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在90年代曾經興起一波教育改革運動,出現像是森林小學等民間學校,大陸因為人口多,學生競爭擠進名校的壓力,更是大到難以想像,部分家長和教育業者反其道而行,在對岸也形成一股教改潮流,不過,上課的方式內容和台灣當年體制外的思維非常不同,他們走私塾經典復古風,學生不准玩電腦、手機、看電視,上課讀的是論語、孟子和四書五經。
私塾廣播:「子曰,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
私塾學校學生「老師好,叔叔好。」
連續鞠躬,有的彎腰深達90度,在大陸一胎化小皇帝時代,看到小孩這麼有禮貌,讓人非常意外。私塾學校學生「感謝祖國人民、感謝父母、師長。」
說完感謝詞,從3歲到18歲,大大小小自己埋頭吃飯,不用爺爺、奶奶追著餵,這段畫面可能連不少台灣父母都會慚愧,孩子吃完還自動回收板凳。私塾學校學生:「洗一下,就是其實沒那麼難,但在家裡就不做。」
差不多國中年紀的孩子,衣服自己手洗,徹底顛覆了外界對大陸小孩嬌生慣養的印象,這裡是北京一家私塾學堂,學生要求禮貌,自己負責起居,上課的內容也讓我們開了眼界。私塾學校學生:「寒雨連江夜入吳,平明送客楚山孤。」老師,這個調唱得有點高,再稍微放鬆點,再輕一點。」
TVBS記者潘彥瑞:「論語、孟子、四書五經這些經典,過去在台灣有人覺得太過八股,在大陸也被認為對考試沒幫助,但現有卻有些私塾積極推廣,形成一股非主流的文藝復興。」
◎丟掉手機、電腦 重拾毛筆磨心性
老師就坐在孔子畫像前教書,課本不是國語、歷史,直接讀論語、孟子、唐詩、易經,除了沒穿長袍馬褂,簡直像走進時光隧道。私塾學校學生:「我覺得學這個,覺得心可以變得靜。」
大陸體制教育已經不教的書法,在學堂裡起死回生,現代學校強調的電腦科技設備,這裡反而看不到,沒電視、沒網路,小孩愛玩的手機完全禁止,比軍隊還要嚴格。私塾學校學生:「我沒有手機,我們手機在老師那裡,在假期時候可以用,以前喜歡看電視、玩電腦,但來到這裡,大家都不看,就沒有那個慾望。」
◎體制外教育不便宜 月繳上萬元
北京這間私塾,有80名學生,和多數學堂一樣,採住宿制,師生朝夕相處,一個月學費台幣11500,和古代私塾最大差別,應該是這裡有教英文。私塾學校學生:「瑪利亞(成婚前)已經懷孕。」
不過念的還是經典英文聖經,大陸媒體報導,對岸估計有將近3000所私塾,如果每間100名學生,大概有30萬人選擇體制外教育。外婆「喔,寶貝。」
一個月難得放假一次,回家馬上被當寶貝,歐陽瀟怡讀私塾3年多,現在相當於高二,一進門家人立刻圍坐著,聽她吟誦詩詞經典。私塾學校學生小怡:「紅藕香殘玉簟秋。」
看得出家裡對小孩的驕傲,但究竟私塾裡教的古文典籍,和體制內普通學校教育有什麼差別,小怡的媽媽翻出孩子小學作業給我們看。私塾學校學生小怡:「這個差別非常非常大,那時(體制學校)語文就是教你怎樣寫作文,你看這個詞,用詞恰不恰當,(學校課本)上面有古文原文,每一句幾乎都有些註釋,在底下寫上,然後你要把註釋背下來,然後老師會考你。
◎拒「保證進步書」 博士媽抗體制
其實小怡的媽媽周曉菲,曾經是央視主持人,自己還在體制內拿到博士學位,為什麼會把孩子送到私塾,接受體制外教育?小怡母親周曉菲:「每次考試回來,比如說這次你考第五名,下一次老師就讓你寫個保證書,下次你要考試,提高多少分,名次要提高幾名,每一次都要這樣簽個責任狀一樣的。」
原來學堂裡沒有一般概念的考試,不用分數評比、不排班級名次,大陸因為學生多,競爭壓力大,老師逼急了,偶爾會傳出不當體罰事件,在私塾只考背書,也幾乎不打學生。私塾學校學生小怡:「這沒電了吧,好久沒充了,我也不太清楚,因為她一個月都不在家,(手機)電早跑沒了。」
拿出08年用到現在的手機,小怡走上一條和大陸多數學生不一樣的路,做爸爸的坦承,掙扎從來沒停過。小怡父親:「(上私塾)挺不好解釋的,甚至我們有的同事都會說,你這不把孩子前程給毀了嗎,她自己的意向(將來)還是想出國,主要還是想讓她多接觸一些。」
◎「高考魔咒」難擺脫 爸媽也煎熬
孩子開心了,小怡幸運家裡能負擔她出國求學,但對多數學生來說,相當於台灣大學聯考的的大陸高考,還是一道無形魔咒。私塾學校老師:「Dove是什麼東西?諾亞方舟,諾亞放了一個什麼?學生:「鴿子。」老師:「鴿子。」
私塾的英文課,教的是聖經,但教室裡其實還是放了一套體制內的課本,給準備高考的學生自己努力。私塾學校老師:「stone是什麼?」學生:「石頭。」老師:「石頭。」
學堂裡不分年齡大小,同班上課,小小孩幾乎聽不懂,學習效果怎麼樣,看法也見仁見智。私塾學校學生:「剛來沒學過。」記者:「gold還沒學到,那mountain呢?」私塾學校學生:「不會。」
根據北京大學一份研究報告,80%的私塾生,認為學堂教育比體制課程好,但又有64%的私塾生想在大學前回歸體制學校,這會不會像到頭來白忙一場?北京在謙學堂校長趙伯毅:「現在的學校,我們所認為的就叫知識傳習所啦,你達不到傳道授業解惑,第一年在北京是3個學生,跟天津差不多,天津一開始1個學生。」記者:「那現在多少學生?」趙伯毅:「現在北京這邊應該是80多個。」
從事私塾教育10年的趙校長相信,各地學堂數量逐漸增加,代表古典教育正在形成潮流,只是不知道傳遞千百年的私塾,是不是升學考試教育問題的現代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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