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好像我的16歲能再次「上身」

作者 羅晴

2016/06/06 09:30

在這鳳凰花開的畢業季,想起那逝去的青春。在幾年前,去桃園機場給一位要遠行的重要朋友送行,幫忙推著她那兩大箱胖胖的行李,看見裡頭裝滿了她對外來的期許。這個女孩,將隻身飛到異國求學,準備開始在學術上開疆闢土的征途。

▲示意圖/ShutterStock/版權所有,嚴禁轉載

(作者/羅晴

回想起來,認識她也是10年以前的事了。轉眼間,多年前的回憶歷歷在目,想起一同穿著綠制服的「青」澀的記憶:當年,我們總是一起讀書、一起遲到、一起吃飯、一起買飲料,一起分享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分享彼此對愛情的憧憬和對生命的理解逐漸構築的雛形。我們始終一起幻想,未來,究竟會是個什麼模樣?

那時的快樂啊,曾經是那麼簡單。只要在短短10分鐘的下課裡,用盡全力的分享生活中的吉光片羽,換來彼此臉上的一抹笑靨,就足夠我們開心好久好久。那時候視如珍寶的東西,是一片起司餅乾、巧克力冰淇淋、福利社的紅豆小湯圓,或是還看不太懂的村上春樹,和幾張偶然被翻出的老唱片。

高中畢業之後我們都考上了台大,但是因為志向不同,進入了不同的科系。彼此的系館剛好座落在校園的兩端,對角線距離最遙遠的地方。忙著修習大學的課業、社團、愛情3學分,也無法再像高中時那樣天天見面了。

轉眼間我們都已畢業,我開始了表演生涯,變成了社會新鮮人;考上美國名校的她,則要搭上飛機,展開下一段人生的精采旅程了。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突然發覺,只要看著她的時候,好像我的16歲總能再次 「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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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一個老朋友說話,原來也是在和自己某段青春的記憶對話。那早已逝去的青春,奇蹟地、秘密地、真空膠囊般,保留了一滴,在她的天真眼角。長大後的世界已經變得太過擁擠,有太多問題需要留心留神,這世界,只剩下那裡,容的下這一點點的純淨了。

高中時期我們像是生活在同一個面上,不論何時總是在彼此的身邊;上了大學,還是常常見面,但彼此都有了自己的人生目標,就變成像兩條線一般,一邊追尋自己的理想,一邊陪伴著對方;然而我出了社會、她到了美國進修之後,我們的生活交集,就變成像點一樣,只能久久一次,點狀的更新彼此近況了。

從此之後,她,就代表著過去那一段簡單幸福的時光。看著她進入登機門,想像青春也正收拾行囊,整理衣袖,拿出護照和登機牌,準備出關。生命就在這樣一關又一關的帶領下,始終離不開時間的浪頭,誰也不知道一波又一波的潮汐,將把你我沖向哪裡?

飛機離地起飛的時候,青春也正式離我們而去。有種心碎的感覺,撕裂了眼前的畫面。下次見面不知會是何年何月了,希望我們都能變成更好的人,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現在,手機裡有一個小時鐘,設定成她的新時區,好像在台北生活的我,還有另外一小部分的自己,正在Princeton生活。

工作再忙,別忘了聯絡老朋友,一同回憶一下專屬於你們的春春記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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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羅晴

  • 瑞士是全球統計最幸福的出生國,從臺北媳婦瑞士居的第一手生活體驗,為您剖析這個世界最富裕的小國,瑞士到底憑什麼?作者為台灣旅外創作歌手、作家。著有個人專輯《L.O.V.1.》及詩集《#星期二的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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