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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一線間】野狗啃屍!鬼頭刺青 追棄屍破綻


發佈時間:2010/12/05 20:19
最後更新時間:2016/05/16 15:06

破案關鍵往往就在一線之間,民國97年6月,偏遠的台中縣和平鄉白毛山區驚見雙腳被綑綁的男屍,屍臭引來野狗扒抓才讓這個驚悚的案子曝光,但就是因為死者雙手都被野狗啃食的殘破不全,根本無法採集指紋,身上也沒有任何證件,來看看一樁身分無法掌握的無名男屍遭活埋案,警方如何靠著推理能力,找出死者身分並且拼湊案情,將兇手繩之以法。

6、7月的台中,毒辣的太陽加上午後雷陣雨,照理說,應該比較涼爽的山上,卻還是悶熱又潮濕,民國97年6月27日這天,一名台電外包的抄表員池永恩一如往常來到和平鄉通往白毛山的林道,抄查電表,就在他走到白毛林區產業道路1.5公里處的附近時,空氣中瀰漫的腐肉臭味,讓他赫然發現了一具頭顱、右手露出地面,但身體疑似被泥土掩埋的屍體,也意外地揭露了這起駭人聽聞的虐殺活埋案。

記者:「(屍體)離你抄表的地方有多遠?」台電抄表員池永恩:「差不多5公尺吧。」記者:「認不出那個是長頭髮還是短頭髮?」台電抄表員池永恩:「認不出來,我不大敢看啦。」

而台電抄表員之所以會發現屍體則是因為山區的野狗。時任和平派出所所長謝文勝:「(屍體)仰著啊,仰睡啦,仰睡,像這樣仰著這樣子啦,所以沒有埋住,有埋過啦,但是可能是狗把他扒開這樣子啦。」

當時這具男性屍體以仰躺的姿勢被掩埋,雙腳被尼龍繩綁住頭部及手部,則因為屍臭引來野狗刨挖啃咬,而暴露在黃土外。台中縣刑大偵一隊長李振榮:「是野狗先發現他(屍體)的,他被埋的不深啦,手的部分已經被狗給扒出來了,那狗對這個手比較細節的骨頭,都有做啃咬的動作了,所以繩子會遺落在旁邊,那腳當時還埋在土裡面。」

新聞片段(97.6.26):「偏僻的和平山區出現男性棄屍,警方封鎖現場,追查身分,這具男性屍體外觀完整,但死亡時間將近一個星期,已經浮腫腐爛,現場除了一雙藍色拖鞋和一頂帽子,幾乎沒有其他線索。」

李振榮:「像這種棄屍案件,死者的身分是做為清查的第一要務,如果能知道那個身分的話,大概後面整個兇案的案情,大概的輪廓可以去掌握,所以我們也最擔心這個身分,事後出來會快還是慢。」

沒有任何證件的無名男屍,五官扭曲,屍體腫脹發黑,手部又因為被野狗啃食殘破不全,連指紋都無法採集,再加上沿途山區都沒有任何監視器,能掌握可疑犯案人士的影像,這樣的殺人棄屍案,死者、兇手各是誰,考驗著警方的辦案功力和推理能力。」

李振榮:「第一個這個棄屍點很詭異,他到已經到我們這麼偏僻的地方,應該是隨便往山谷一丟,或者是往無人居住的地方棄置才對,但這個棄置點在這個工寮的最外面,有一道那個鐵皮的大門,所以一般人一看就知道,這個你丟了等於一定就是有人居住的地方,或者有人務農的地方,你怎麼還反而會把這個屍體都已經載這麼遠了,還丟在這個有人居住的地方,是不是有違一般人棄屍的常理。」

既然兇手都走到這麼荒涼的地方了,卻還是埋屍在這處有鐵門區隔的私人果園土地裡,這不是反到增加屍體被發現的風險嗎?不合邏輯的埋屍地點,讓警方決定從果園主人的交友關係,試圖找出線索。

李振榮:「但是如果要說是地主自己做的案件,也不至於那麼笨啦,會埋在自己的工寮,但是跟地主有沒有關係,又應該很有關係,為什麼?因為一般人找不到這個地方啦,根據地主來陳述,那他也想不透到底是誰,因為他在當臨時工的過程,有帶很多同事來到山上遊玩過,所以應該知道那裡的人不少,但是死者他又認不出來是誰。」

同時,專案小組也對外發布死者所有可供指認的特徵。李振榮:「26日發現這具屍體之後,經過媒體報導在29日,就有一對桃園的夫婦有打來,那應該是死者的母親打過來的,她是說她最近有夢到她兒子,跟她託夢,那可能是遭遇不測了,那這個報導的死者特徵很像她的兒子,她希望可以先來看看。」

後來住在桃園縣觀音鄉的老夫妻,從刺青和服裝確認了,死者就是他們的二兒子,26歲,患有輕度身心障礙的黃姓男子,警方調查黃姓男子因為身障的關係,沒有固定工作,交友單純的他,平時卻有使用家中電話撥打色情電話的壞習慣。

