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的代價:為了妳,我選擇遺憾往前走…

作者 城旭遠

2018/02/14 14:10
▲示意圖,非當事畫面/ShutterStock/版權所有,嚴禁轉載

人們常說愛情總能…以各式各樣的模樣出現在你他身邊,愛應該是內心最深層且「真實的自我」吧。因為只有自己的心騙不了自己的心,而愛是許多種層面也是許多種樣貌,無關年齡相對地,愛情也無關性別。

 

有著陽光外表的他是帶著公眾人物光環的男孩,也許是先天條件讓他成為眾人眼中的「萬人迷」不過私下的他卻是個責任心強烈、奮力咬牙愛著家人的男孩。

 

當他還不是公眾人物時,所有事情發生得自然無比,就如同早上該刷牙、晚上該洗澡般地稀鬆平常。

 

回溯到他與此生唯一交往的女友結婚時,習慣彼此的2人已經交往了8年之久,他們愛情來得太迅速讓他自己回想起來還是一陣驚訝

 

在交往1個月內就展開同居生活,而半年內女友就懷了新生命,是個男孩,眉宇之間有著爸爸的帥氣和媽媽的細緻。

 

雖然直到現在還是認為這一切來得突然,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確實深愛著妻子與兒子。

 

他認為…也許是自己原生家庭的因素,從不太懂事的孩童記憶以來,父親沒有在成長過程中出現,對於「家庭」的觀念特別強烈,認為既然出現了,就該對珍貴的生命負起責任,就像此生絕對要達到的目標般地渴望、期待這個新生命的誕生。

 

儘管生活經濟壓力早已壓得2人喘不過氣,但他們仍咬牙撐過許多艱難問題,於是更愛著彼此更重視彼此。第二年,另一個新生命的誕生,是個好可愛、好可愛的小女孩。

 

『這一生,我會用全部的力氣保護妳。』信中的文字能明顯感受他對女兒的珍惜。

 

有許多朋友問他,才25、26歲的年紀難道完全不會想出去玩嗎?他的回答總堅定地說著『不會!』也因此朋友們眼中的他是個穩重、早熟、愛家的新好男人。

 

然而事實上,他的成長過程只能用『高壓環境』來形容,從小印象中總是不斷地轉學,媽媽因為躁鬱症而有了自殺念頭,生命中又缺乏父親的堡壘保護,讓他個性變得很難與人溝通與互動,甚至連和同儕相處都有著巨大高牆隔著他

 

他既不諳人際交際也毫無社交圈,自然而然地不認為他錯過了什麼精彩過程。

 

在因緣際會之下,運動細胞發達的他因為有著耀眼面孔、健美的身材,短時間內成了公眾人物。

 

這樣的際遇令他的人生開始有了全新的變化,他開始隨著工作團隊走遍了不同產業的社交場合,他逐漸發現自己是享受其中的,他享受著與大家攀談的過程、享受認識新朋友時的新鮮感。

 

當他忙碌著與過往截然不同的工作時,和女友間的愛情也產生了變化,開始爭執開始摩擦,漸漸地讓他認為2人愛情長跑後昇華成了家人,究竟是對還是錯?縱使這樣的想法令他感到困擾且浮躁,但自認為堅定的愛卻不曾減少一絲一毫。

 

結婚是正確的嗎?將孩子生下是正確的嗎?建立起完整家庭…這究竟是幸福還是種傷害?這些負面想法對他而言像是萬惡深淵,逐漸在心頭扎上一針又一針

 

當夫妻倆吵架時從道理轉變為無理,當冷靜溝通成了破口大罵互相指責時,他感到夢想和青春明顯逝去。

 

雖然夫妻間的口角難免,相對也是溝通的一部分,他始終相信「床頭吵床尾和」的道理,但套用在2人身上這俚語總會失效總不成立。

 

直到某年10月初,記得當時正要從熱情夏季轉為涼意秋季,有位男孩是透過朋友引薦而認識,起初對方透露因為看過他所拍攝的許多作品,覺得相當欣賞他,也認為他的前途大有可為。

 

