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的文人,如果還能做到歲月靜好,淺吟低唱,甚至讚美和歌頌,良心基本上已經餵狗了」。這是近月來在網上流傳的一段話,句末,還以2012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莫言署名,惟不知其是真或假!
網路上,這種來源不知真假的文句很多,然有兩段確定出自莫言的話語,實值得我們深做省思。莫言說:「當年,魯迅用他的筆,揭露了「看客」心理。有人說,這是中國人的劣根性,其實,這不獨是中國人的劣根性,而是全人類的劣根性」。
魯迅筆下的「看客」心理是什麼?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無感」加「冷漠」?還是既愛看熱鬧卻又袖手旁觀的「戲台看倌」?甚或是,超乎「等著看好戲」、「巴不得對方丟人現眼」的人性最大暗黑病 - 因嫉妒而生的詛咒?「看客」的袖手與不吭聲的動詞「莫言」,雖不是「見義勇為」之舉,但比起極端嫉妒下的「邪惡偏執」病態,起碼避免了直接傷人。至於,能如何對治肩無擔當的「看客」心理,莫言則建議:「在現實生活中越是懦弱、無用之人,越可以在文學作品裡表現得特有本事。文學就是把生活中不敢做、做不到的事,在作品裡做到了」。
自陳「生性膽小」的莫言確實做到了,他不但透過寫作,克服了自己口中的「懦弱」,還因為寫作,榮獲了諾貝爾桂冠!但相對於莫言的正向以對,今日的網路世界,卻至為悲哀且何其不幸地充斥著,以「匿名」為障眼法,「把生活中不敢做、做不到的事」,竭盡所能地「邪惡偏執」。如果「歲月靜好,淺吟低唱」的自掃門前雪,其『良心都已餵了狗』,那麼,極盡「造謠抹黑,網路霸凌」之能事的「匿名匪類」們,其種種卑劣行徑又該當何罪?
「寧鳴而死」的范仲淹,一生被撤、被罷、被貶,尤堅持「不默而生」!一代報人、教育家、思想家胡適,為尋求救國救民之道立論寫作、窮盡探索,成為近現代知識青年的一面領航巨旗。其他如敢言的鲁迅、直言的傅雷,乃至於臺灣解嚴、廢止「出版法」、修訂「刑法第100條」前,那一批批前仆後繼,拼死爭取「言論自由」的當代豪傑們,在他們眼裡,那些只敢躲在網路背後「譭人不倦」的「匿名匪類」們,是什麼東西!
魯迅說:「必須敢於正視,這才可望敢想、敢說、敢做、敢當」,因為「面具戴久了,就會長到臉上」。而在胡適慷慨陳詞:「自由平等的國家不是一群奴才建造得起來的」之前,他先朗聲強調的是:「爭你們自己的人格,就是為國家爭人格」。既然胡適筆下直指的真理乃是:「人必須有格,國家才有格」,且唯當「人有格,國家也有格」時,才能真正迎向「自由平等」。
如此,誰在今日讓喪格的「匿名匪類」充斥臺灣?誰就是毀壞「自由平等」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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