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小麥收割季,有一群從北到南奔波,協助農戶收割麥子賺取工資的人,大陸稱他們為「麥客」,從每年5月開始,他們輾轉安徽、山東、河南、河北,從清晨4點多出門,一直到晚上9點左右才收工,有時甚至會通宵作業,可以說,是最長工時的一群人,不過,「麥客們」幾乎天天都會遇上討價還價,有1/10的地,常做白工,更不幸的,遇上攔車抽佣,得付出現金,才能放行。
河南省這個叫做老君廟的小鎮,全鎮有6000台的收割機,1萬5千多位「麥客」,每年4月開始遠離家鄉,而李偉就是其中一個。
「麥客」李偉:「就是下鄉去轉,誰看到你喊你就幹。」
人家喊你你就得幹,麥客想要有工作就得搶時間,李偉夫妻倆最北到黑龍江最南到南海,搶到活立刻要搶著在大太陽底下,完成收麥,收割機揚起的灰塵,臉頰、鼻孔、耳朵全黑了。
李偉:「幹完一天活咳嗽,吐痰吐出來的都是黑的,全黑的。」
然而這種會弄黑全身的粗活,還不是做多少就能賺多少,李偉的太太拿衛星測量儀丈量麥地的實際面積,他們量的偏偏跟農戶自己報的少了4分地。
「麥客」李偉妻:「這絕對不會錯的,你以前用老尺量,可是現在用高科技,按7畝零頭不算,算了,算了,算了。」
這樣的討價還價,一天之內不只發生一次。李偉妻vs.農戶:「你拿尺去量差不多就行,你要1分、2分地,我也不說了,差了6分地拿170元,那拿150元好了。」
少收20元就等於白割了半畝地,李太太委屈地擦著淚,望著在烈日下工作的丈夫。李偉妻:「總共割了20多畝,還沒掙到錢,他們又不給錢了,當然心裡不舒服,又髒又累的活,本錢那麼大。」
這一天晚上10點收工,總共割了將近70畝地,應該要收到2800元,結果將近6、7畝地又被賴帳。李偉妻vs.農戶:「你說是親戚的地,便宜點,優惠點,沒有說不給錢,你不講理我也不要了。」
想一走了之就行了嗎?當然不可以,農戶攔車要求抽佣。李偉妻vs.農戶:「我花的都白花了,你花了什麼啊,吃你一頓飯要1千多元,還給我攔車要錢,我們上政府去講,你不說我得說。」
就這樣吵了1個多小時,李偉夫妻最後還是掏錢,給了300元現金才能息事走人,夫妻倆白天割麥晚上開車趕路,扣掉白割的麥田,一年收入7、8萬元,入夜了,睡覺的地方就是路邊大樓的走廊下,睡吧,儘管明天還可能再遇上做白工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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