面對讚美當然是謙虛接受,而對方誠懇又友善,看在他眼裡就像遇見伯樂那樣的愉悅感謝,但經驗和理智與感性正在腦海中拔河。

 

於是他說服了自己:『他和其他網友都相同吧,只是想試探我的反應而已。』

 

就在網路間聊著聊著,他與男孩的初次踫面是相約在一場品酒會上,見了面之後就好像看見老朋友似的,談話呈現得相當自然大方

 

雖然這是2人初次見面但舉手投足間展現了知己般地互動熱絡非凡,也許那位男孩早被友人告知,他其實是有妻子的男人,所以2人並沒有因這場相遇產生任何火花。

 

相約第二次見面時,白天恰好與妻子起了大口角,惡言相向的程度已經達到臨界點,將自己所想得到的難聽話,用盡洪荒之力全都往對方身上不斷砸著,這下裂開的不只是彼此相愛,更是將理智丟到相愛的反方向。

 

於是他挾帶著傷痕和憤怒的心情,到男孩說的海邊赴約。就好像見到最信任的老朋友,這次他分享的不單單只是自己的感情,還敘述了成長背景是多麽蜿蜒崎嶇,當他回過神看著男孩注視著大海的側臉,這幅風景是多麽令人感到放鬆啊…

 

隨著黃昏照映的海浪拍打聲,也許因為當時氣氛使然令男孩問了他一些較為私密也較為陌生的問題,而那些問題差點讓他招架不住了!好奇心不斷隨海浪湧起,男孩終於忍不住了。

 

『你有曾經喜歡過男孩嗎?或是…你和男孩有發生過關係嗎?』男孩參雜羞怯,帶著充滿期待的臉問著錯愕的他。

 

『沒…沒有耶。我覺得夕陽差不多快結束了,我陪你散步到車站吧。』不確定自己是否說錯話了,此時的他只想化解尷尬。


就在走到車站時2人互相道別後,他向男孩說:『我曾經和男孩發生關係。』意外地男孩居然沒有過多的反應和驚訝,他明白此時無聲勝有聲,道別時他們擁抱了彼此

 

而這份擁抱展開的是超越友誼、代表某種情愫的萌芽;在那之後2人的談話除了生活大小事外,更多了親密的字眼,以「曖昧」來形容並不為過吧。

 

也許那份擁抱的後座力太過強烈,在第二次見面後的一週內2人迫不及待想見到彼此,因為他們知道彼此都有好感,於是嘗試了接吻…

 

這感覺對他而言從來不曾有,在嘴唇與嘴唇的緊密下是如此來得真實和激情,縱使內心充斥著不安,但他的內心卻如此地激動高昂。

 

他陶醉,因為陪伴因為溫暖因為…這個吻。

 

當晚男孩得知她有了兩個小孩的事實,內疚的心作祟吧。周遭空氣就像突如其來的強烈冷氣團,原有的熱情瞬間凍結,但沒多久的時間這凍得刺人的氛圍就被2人的熱情給融化,他們選擇享受當下的陪伴。

 

而大他12歲的妻子無論心智年齡抑或者思維都相對成熟,對於丈夫的舉動及神情變化全都看在眼裏,妻子連上他的臉書訊息,映入眼簾的盡是丈夫與男孩的曖昧信息

 

妻子選擇將這份痛處暫時藏匿在心中,進而取代的是沮喪且憂愁面容,相對地夫妻間爭執隨著日子也越來越頻繁,超越了極限抵達兩人間的冰點。

 

直到他與男孩的第四次碰面,在男孩家中的氣氛促使之下發生了更近一步的關係,過程中他明顯感受到自己挾帶的是刺激是愉快更是深刻的夜晚。

 

雖然這已不是第一次和同性發生性關係,但這次的感受是截然不同的,因為他們彼此帶有愛意進而吸引,才有了這晚的深刻。

 

當天晚上他們兩人就像一般的熱戀情侶,他們沈醉在其中他們享受著彼此的魅力。

 

直到某天妻子總算爆發了長久的壓抑,同時他也坦承了與男孩的這段對他而言是場「滔天大罪」的關係。然而夫妻間隔著「背叛與不諒解」衍生出了他們夫妻倆從未遇過的感受。

 

