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啃老族,最近在日本衍伸出新的問題,由於社會邁向高齡,許多家庭都有照護長輩的需求,有些未婚的中年人,如果遇到被裁員的情況,很自然會搬回去跟父母同住,就近照料,甚至不乏為了看護而辭職的案例。但這些中年失業的人,生活變成只能仰賴父母的養老金,不但讓家計陷入困境,還釀成親子雙亡的悲劇。根據官方統計,日本35到44歲的未婚中年人,與父母同住的超過3百萬人,其中失業的佔了10.4%,這些靠年邁父母養老金生活的親子檔,專家說,未來只會越來越多。
這裡是札幌一處高齡人口聚居的社區,80多歲父親,跟40多歲的兒子,生活在這狹小的公寓裡。沒辦法,兒子去年被裁員,只能回來投靠老爸,但父親的養老年金,一個月只有9萬5千日圓,大約台幣2萬5,政府卻還要再給他出難題。記者vs.父親:「這是什麼?停止生活保護的通知單,一直到今年3月為止,為什麼被停掉了呢?因為我兒子回來了。」
其實在兒子回來之前,父親因為獨居,可以接受政府的生活保護補助,但如果跟有工作能力的子女同住,就失去了補助資格,所以父親以前一直領取的房屋與醫療津貼,現在通通沒了,生活頓時陷入困境。父親:「現實果然是殘酷的,我萬萬沒料到會變成這樣。」
兒子不是沒去找工作,卻只能找到按日計酬的搬運工,最近甚至連這樣的零工都接不到了,啃父親養老金的日子,不知還能撐多久。
其實兒子選擇搬回老家的重要理由,是因為父親4年前曾經中風,住在一起好照應,但在看護和金錢的雙重壓力下,如果持續現狀,總有一天父子倆都會承受不住。兒子:「我希望盡可能努力去幫助爸爸,但現在的狀況並非如此,光是維持最低限度的生活,就已經覺得很吃力了。」
根據日本總務省統計,日本跟父母同住,35到44歲的中年未婚子女,1980年時39萬人,現在卻激增至305萬人,這當中失業的佔了10.4%,而未來這樣的情況只會越來越普遍。日本總務省統計研修所西文彥:「萬一父母垮了,也就是說親子會兩敗俱傷,我們現在不得不這樣預測,5年10年內,這樣的狀況會大量發生。」
親子相依為命,卻敵不過殘酷現實,甚至釀成悲劇。
今年1月日本岩手縣發生,高齡老母與照顧她的兒子,在家中雙雙死亡的案件。91歲的阿光,由於已經無法自主生活,64歲的兒子佐藤武,9年前不得不辭掉工作回鄉照顧母親,從抱母親上下病榻,到打掃洗衣做飯,一個大男人全包,但2人生活,只靠母親每個月8萬日圓的養老金,相當於2萬1台幣,連餬口都很勉強,終於連兒子自己的身體也垮了,卻連去看醫生的時間跟金錢都沒有,最後死在家裡的起居室,而且是死後才知道他罹患肝病。
至於長年臥床的阿光,因為兒子突然死亡,沒人可以照應起居,最後竟是活活被凍死。奧州市社福協會長谷川伸:「母親的狀況確實很棘手:「但兒子才60出頭,想說應該還很牢靠,就沒有把他們直接列入,迫切需要關心的名單中。」
生活被逼到絕境,外界卻難以察覺,是因為社福單位,通常只把重點放在獨居的高齡人士身上,但越來越多案例顯示,中高年子女,獨自照護年邁父母,已經是不能忽視的問題。放送大學教授宮本美智子:「反正父母在,還有老家,總能過得去,很自然會這麼想,本身就是個大問題。」
儘管今年4月開始,日本放寬生活保護法的限制,但真正能得到幫助的,中高年失業親子檔,不過冰山一角,尤其受到景氣影響,職場不穩定,薪水低,年輕世代的未婚比例大增,一旦失業只能家裡蹲,所以做父母的,搞到老來破產窮困潦倒,並非危言聳聽,日本的問題正是所有邁向高齡社會國家的借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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