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來源/好享看影視娛樂提供
●履歷像玩撲克牌吹牛
從學生進入到職場的心情,在台灣是一種相當複合式的情緒,可能有些興奮、有點緊張、有點期待,但在日本,卻完全能用「壓力」兩個字來描述。
《何者》描述的便是一段在日本大學生試圖尋求企業「內定」(即畢業便有工作)的過程,求職像是隱形的社會規則,在集體環境、大眾氛圍都對這群備新鮮人表現苛刻時,這群年輕人之間原本存在的友情、愛情、曖味、偽裝,也隨著求職的進展一一瓦解。
電影根據同名小說改編而成,但內容敘事大至上都按照原著進行。劇情描述5位即將邁入職場的年輕男女,機緣巧合聚集在一個屋簷下,把這裡當成討論求職策略的秘密基地。
以拓人(佐藤健 飾)作為這段經歷的主述,總是帶著冷靜分析的語言看著身旁人的一切舉動,說著「履歷像玩撲克牌吹牛」的他似乎總有自己的一套觀點,然而當拓人一次又一次求取內定失利的狀態下,看著身邊人們的起落,他又會如何描述?
《何者》以現代畢業求職的年齡為背景,描寫青年族群的人際關係與身份轉換的迷惘失落。
●用140字評量一個人
以求職為出發點,《何者》依據日本青年在大學時便需要準備就職的步驟做為敘事的時間軸,從聯合企業說明會、線上測驗、履歷、自傳設計、初試、複試、面試,找份工作像是過五關斬六將,而最後的結果--得到工作與否--永遠都不會得到成功或失敗的理由。
電影最初以「1分鐘的自我介紹就是求職的全部」做為開場,直接讓觀眾感受到正在求職者的壓力,同時也能引發許多人在找工作面試時的共鳴。1分鐘的時間,平均說話速度約在120~140字之間,如何能清楚又帶有企圖心的將「自己」行銷出去,不單單是青年人感到壓力,就算是在職場打滾三、五年的人們或許也難忘這樣的心境。
無從準備、也不知什麼才是標準答案,面試和履歷是步入社會校園的第一場考試,一堂不得退選的必修科。
故事在不同的段落都是以Twitter打字的方式轉換主題,隨著拓人在文字上的使用,看見每個人求職時的挫折與重心,也透過他的主觀視角得知每個人的情緒流動。
有跌跌撞撞卻仍死命抓著夢想不放的劇場伙伴、曾經玩團又漫不經心的室友、心裡暗戀的女孩、想要特立獨行而不積極求職的朋友。拓人有時像是觀眾般抽離看著這齣求職大戲;有時更像是面試般,用短短的140字在Twitter上留下自己的評論。
劇情扣住「140字」這微妙的契合,求職面試與社群留言,都帶有一種虛偽的表象。
●好像我整個人都被肯定了
儘管這是社會的價值觀,儘管心裡仍存在著不同的岐異,但得知自己取得「內定」的那一瞬間仍然會有著「被肯定」的心情,不管是輿論或是氛圍,都像是漩渦一般的將人慢慢吞噬。然而在《何者》中並不正面肯定追遂夢想,反到像是一種佐證,為了強迫自己脫離這樣漩渦會如何的傷痕累累。
反過來說這也是電影所透露的訊息,就算順從了社會洪流,就算拋開原本的興趣嗜好(如玩樂團、創作),仍不能避開這段傷痕累累的過程,求職不只是一堂課,更像是一場生存遊戲,每個職缺只有少數人能脫穎而出,而一系列的考試變成明爭暗鬥,而當心裡的陰暗面被揭開、原本表面的和平是否還能維繫?
「還在腦海中的想法都是傑作,而你太沉溺其中」,少了拼搏的勇氣和努力,只存在網路上的文字譏諷像是對自己的嘲笑。電影中女主角瑞月(有村架純 飾)在團體中一段「針對性」的責備言語,憤懣、氣哭、奪門而出的情緒一氣喝成,不單是劇中亮點,也是電影論述的核心,在片末回想起來,像是悶哼一擊,引人作痛。
電影最後才讓人明白《何者》為何,一記回馬槍提醒觀眾,別讓人際關係只存於140字的版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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