時而豁達時而低潮,有時憂鬱困住兩人將夫妻應有的幸福剔除在外,所有的一切都變得複雜無比。

 

丈夫在睡夢中無意呢喃著對男孩的思念和愛意,聽在妻子的耳中是多麽地刺耳,這是他們交往至今發生最大的挫折和考驗,也攸關夫妻的名義是否能夠存留。

 

經過了幾個月的折騰,夫妻倆也嘗試了多次的專業諮詢和輔導,最後被戒訓要與男孩斷開所有聯繫與關係,縱使他也同意這樣的結局,因為了解妻子的難過至極,在最後一次諮詢的那晚做了最後抉擇。

 

妻子和男孩的私密電話過程大約40分鐘,彼此允諾了擇日三人見面將話說開的機會,承諾的那天終於到來,結果卻出乎意料之外。

 

三人之間沒有緊繃氣氛更沒有歇斯底里的負面情緒。反倒是舒緩的語氣、過程相當和平也像他當時見到男孩時那樣地自然,就像個老朋友的聚會。

 

這是第一次的三人同時碰面,也是最後一次。

 

他們給了彼此一個祝福一個承諾,在那之後他還是會在夜晚時…偶爾想起男孩專心注視著海面熠熠波光的神情,男孩的出現讓他認為是個意外也是個過客,他的心會感到撕裂疼痛,宛如心早已被男孩給奪走了。

 

雖然偶爾在信息中還是會關心彼此日常,也還是朋友般地相處。但…他始終忘不掉那段曾經,那短暫卻好深好深的回憶。

 

字裡行間盡是他對於「家庭」對於「男孩」的自責和懊悔,這段關係雖然已經成為歷史記憶的一部分,但他的回憶卻無法抹去更無法修改這份關係的。

 

有時候我們會不曉得「真正的自我」究竟是什麼模樣,因為從未與妻子以外的人交往的他,也許正因如此不曉得自己內心對於妻子是來自於愛情還是「習慣」。抑或是原生家庭缺乏了父愛的因素,他對於「家庭觀念」相對地重視。

 

於是對男孩的友善、對妻兒的關係產生了內心拉鋸戰,某種層面來說他是相當有責任心的男人,因為就算內心對男孩的愛意始終無法抹滅,但因為不想讓妻兒成為下一個自己吧,選擇了保有家庭應有的輪廓。

 

雖然嚴格說起來對妻兒和男孩都是種「不公平」對待,不過也因為這份責任心使然,他不願見到孩子在不完整的家庭中成長,相信這是許多父親最原始的心願。哪怕再多遺憾、再多內心撕裂感受,他也一併概括承受這一切。

 

因為他深深地愛著家人。

 

在愛中…無需以性別區分、以年齡設限,在他的記憶以來沒有和同性正式交往的經驗,這並不代表他不為此吸引,有時自己的思緒無法以理智控制住是正常的,我們又有多少人能夠理直氣壯地告訴眾人:『我這輩子只為一個人而心動』呢?

 

我們不用過度解讀這段被認為不尋常的關係,因為這也是屬於「愛的一部分」,只是出現的時間點也許不太對。

 

人生是不斷的選擇題,在『責任』與『自我』之間,要怎麼抉擇?不管是哪一種選擇,人生也不只是眼前的幸福與激動,只要知道自己曾經愛過,即便是一小段風景很美,也足夠一生回味。

 

他最後的決定是對自己的負責、對人生的灑脫,雖然要帶著遺憾繼續往前走,但或許腳步會更堅定。只要你能夠珍惜現有的一切,那些意外的曾經也不再重要、不需計較了。

本文為作者評論意見並授權刊登,不代表TVBS立場。

作者

城旭遠

  • 兩性作家,寫寫音樂歌詞、接接兩性講座、生活過得挺率性隨意,同時也是一個愛上文字裏頭世界的男人,喜歡用文字闡述愛情與職場中的細節,在這裡沒有所謂的愛情文言文、沒有太勵志高昂的愛情故事,只有更親近我們生活的故事,屬於你與我的故事。

    人氣點閱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