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居大不易,房價飆漲,讓很多人不但買不起房子,一些勞工,甚至連租房都很困難,最近在北京鬧區,一個地下井蓋被掀開,竟掀開了一個族群的秘密生活,這群人叫做「井底蝸居人」,他們大多是打工者,白天出來工作,晚上就蝸居在地下井裡,不到半坪的空間,擺著棉被、雨傘,就是全部家當,一個52歲的井底人,因為要付兒女學費,寧願省下房租,在井裡蝸居長達十年,在其他井底人因為封井紛紛銷聲匿跡時,他面對鏡頭,分享蝸居井底的辛酸。
城市學院辦公人員:「有一個是咱們專職教工登記表,您可以自己寫字嗎?」民眾:「可以。」城市學院辦公人員:「那您回去就把這張表給填了。」
實在好侷促不安,來大學當雜工第一天報到,一堆媒體,跟著來,七上八下,打量未來的新生活。
記者:「除了空氣新鮮之外還有別的嗎?」井底蝸居人王秀青:「每樣都舒。」記者:「每樣都舒服怎麼講?」王秀青:「鋪的蓋的哪樣都好,(以前)我的生活環境很差,在井底下像井底之人一樣,我現在在學校從地下到天堂。」
從地下到天堂,才是這1週內的事,他的名字叫王秀青,本來住在北京鬧區的地下井裡,一個星期前,他的井蓋被掀開,北京人這才發現,腳下的井蓋里,竟然住著人,只有半坪的圓形空間裡,有被子、雨傘和乾糧,到北京打工的他,無意發現,有人住在井裡面,沒多久,他也退掉租屋,做起井底蝸居人,在井裡一窩十年。
王秀青:「不舒服的時候,就是底下有蟑螂,睡覺的時候不注意,蟲子都往臉上爬也挺多的。」記者:「會害怕嗎?」王秀青:「害怕也沒辦法,生活所迫也沒辦法。」
最怕的是蛇,只要一下雨,有蛇鑽進來侵門踏戶,他就會乖乖把家讓出來,睡到大街上,其實,在北京偏郊,他也有個家。
記者:「窗戶還是用紙糊的是嗎?」王秀青:「對。」記者:「用紙糊的多冷?」王秀青:「冷點就冷點吧,生活都不夠維持了,孩子上學根本就不可能供下來,怎麼不犯愁房子也要塌。」
井底蝸居太太:「我們家其實最受罪的是他,不是我們,我們在家比他那強萬倍。」
到城裡洗車打工,一個月只賺兩千多,王秀青說,把井當家,一個月房租省三百,十年來,也省了3、4萬,這是要省給三個子女讀書的,他住的井底之家,是精華地段,附近房價每坪人民幣13萬起跳,每天他和他的鄰居們,都是在一片絢爛燈光中,鑽進黑暗裡。
大陸媒體:「他他他我們想知道,他們為何蝸居井下,然而在媒體報導之後,他們大多銷聲匿跡了。」
被丟在草地上的,是這些井底人全部家當,有的人一回家,發現井邊記者圍一圈,封井之後,等於封了井底人回家的門,北京一年到社會站接濟1萬7千人次,許多井底人,自認是打工者,根本不願接受救助。
王秀青:「他們是走到哪乞討到哪,他們居無定所,所以有時候你看不見,這要不是為了省幾塊錢,誰都不願住在井下,要租得起房都不住在井下了。」
這句話,道出了許多打工者的心聲,正式晚餐時間,食堂人聲鼎沸,3元可以吃頓飯,住下來,只收1元,這裡是山東的一元公寓。
一元公寓住宿者:「原來那個地方住的人多了,一屋有時候住十多個,有的住50、60人,就通鋪沒有床,現在這邊都有床。」
不但提供食宿,還能在這找工作,有各類零工訊息窗口,千人房,幾乎天天額滿。一元公寓管理者:「過去一開始只有4、5百人,還住不滿,後來通過工友之間介,知道我們政府辦了這樣一個零工市場一元公寓,幾乎每天都能住滿。」
沒有選擇,才無奈開始井底人生,因為媒體曝光,趕著封井,又給井中人,甚麼新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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