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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食癖:舊書做成的義大利麵最好吃?!
暑假時,喬恩突然覺得肚子痛,媽媽摸她的胃部,好像有一個腫塊,硬硬的,於是帶她到醫院檢查。一開始,醫生懷疑是胃結石,便進行了保守治療。後來變得疼痛難忍,醫生給她做了電腦斷層掃描,發現胃腔裡有一大團東西占據了百分之七十的空間,導致她胃部疼痛,甚至出現了胃下垂的症狀。
和媽媽商量後,醫生決定為喬恩開刀,把胃腔中的異物取出來。做完手術,醫生才發現,原來那一團東西竟然是頭髮。取出來的頭髮繞成了一團,摸起來非常硬,稱重後約有一公斤多。頭髮是不會被胃酸消化的,髮絲在胃裡繞成了團,難怪她一直有消化不良的症狀。頭髮絲和食物殘渣結合在一起,形成了結石狀,從頭髮的數量來看,她至少已經吃了三年。
近一年,媽媽注意到喬恩的變化:頭髮莫名其妙地減少、不愛吃飯、身體日漸瘦削。媽媽以為她是缺少微量元素,給她買了許多補鋅、補鐵的口服液,但卻不見效果。喬恩從小就是長頭髮,最長的時候到腰部,媽媽從來沒看過她往嘴裡塞頭髮,也難以相信她的頭髮日漸稀少是自己扯下來的。
頭髮取了出來,媽媽心頭的大石總算落了地。不過,她無法理解喬恩為什麼會喜歡吃頭髮?喬恩說,由於爸媽工作忙,她經常和阿姨待在家裡,雖然有吃有喝,但日子過得非常無聊。覺得沒意思的時候,她就扯斷自己的頭髮塞進嘴裡,每次吃十根左右,隔兩、三天就會吃一次,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吃頭髮,但是不吃就覺得難受。
人吃五穀雜糧,吃頭髮的人很希有,喬恩的這種病症屬於異食癖(pica)。異食癖病人不光吃頭髮,還有吃紙屑、煤渣、石頭、蠟燭、粉筆、牆皮、土塊、報紙等,由於進食大量奇怪且沒有營養的東西,病人同時伴有厭食、無力、面黃及營養不良等症狀。
安妮塔的異食癖則從她懷孕時開始。那時候,她喜歡聞舊公車票,後來,她發現舊書和舊公車票的味道相似,就開始把舊書當成了食物。根據她的品嘗經驗,愈舊的書味道愈好,為了尋找食物來源,她經常到二手書店尋找舊書,然後將書做成義大利麵的樣子每天吃,至於舊書上的細菌和灰塵,她完全不在乎。
異食癖多發於幼兒期,也有成年人突發的異食癖。異食癖在女性、兒童中比較常見,特別是懷孕的婦女、幼童和有發展障礙的人群,如自閉症病人。目前,異食癖的病因還不清楚。過去人們認為,異食癖可能是體內缺少微量元素、腸道內有寄生蟲所引起,一些患有缺鐵性貧血和鋅缺乏的兒童的確有異食癖的情況,當他們的貧血、鋅鐵缺乏得到改善後,異食症狀也隨之消失。
現在的醫學觀點更傾向認為異食癖和心理因素有關。被父母忽視的孩子因為無人照顧,一開始只是將異物放入口中,時間久了便成為習慣。如果家庭環境不良,孩子的心理壓力會增大,日漸養成以吞食異物擺脫心理不適的習慣。
十歲的伊莉近來愛上了一種特殊的美食——報紙。報紙是用來看的,她卻把它們當成零食,每天都要吃上幾張。在舅媽帶她到醫院就診前,她已經偷偷吃了半年多。
「我知道報紙不能吃,但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看到報紙就想往嘴裡放。」伊莉對醫生說。
醫生問伊莉:「把報紙吃進肚子裡,有什麼特殊的感覺嗎?」
伊莉說:「吃了就覺得舒服,不吃覺得渾身難受。」
醫生懷疑她缺乏微量元素,檢查後發現,她血液裡的微量元素充足。於是,醫生建議去看精神科,她喜歡吃報紙,可能和心理原因有關。
其實,舅媽已經不只一次發現她吃報紙了,因為這件事,舅媽曾說過她,也打過她,後來她就趁大人不在的時候偷偷吃。舅媽感到很無奈:「真想不透,看起來黑壓壓的報紙,她怎麼就吃得下去,而且還能吃上癮?」
伊莉的爸媽三年前離婚,從那時開始,她就被寄養在舅舅家,和表哥一起上學。爸爸很快再婚,和她見面的次數有限;媽媽在外地工作,每個月都寄生活費,卻沒有時間來看她。漸漸地,她變得內向、不愛說話,也沒有小時候活潑可愛了。
在臨床病例中,兒童異食癖多與父母感情不睦、父母離異、缺少情感關懷、生活或學習壓力過大有關。父母婚姻破裂會給孩子帶來心理上的傷害,伊莉吃報紙的異常行為,或許正是她尋求安慰的一種途徑,就像她自己說的,吃一點就覺得舒服,不吃就渾身難受,吃報紙漸漸變成了她的情感慰藉。
兒童大量吞食異物很危險,吞食報紙、土塊、泥沙等可能造成鉛中毒,吞食髒物會發生腸道寄生蟲病,吞食頭髮、布等難消化的東西,會引發腸阻塞。長期吞食異物,影響了正常進食,會使兒童厭食、營養不良。若不是由於缺少微量元素或器質性疾病造成的異食癖,應從心理上進行調節,兒童若在情感上有依靠,便會逐漸放棄吞食異物。
本文出自《他這樣到底有多變態?:不可思議的變態心理學》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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