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圖,非當事畫面/ShutterStock/版權所有,嚴禁轉載
妳和一個人在一起很久,最後還是分手。
妳們在一起的時間,有五年以上。約會的地方,從學校換成了職場。相互陪伴,從一起準備期末考、畢業,到他先當兵、找工作。認識對方所有的朋友,雙方家長把妳們當成了自己的兒女。所有人都認為妳們會結婚,不過是遲早的事。
然後,妳們和平的分手。安靜的像是等待開票的台北街頭,先前的喧譁熱鬧都不見了。政權和平轉移,他的所有權不再歸妳。妳的父母無法接受,責罵妳為什麼不知足。他們都已經跟親戚們說好了,再過幾年就等著喝妳的喜酒。
妳的朋友百思不解,妳們雖然有時候會吵架,可是就像午後雷陣雨一樣,過一會兒就放晴,就沒有事情。那些愛情裡面最致命的分手原因,第三者、遠距離、門不當戶不對、水火不容,你們沒有關係。
他們的疑惑,就像是看到一個作息正常的人,有一天突然得了癌症。
原因只有妳和他自己知道:你們在一起太久。
原來是,時間不是帶走一切,而是帶來了瞭解。就像水不僅是沖刷,還能洗刷出質地。你們在還不知道為了什麼要在一起的時候,就在一起。不過是互相喜歡而已,更可能,只是有好感。
然後因為你們一直活在很潔淨的環境裡,不知道你們的愛情其實沒有抵抗力。
妳畢業出國念書,他在台灣等妳回來。妳沒有變心,可是發現原來世界這麼大,妳還有更多可能性,不確定是不是要急著結婚。妳出社會以後變得很忙,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守著一份安定的工作,開始跟不上妳。
妳在工作上遇到了一個男人,你們有很多話可以說,每天晚上加班的時候都互相打氣。回到家以後,妳看著他在打電動,走去廚房加熱在便利商店買的晚餐。你們躺在一起,中間好像有了一條河。妳開始懷疑自己的選擇。
兩個人要決裂,就像摔碎一個杯子一樣。你們之間,比較像是有裂縫的水杯。一開始沒有大礙,甚至沒人發現。久了以後,就開始滲水。
你們可以說的話越來越少,有時候打過去,甚至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像只是一個儀式、一個義務、一個應付。緊接著,妳越來越想獨處,不然就是和朋友出去,妳在他身上,已經找不到繼續下去的原因。
時間打敗了你們。分開的那天,你們不像分手的情侶。不是因為以為會復合,而是你們的感情已經淡到了沒有傷心,可能是遺憾而已。熟到了好像等下還要再見面,好像這個週末還要去他家吃飯。
過了沒多久以後,妳知道他結婚了,和一個很好的女人。妳鬆了一口氣,終於有一個人可以陪他更久。這麼多年下來,雖然妳還是單身,還是沒有找到一個跟他一樣,和妳走的很久的人。
可是妳沒有後悔當初的決定。你們在那麼青春的時候,就互相陪伴了那麼久。
原來,喜歡可以沒有雜質,分開也能沒有傷痕。你們再遇到,問候原本可以是家人的家人,他們過得好不好?妳過得好不好?妳笑了出來,還好有他看過最單純的妳。
(作者/大A:多年前曾是暴烈但真誠無比的少女。當過六年科技線女記者。標準台北人、雙子座、小中產、六年級。)
>>本文出自《誰想一個人? / 單身戀習題》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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