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商品出口排名前十名,除了石油和高科技產品,其中一項絕對跌破眼鏡。美國外銷的血液產品,佔了出口總額的2%,甚至比電腦零件還要值錢。在美國血液買賣是合法的,企業付費讓民眾提供血漿,但這種做法引發爭議,可能會剝削低收入族群,來賺取血液商機。
比黃豆、玉米還要賺錢,美國排名第十的出口商品竟然是它。
密西根大學社會學博士候選人奧喬亞:「血液是高達數十億美元的產業,全美到處都有捐血中心。」
光是北美血液市場就高達33億美元,血液佔全美出口總產值的2%。全球高達七成血漿,都是來自於美國。
血液及生物治療促進協會醫療總監柯恩:「有趣的是幾乎美國所有血漿都送到歐洲,利用那裏的解析儀器,這些儀器會把血漿分離出不同成分,然後再賣回美國或其他國家。」
由於目前還沒有研發出人工血液,血漿又是多種療法必須使用的成分,也就需要仰賴民眾提供血漿。
密西根大學社會學博士候選人奧喬亞:「血漿輸送養分賀爾蒙和蛋白質,到身體有需要的部位,血漿營養豐富的特性,因此用在藥物中,來治療多種疾病。」
目前全世界大部分國家禁止醫療機構,付費獲取民眾的血漿。美國是少數允許企業付費給捐血者的國家。
密西根大學社會學博士候選人奧喬亞:「企業宣傳捐血漿第一個月能獲得900美元,之後會下調,通常每次能拿30-50美元。血液中心常推出不同的宣傳方式,它們還有推薦計畫,你推薦一個人,它們會給額外獎勵。它們想盡各種策略,召募民眾捐血漿。」
60歲的克拉克,因為母親患有血液疾病,決定挽起袖子提供血漿,幫助更多病患,一個月可以多出六七百美元的收入。
有償血漿提供者克拉克:「有償血漿捐贈讓我願意持續捐血,要是沒有這筆錢,我根本過不下去。我沒錢加油,也付不了汽車保險費用。」
這樣的付費制度引發爭議,專家發現,美國大部分的捐血中心,都設立在平均收入比較低的地區。
密西根大學社會學博士候選人奧喬亞:「我跟同事在製作血漿捐贈中心分佈圖,想了解捐贈中心位置與當地貧困程度,是否存在關聯性?我們發現確實有關,較貧困地區出現捐血中心的數量過高。」
甚至有不少墨西哥民眾,跨境來到美國提供血漿,賺取生活費。
密西根大學社會學博士候選人奧喬亞:「德州艾爾帕索是美國主要的血漿收集城市,民眾會跨越美墨邊境來賣血漿,再返回墨西哥。如果經常這樣做,實際上他們賺的錢,比在華雷斯全職工作的基本薪資還要高。」
目前美國政府規定,成年人一周最多只能捐兩次血漿。雖然沒有大規模的醫療報告證明,這種捐血頻率可能對人體造成傷害,但專家認為,確實有不少民眾出現後遺症。
密西根大學社會學博士候選人奧喬亞:「捐血確實對捐贈者造成生理上的影響,我們聽過有人說他們得緩緩再捐,他們需要喝很多飲料,不然會頭暈目眩。像是會感到頭暈、疲倦、突然失去意識。」
有償血漿提供者克拉克:「我只發現自己有時候會覺得很累,我就會暫停一周,我也會喝很多水。」
最讓專家擔心的是,捐血習慣有世代差距。以往比較願意捐血的戰後嬰兒潮,逐漸進入無法捐血的年齡,恐怕影響美國的血液庫存。
血液及生物治療促進協會醫療總監柯恩:「我們沒有看到年輕世代挽起袖子,我們真的很需要他們這麼做。」
目前美國食品藥物管制局,打算針對捐血者採用不同的審核方式。不但能確保安全的血液品質,以往不能捐血的男同志,也有望加入捐血的行列,一年能讓美國血庫增加2%-4%的庫存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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