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達志影像
(作者/竹科閒妻)
科技業再度傳出不幸的消息,宏碁泛美營運總部事業群總經理蘇密特9日因癌症病逝,享年38歲,這已經是這三個月以來第五位過世的科技精英,瑞昱50歲資深副總經理李朝政、晶圓代工廠世界先進前董事長章青駒67歲病逝、華碩財務長張偉明50歲猝逝、有台灣太陽能教父之稱的茂迪榮譽董事長左元淮也在7月病逝,享壽68歲。
前幾日一位在台積電工作的工程師朋友,身體突然感到不適,送醫院急診一檢查,發現竟是主動脈剝離,隨即被送往手術室,開刀近一整天才保住一條性命。在竹科的公司,工程師的工作崗位不同、工作形態、時間就會不同,自然承受的壓力也就有所不同,不管是體力或是腦力的耗損,其實都是超乎想像的,健康檢查紅字一堆是常見的狀況。對我而言,最貼近的當然就是RD工程師,了解與擔心也就比較多一些,不論是我家的T先生,或是周遭朋友。
常常說科技業的壓力大,這種壓力究竟來自何處?舉例來說,有朋友在某家科技公司,他打趣說,光是從公司的名字就可以知道他的工時有多長,因為下班時常常可以看見「早上的星星」,尤其如果工作範圍要牽涉到與國外廠商的合作,配合對方時差問題,日夜顛倒是常有的事。
另外,這間公司也有一間相當有名的「WAR ROOM」,只要接到緊急的project,所有相關人員全都要被關進這間戰情室,從早餐、午餐、晚餐到消夜全都有人張羅,直到解決問題或完成任務才能出來,這樣的腦力與精力上的耗損,用想的就挺恐怖的,有些科技公司員工的福利設施一流,有體育館、健身房、按摩室、淋浴間,還有無時無刻供應的點心咖啡等等,其實背後用意在於希望你留在公司時間越長越好。
T先生也說,研發工作很難「熟能生巧」,因為每一次遇到project都不同,而且技術不斷演進,每一次的工作都是ㄧ次新的學習,工作耗費的時間也就相對長。摩爾定律(英特爾創始人之一戈登‧摩爾)就像個詛咒,催眠著整個產業不停前進,IC技術每隔一年半推進一個世代(價格不變,容量加倍)。換個誇張一點的說法,假設車子設計的演進是照著IC產業的步調,現在一部車應該已進化成可以容納全部地球人的太空船。
科技業工時長、壓力大早已不是新聞,只是說歸說,外界看到的這幾個字所代表的似乎只是表面上收入上的風光,而不是實質上的辛苦,基本上,在工作上的付出與回收的比例上,並沒有其他行業的人想像的「爽」,像這樣的「燃燒自己,照亮薪資單」的潛在危機不僅僅是在工程師本身的健康問題上,家庭也是相對地要承擔一些。
很多人都笑稱工程師的另一半是竹科貴婦,其實我常戲稱是竹科寡婦,因為很多時候事情都得自己來,尤其家在外縣市的工程師,「周末夫妻」可以說是竹科普遍現象,當老公的有錯過了孩子成長的遺憾,而老婆更是要自立自強,家庭、孩子一肩扛。
曾有人總喜歡對我說:「我老公又沒妳老公會賺錢。」老實說,這句話我聽來是挺刺耳的,因為妳沒看到我們背後的付出,當妳在享受老公當司機接送、親密陪伴的時候,我得自己一個人吃飯、一個人開車去看病、一個人搞定很多事情,甚至有段時間被外派,我也得身兼兩職地關照很多事。還好以前的記者工作訓練了獨立的性格,練就了自己找樂子的本事。只能說對於家庭,工程師老公的角色永遠是參與者,不會是計畫者,想嫁進竹科當媳婦的女孩們,得要做好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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