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台灣人的集體記憶「救國團營隊」,現在已經悄悄前進中國大陸,曾幾何時,在70、80年代盛行的救國團,近期營隊卻停辦了10年,年代不同,現在台灣的年輕人不是上網,就是自己揪團出遊,很少願意參加這種嚴格半軍事化的營隊,而中國大陸卻不一樣,一胎化造成很多被寵壞的小皇帝,很多大陸家長甚至願意掏錢,把他們送進營隊,集訓培養服務或者團隊的精神。看到商機,因此有一群出身救國團體系的台灣人,就把過去救國團的營隊課程、體能訓練、團康活動,通通搬到大陸去,跟著我們的記者到西安跟深圳來看。
◎疊豆乾齊答數 直擊「救國團」西進陸
清晨6點多的西安,天還沒亮,2個20來歲的年輕人早已起床,來不及在衛生衣褲外加衣服,先忙著疊被鋪床。記者:「在家不疊啊?」報國團營隊學員:「在家裡哪有疊這樣方方正正。」記者:「你還幫他疊啊?」報國團營隊學員:「對啊,他在洗臉。」
整棟樓的人都起來了,趕緊走出宿舍,7點整集合,氣溫不過2度,大家吐著白煙報數。報國團營隊學員:「第一排報數,1、2、3、4、5,向右轉,跑步走,三、四路跟上啊。」
先繞著圈跑,接著做早操,天漸漸亮了,身體也熱了,但之後還有一段朗誦。報國團營隊學員:「平靜生活的10個信念,一生的難題都加以解決。」
晨讀、晨操,這在大陸辦的營隊,但一項項活動看下來,台灣人肯定越看越熟悉。「第一支舞」:「帶著笑容你走向我,做個邀請的動作。」
◎就是這味! 熟悉團康百分百移彼岸
報國團營隊學員:「第一支舞。」記者:「以前學過嗎?」報國團營隊學員:「沒有。」報國團營隊學員:「我們大學裡面,很少有這種屬於交際舞之類的。」記者:「知道這是台灣的歌嗎?」報國團營隊學員:「不知道。」
從「第一支舞」開始的青春,您腦中是不是有了答案?沒錯,台灣人的集體記憶,重新在對岸唱響。TVBS記者廖珮君:「救國團登陸,搶攻中國大陸青少年教育市場。」
報國團青少平台總監薛容璟:「我們知道青少教育在台灣,有一個很大很大、而且扎根很久的一個項目,我們把它引進過來,引進過來以後我們叫做『報國團』,我們設計的精神上是相同的。」記者:「所以就是避談救國團?」報國團營隊學員:「呃,其實我們不能講避或者是不避。」
◎一字之差! 「救國團」西進變「報國團」
當年反共救國的「救國團」,悄悄前進海峽的另一岸,台灣來的薛總監,人在大陸受訪,絕口不提敏感的那三個字,畢竟現在叫做報效祖國的「報國團」。報國團培訓主任朱啟仁:「在中國大陸人的觀念裡,我們國很好,我們幹嘛要救國。」
過去曾在救國團體系,幾位台灣人轉戰企業,想搶大陸青少年教育市場,團名先變了,團旗也不見了,聽不到愛國歌曲,唯獨「很有年份」的台式團康,算保住了。TVBS記者廖珮君:「讀著上帝的故事,但地點卻是在西安的佛寺,在大陸的土地上,帶著台灣式的團康,大陸報國團所謂的青少師資,就是台灣人印象中記憶中,救國團的大哥哥、大姊姊。」
◎救國團成員轉戰陸 台味團康再萌芽
「也是情歌」:「我要請那晚風帶句話,請妳珍惜我柔柔的情意,我要請那雲兒告訴她,不要忘了今晚的約定。」
報國團首批大陸師資,未來要在各省帶團,先以身作則參加營隊,讓台灣老師磨一磨再說。薛容璟:「(大陸)一胎化從小他的玩伴是大人,所以在他成長的過程中間,缺少一些同伴的互動。」
朱啟仁:「我們是以報國團為我們的最終目標,我們第一個階段,是讓他們學習感恩。」
朱啟仁:「這裡面就是讚美自己,擁抱起立。」營隊學員:「喔,謝謝。」
◎廣告打「3天懂感恩」 專治小皇帝們
看中大陸一胎化造成無數小皇帝,報國團宣傳「3天能讓孩子懂得感恩」,正巧對準家長胃口。 大陸家長:「能夠進到這樣的教育機構去學習,挺好的。」
雖說是抓準市場趨勢,但我們依然好奇,怎麼甩開「反共救國」那段歷史包袱?記者:「您所認知的報國團是什麼?」大陸補教業者:「包括可能從教會啦這一些方面,慢慢地演變過來。」
朱啟仁:「台灣救國團還有一個是童軍,童子軍,童子軍源自於西方貝登堡系統,他也是天主教徒。」
◎不避諱「蔣經國推動」 只要改變孩子
讓多數人理解他們該理解的部分,但時代在變,即使知情的大陸朋友,似乎也不在意。大陸補教業者陳先生:「據說這是蔣經國先生在台灣推廣。」記者:「您知道啊?」陳先生:「嗯嗯嗯,雖然過去是不能說這話的,現在雖然隨著兩岸關係的不斷融合,嗯,有好的東西也會去吸收進來,他(家長)知道這一點,也不管這是誰提出來的。」
朱啟仁:「(大陸團康營隊人才)好像都在學校裡面,他們是不流入市場的,台灣早期公民與道德的這些核心概念,是那時候他們小蔣那一塊人所弄出來的,那一段時代(教育),來這邊就很好用。」
報國團營隊學員:「動作暫停,繼續動作。」
◎聽口令動筷子 體驗「當兵」也成商機
吃飯只要一發出聲響,全體就暫停動作,半軍事化的訓練,在募兵制的中國大陸,竟然別具吸引力,家長願意把寵壞的小皇帝送到這裡,大方掏出人民幣;台灣孩子忙著上網出遊,不吃寓教於樂過去救國團這一套,在大陸卻有市場。
朱啟仁:「台灣的救國團,我們的最高服務單位,就那些服務團隊叫魯啦啦,魯啦啦以前的訓練非常嚴格,因為大家都想進魯啦啦,為什麼?因為當時只有這個社團,社團很少的時代,現在法鼓山慈濟天主教會,一大堆宗教團體,都有那種服務的團體,在救國團裡面,他們所謂八通關古道縱走,現在都不行了嘛,因為921。」
◎「救國團」台灣足跡漸淡 大陸闢藍海
說是台灣板塊縮小,朱老師鼓足勇氣出走,但更大原因,是順勢填補大陸教育市場的人才缺口,救國團所學的一技之長,在這能走得更寬廣。「猜拳歌」:「輸了就要跟我走。」
朱啟仁:「來來來接受一下採訪,我們介紹一下,看著我們的鏡頭。」
兩岸走過一甲子,救國團成員不反共,大步前進中國大陸,用他們最擅長的團康活動,搶攻青少年教育財,讓60年的救國團精神,巧妙在對岸發芽。「桃花朵朵開」:「我在這兒等著你回來,等著你回來給妳把花戴,我在這兒等著你回來,嚐嚐家鄉菜團員樂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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