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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進行式】焉能辨雄雌! 「偽娘」陰柔大陸正紅

記者 錢怡君 / 攝影 高志宏 北京 報導
發佈時間:2010/08/04 20:58
最後更新時間:2016/05/16 15:06

中國大陸這幾年出現了一個新的名詞「偽娘」,這是指明明是男兒身,卻有著極其女性化的外表和聲音,「男體女形」,不管是演藝表演也好,真實生活也罷,似乎愈來愈多,也愈來愈不奇怪,於是在大陸,有教育專家提出「男孩危機」的說法,甚至呼籲要「拯救男孩」。

◎瞭解對岸新名詞 「偽娘」自在表演

藝人劉著:「啊啊。」

舞蹈教室裡,他不斷發出如海豚音般的尖叫聲。藝人劉著:「啊…。」舞蹈老師:「堅持一會兒。」

拉筋、抬腿熱身,上的是舞蹈課,他叫劉著,19歲,身分證上的性別是男性。藝人劉著:「前後,前後。」

記者:「有人會問你說,你到底是男生還是女生,你要怎麼回答?」藝人劉著:「我會說我是男生啊,難道我跟他說我是女生嗎?」

男生女體,雌雄莫辨,這個群體來愈多,也因此在大陸出現了一個新的名詞,「偽娘」,虛偽的偽。藝人師洋:「我覺得我和『偽娘』是完全不一樣的,但是我也不會排斥,就是這些『偽娘』的這種表演形式。」

◎不想偽裝「MAN」 陸男表演夠顛覆

藝人師洋:「第一天我存在,第一次呼吸暢快,站在地上的腳踝,因為你而有真實感。」

舞台上拿著水槍到處亂噴,蹦蹦跳跳,染著一頭金色頭髮的男生,叫做師洋,22歲,是選秀節目的常客,向來以「娘」著稱。

藝人師洋:「我沒有必要去裝什麼,或者是去偽裝成一個很MAN的人,或者是非常娘的一個人,我是怎麼樣的,我就是很自然的一種形態,我沒有必要去刻意的去掩蓋什麼東西,所以我覺得性別這個東西,然後無所謂啦,就是不用說刻意的去注重它(性別),但是就是也沒有必要去歧視任何一個人。」

◎節目推波助瀾 「拯救男孩」呼聲起

這是一個沒有性別的時代,過去在中國大陸,尤其是北方,男孩子一生下來,就被教導要有「爺們」的樣,要很陽剛,但現在80、90後出生,20歲上下的男生,像師洋這樣男體女形的,愈來愈多。大陸有部分的教育專家提出警告,男生愈來愈女性化,是一種「危機」,還提出呼籲要「拯救男孩」。

選秀評審:「我還是對你的性別有懷疑,可以驗明正身嗎?」藝人劉著:「怎麼驗?」選秀評審:「你是選擇是男評委來驗,還是女評委來驗?」

◎「我的外表太有欺騙性」 反諷假象

選秀節目上,被評審當場質疑性別,場面有點尷尬,但他說他早就已經習慣了。藝人劉著:「如果我跟人家說,我要報名快男(快樂男聲選秀)的話,人家要查我證件,我覺得挺正常的,他們不查,我才覺得不正常呢。」記者:「為什麼?」藝人劉著:「因為我覺得,我的外表還滿有欺騙性的。」

講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眼底閃過一抹得意,的確,他的外表太有欺瞞性了。記者:「你每天出來都有化妝嗎?」藝人劉著:「有時候會,有時候不會,看心情。」

◎人稱他「姐」! 冷眼看重外表、輕內在

藍色的隱形眼鏡、假睫毛,嬌滴滴的聲音,配上柔弱的身材,網路上大家都暱稱他為「著姐」。藝人劉著:「我其實也不是討厭,但是覺得滿無奈的,因為我不是很強調外在的東西,我覺得要看一個人,更多的是要看他的內在的東西。」