但這樁命案會跟色情電話有關係嗎?住在桃園的黃姓男子,又為什麼會陳屍在沒有任何地緣關係的台中縣和平鄉山區呢?幸好警方雙管齊下的調查,從果園主人的交友狀況以及死者的行蹤,交叉比對之後,案情有了些許的進展。李振榮:「地主一聽死者是桃園人,那他那些在仲介公司的同事,他就聯想到一個有,就一個姓張的,張家謙這個名字,他是桃園人,那我們馬上清查張家謙跟死者是隔壁村而已。」

專案人員發現,黃姓男子就是被張家謙帶到台中打零工,因此認為他,涉有重嫌。李振榮:「張家謙的電話我們有先調閱,他的電話到6月26日,也就是那個,這個命案見諸媒體的那一天,他的電話就沒用了,整個月的通聯的話是停在這一天,相當的可疑,所以反而露出他涉案的一個可能性。」

張家謙起初並不配合,但終究還是被警方突破了心房。李振榮:「我們請他跟我們到偵查隊,他並沒有做很大的反抗,他覺得本來就該去的,只是去到之後他又說他不知道,所以我們再把死者的相片,我們再秀出來,請他來看這就是你帶下來的人,在5月底還是好好的,那到現在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他看到這樣子之後也沉思了很久,那大概再多花了1個多小時,他慢慢就講第一句不小心的啦,第一句不小心,我們就知道大概突破了。」

隨著張家謙的供詞,這樁殺人棄屍案的破案拼圖,終於一塊塊的出現。李振榮:「第一個嫌犯就是張家謙,那也就是這個人,跟這個棄屍點有這個地緣關係,因為他也去過山上玩過,那跟這個地主之前在仲介公司的時候,有一點金錢借貸的不愉快,那所以說他也想要嫁禍給他,所以說才會把屍體載到那麼遠的山上,丟到特定一個人的工寮,那個農場的路上。」

張家謙也供出了同在台中打零工的男子李瑞憲,以及另一對王姓兄弟檔,還有他自己的哥哥張建逢,都有共同涉案,原來死者就是被張家謙帶到台中打零工,並且和李瑞憲以及王姓兄弟等人租屋居住,不料,因為死者沒有工作能力,

賺不到錢就算了,其他人還得幫他支付生活開銷,就這樣黃姓男子變成了累贅,他在被殺害之前,就已經常常遭到嫌犯們的拳打腳踢,凌虐洩憤。

死者母親:「最先都凌虐他啊,灌他吃屎、吃尿啊,叫他學狗、學豬爬、學狗爬這樣子啊,叫他這樣耍猴子這樣子耍。」

而引發殺機的關鍵點,就在於死者拿主嫌李瑞憲的手機,偷打色情電話,還欠下了6千多元的電話費,這可讓李瑞憲氣炸了。於是李瑞憲在6月17日押著黃姓男子打電話回家要錢,但黃姓男子的母親以為是接到詐騙集團的電話,不願付錢也沒有理會。李振榮:「那他們在那一通電話發現,他媽媽也不理他,所以在那個6月17日,他們就產生這個犯意了。」

要錢不成的李姓男子一夥人,決定要處理掉這個拖油瓶黃姓男子,他們把他載到台中縣和平山區痛毆。時任台中縣和平分局局長陳志成:「把他綁起來然後餵他吃排泄物。」記者:「有毆打他嗎?」陳志成:「有毆打他,駕駛一部車子把他載到我們山區裡面,繼續毆打。」

就這樣,5名嫌犯聯手逼他吞蝸牛、蚯蚓,還拿酒瓶猛砸他頭部,接著挖洞活埋,完全不理會黃姓男子當時還沒有斷氣的求救掙扎。李振榮:「王逢毅(嫌犯)說他要埋他的臉之前,還有問他,我現在埋你臉可不可以。」記者:「他死著是還活著的?」李振榮:「還可以點頭,法醫也有證實,在他的鼻腔跟嘴巴跟氣管,有些許的泥土,所以他還沒有完全氣絕就被活埋掉了。」

新聞片段:「監視器錄下了嫌犯殺人埋屍後,進入便利商店買東西的身影,警方追查,死者就因為借手機撥打交友中心付費電話,欠了6千元的手機費用不還,招惹上殺身之禍。」

死者母親:「他老爸都罵我說,為了那6千多元,一條小孩的命都沒了,都是罵我說,我害死他的,所以我會後悔,是我沒有救了他。」

這個案子最後終於偵破了。李振榮:「只能說他們本末倒置,為什麼?因為他挖屍體用的那個鏟子圓鍬是丟到山谷,屍體反而是埋在特定人的這個農場的走道,如果他顛倒的話,這個案子難度可能會增加相當多。」

為了6千元,要人一條命,5名嫌犯殘忍虐殺,還將人活埋的行徑,一審被重判無期徒刑,但二、三審卻因為嫌犯有悔意,改判12年和15年的有期徒刑,死者的母親說,儘管心裡很難接受,還是尊重法官的決定,因為不管兇嫌要被關幾年,都沒有辦法撫平她失去兒子的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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