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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期關注基層教育的台大電機系教授葉丙成在其臉書發了一篇文:「衷心期盼,明天有水準的媒體,都看不到哪家學校有幾個學生學測滿級分的報導。也衷心期盼,明天有水準的學校跟縣市教育局處,都不會發這種新聞稿或記者會。」
說實在的,某某明星高中18人滿級生或某某女中幾人上台大醫科,對於該校的全體師生來說,能夠登上新聞版面,可說是與有榮焉,只不過長期以來,新聞的鎂光燈長期聚焦在這一些所謂的明星高中的學生身上,教育資源分配不平均,導致城鄉差距愈來愈大,所以有一群人針對這樣的一個現象,開始提出反制行為,立意良善,但據筆者在教學現場觀察的結果,似乎是有一點矯枉過正了。
首先我要講的是學校成績單的發放方式:早期的學校成績單除了可以看到個人成績之外,還能看到其他人的成績、各科平均、班級排名及學校排名;後來為了顧及班上其他低學習成就的學生及其家長感受,成績單上再也看不到班排及校排了,但還是看得到其他人的成績,換言之,還是可以知道自己在班上排第幾名,班上的倒數第1名是小明,倒數第2名是小毛。
到如今,修正成成績單只有自己的成績看得到,但導師一定會接到家長的電話,希望能代為查詢自己的小孩在班上的排名或學校的總排名,不堪其擾的情況下,學校在成績單不起眼的角落標上兩個小小的數字(12;78),校方跟家長之間心照不宣,前面的數字是班排,後面的數字是校排。
聽說有的縣市,打算以後連成績單都不發了,給家長一組帳號跟密碼,自己上平台去看,美其名是顧及環保及個人隱私,但弱勢家庭的家長哪有這個能力上網看自己小孩的成績。
接著衍生而出的問題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學校朝會的頒獎再也聽不到王大明第1名、陳小華第2名這樣的字眼了,取而代之的是特優、優等、甲等、乙等這些代名詞,換言之,若特優代表第1名,則甲等就是第3名,依此類推。
然後你會不清楚,你家兒子在畢業典禮拿到家長會長獎,到底是在班上排第幾名,因為每個縣市每個學校的定義都不一樣,段考後的頒獎,各班被念到名字的前3位分別是第1名、第2名及第3名,大家心知肚明,儘管拿著麥克風的司儀沒有唸出名次來。
個人資料保護法的荒謬:學生楊○昇錄取高雄中學這樣的榜單若出現在學校的公佈欄,不知道大家看到會不會覺得很奇怪,搞得好像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一樣,我個人的解讀是,學校行政人員收到個資法的公文,不管什麼資料,只要有學生的姓名出現,中間就要畫個圓圈圈。
事實上,像這種校外得獎或榜上有名的好事,只要一一徵詢學生的同意,應該都會樂意讓自己的姓名曝光的,不是嗎?行政人員是嫌麻煩,還是規定一定要畫圈圈,還是有其它的原因,我不知道,反正我看到這樣的榮譽榜出現,就覺得荒謬至極。
事實上,葉教授也不要二分法式的把這些報導學測滿級分的媒體,歸類成沒水準或不入流的。
據筆者的觀察,這幾年的媒體也開始會試著報導一些非滿級分學生的辛苦求學故事,或一些非明星高中校長辦學成功的經驗分享,上位者及主流媒體應自我警惕,不要把鎂光燈或教育資源通通集中在某些人身上,但也不需要矯枉過正到避之唯恐不及,像葉教授的這一篇po文,我也是經由某媒體的轉登才知道的,請問葉教授?轉登您po文的這一家媒體,有水準還是沒水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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