妮·華達,雖然辭世,但她長達60多年,創作不懈、自由揮灑、勇敢無懼,還在影響著後輩創作者,今天,我們就來欣賞她入選柏林影展的遺作。
紀錄片《最酷的旅伴》 (2017年) :「你們媽媽在那上面,你們喜歡嗎?」
紀錄片《最酷的旅伴》 (2017年) :「就是呀!按一下」
紀錄片《最酷的旅伴》 (2017年) :「好了。」
自拍,是二十一世紀的自我延伸與演出。
古時候,這叫自畫像,而這部我們曾經介紹的紀錄片《最酷的旅伴》的導演,早在智慧型手機問世之前,就精於此道,那時候,叫做自拍像。
紀錄片《安妮華達 最後一堂課》:「這張我20歲,我當時好喜歡馬賽克呀,這張我36歲,在真蒂萊·貝利尼大型畫作的右邊角落。」
她,就是安妮·華達,人稱法國新浪潮教母,英國衛報紀錄片部門主管查理·菲利浦則讚譽她是「迷因女王」;迷因,meme,照理說是年輕人的玩意兒,但安妮·華達已90高齡。
紀錄片《安妮華達 最後一堂課》:「這是80歲的我。」
當安妮·華達80歲時,身邊年輕人開始伸長手、將手機舉高到頭上方約莫45度角處,喀擦喀擦地自拍;時間再倒轉到世紀交替,她大約70歲時,世界出現讓她驚喜的新玩意兒,那就是小型數位攝影機。
紀錄片《安妮華達 最後一堂課》:「超棒,有頻閃觀測效果,有一種自戀的感覺。」
紀錄片《安妮華達 最後一堂課》:「小型攝影機功不可沒,我得以親近弱勢族群。」
她用小型攝影機首先關注菜市場裡的城市「拾穗者」。
紀錄片《艾格妮撿風景》 (2000年) :「你很喜歡香芹嗎!?」
紀錄片《艾格妮撿風景》 (2000年) :「加減吃囉,香芹對身體很好呀!」
這部片問世於西元兩千年,多數人還沒聽過「剩食」再利用的社會企業,但是,安妮·華達觀察到高度工業化、規格化的商業社會,資源分配如何不均與浪費。
紀錄片《艾格妮撿風景》 (2000年) :「都市和鄉下的撿拾者,紛紛折腰撿食,無所謂丟臉,僅有內心的憂慮和辛酸。」
不符合規格的馬鈴薯,被大型農場棄置在田裡。
紀錄片《艾格妮撿風景》 (2000年) :「有的畸形,還有新形。」
紀錄片《艾格妮撿風景》 (2000年) :「我要心形的。」
紀錄片《安妮華達 最後一堂課》:「真是驚喜!」
她立刻拿起小型攝影機,拍攝這些長相奇特的馬鈴薯,而這不正是手機世代常做的事,拍下身邊有趣、新奇的事物,分享到社群媒體上,替它下個吸睛的Hashtag,而「迷因女王」絕不只如此,她將「拾荒」來的馬鈴薯昇華成發人深省的裝置藝術「馬鈴薯烏托邦」,並受邀在威尼斯雙年展展出。
紀錄片《安妮華達 最後一堂課》:「中央可以放會呼吸的心形馬鈴薯。」
這一切緣起,其實是安妮·華達在做她日常裡喜歡的一件事──逛菜市場時,觀察到的社會現象。
紀錄片《安妮華達 最後一堂課》:「開麥拉!」
紀錄片《安妮華達 最後一堂課》:「我不是為了拍片而拍片,而是因為我有雙好奇的眼睛。」
安妮·華達好奇的雙眼,盯著看的不是功成名就的人,而是日常生活,街頭巷尾,圍繞她身邊的親人、朋友、鄰居,甚至只是過客。
短片《孕婦日記》(1958年):「他們曾是新生兒,某人、別人,某些人。」
在多數人眼裡,只是販夫走卒、毫不起眼,卻一一成為她電影世界裡的一個角兒。
紀錄片《安妮華達 最後一堂課》:「世上沒有所謂的平凡。」
就像想拍紀錄片,便以長年居住的「達格雷街」為舞台...
紀錄片《達格雷街風景》(1975年):「這種的,買三個。」
紀錄片《達格雷街風景》(1975年):「一個兩毛,一共六毛。」
捕捉這條位於巴黎14區的市街上,商家、同時也是她的左鄰右舍,反覆不斷的日常營運,每家店都是一個舞台,鏡頭凝視店主和客人,去感受不變當中的內在幻化。
紀錄片《安妮華達 最後一堂課》:「我們片中的麵包師傅,他很妙,我超愛他在麵團上劃花紋時...,把刀片銜在嘴裡,然後『唰唰唰』。」
她還將魔術表演融入巴黎庶民的生活中,是拼貼也是對比,更替日復一日的平淡抹上奇幻色彩,物換星移,安妮·華達的影像封存了如今不復存在的街坊風景。
電影《千面珍寶金》(1988年) :「你要看著鏡頭,看著我。」
電影《千面珍寶金》(1988年) :「我很努力。」
電影《千面珍寶金》(1988年) :「這就像我在拍你的自畫像,我有時會出現在鏡中或背景裡,那也沒關係。」
安妮·華達已在今年3月29號因乳癌病逝,享壽90歲,就在過世前一個多月,她才帶著新片前往柏林影展放映,這部她人生的最後一部電影,安妮·華達以主講者的身分做開場。
紀錄片《安妮華達 最後一堂課》:「對我來說,有三個字非常重要,靈感、創作與分享。」
她現身說法,時而詼諧、時而犀利、時而圓融,回顧也評價60多年的創作與人生經歷,從平面攝影師、電影導演到裝置藝術家,她從不拘泥於形式,衷心關注著街頭藝術、抗爭、眾生苦難,為這些沉默的人,多數是為女人,來發聲。
紀錄片《安妮華達 最後一堂課》:「在提香的『維納斯』中擺臭臉的女工。」
電影《千面珍寶金》 (1988年) :「叫她去死啦,讓她人老珠黃吧,叫她不得好死,全身潰爛吧」
而在人人都能拿起手機拍攝、創作的年代,我們可曾想過如何用鏡頭定義自己。
紀錄片《安妮華達 最後一堂課》:「我有點受寵若驚,樓上說不定有來自天堂的孩子們喔!」
如果真有天堂,安妮·華達或許正在天堂某處,獨自坐在最愛的沙灘上,俯瞰著她最關注的真實凡人,繼續受她自由而無懼的思想與形式啟發,去紀錄與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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