劉著是四川音樂學院大一的學生,他所強調的內在,指的是自己音樂創作上的才華,但弔詭的是,他在選秀比賽中,其實已經遭到了淘汰,卻因為外表太受矚目而暴紅,意外得到和唱片公司簽約的機會。

◎歌唱比賽淘汰他 「偽娘」特色爆紅

華納音樂事業部總經理范智超:「中國人口這麼多,那其實你要想要搏出位,其實大家都絞盡了心思,不單僅是在歌唱,或是自己的才藝上表演,甚至於在形象上面,如果你做一個很大的反差的話,所以反而是一個注目的焦點,也可能會是一個比較成功的關鍵。」

原來性別上的反差,也是一種特色,一種致勝的關鍵。歌迷:「師洋!師洋!」

師洋目前是個通告藝人,他敢說敢秀,立志要做大陸的小S。藝人師洋:「唱得差只是一時的事,長得醜是一輩子的事,所以就算沒有發揮好,但是經過後天的培訓,我覺得一定可以出唱片的,而且會大賣。」記者:「你最終的音樂夢想,是去台灣幹麻?」藝人師洋:「去台灣出唱片。」

但這條路可不好走,師洋經常拖著一口裝滿道具的箱子,在每個攝影棚,在每個化妝室留連,到處秀自己找機會。藝人師洋:「這是我那個專屬的一朵花,在06年的時候,我把它給捧紅了,然後一直紅到至今。」

◎拷貝Jolin舞蹈 「偽娘」的娘能接受

藝人師洋:「哈囉,你好。」

回到家裡,還要做功課,對著電腦螢幕比手畫腳,破解蔡依林的舞蹈動作,是他最大的興趣。藝人師洋:「我力做到和她(蔡依林)一比一,就是要和她一模一樣,對,我真恨自己就沒有那個,花蝴蝶裡面那個大辮子,有的話,這麼一甩,就歡死了。」

師洋從甘肅來到北京圓星夢,在北京五環外,離市區車程1個半小時的地方租房子,北漂找機會,他的媽媽是他最大的粉絲兼裁縫師。所有的衣服都是媽媽一針一線縫製出來的,不管兒子是MAN還是娘,做母親的全盤接受。師洋的母親:「怎麼說呢,只要是他是一個健康的,是一個陽光的,我覺得是因為他的外表,已經決定了他是一個花美男,我覺得無所謂。」

◎染髮穿耳洞 女子百貨「櫃哥」服務

娘不娘,MAN不MAN,無所謂,爺們長得像娘們,或是爺們賣起娘們的東西,也愈來愈被接受。TVBS記者錢怡君:「我現在來的地方,是北京的一家女子百貨公司。」

百貨公司人員:「早上好,歡迎光臨。」

TVBS記者錢怡君:「你看到的在這家百貨公司的特點,它是通通賣女性的東西,不過所有的服務員,通通都是男生。」

所有的專櫃都由帥哥站櫃,這裡沒有櫃姐,只有櫃哥,櫃哥們打扮時髦,有的還染髮穿耳洞,陰柔的氣質,希望吸引更多的女顧客上門。顧客:「這個現在多少錢?」內衣專櫃店員:「這一款是268的。」

◎「櫃哥」賣女內在美 臉不紅氣不喘

就連女性貼身內衣,也通通是男生在賣。內衣專櫃店員:「這個晾的時候,盡量是這樣晾。」顧客:「這樣省得變形是吧。」內衣專櫃店員:「對,平常咱們晾衣服不都喜歡這樣,水都往這兒沉了,鋼圈容易往下壓,壞走型了都。」

介紹內衣、講解罩杯,他臉不紅氣不喘。內衣專櫃店員:「一開始的時候特別尷尬,因為男孩子第一次賣女性內衣嘛,再加上很多女性顧客那種眼光吧,肯定是不太好,當然心理肯定也不舒服,挺尷尬的。」

◎「她經濟」當紅 「性別危機」變商機

1個月2000元人民幣左右的薪水,合台幣不到1萬元,但多的是爺們排隊搶著做,「她」經濟興起,這年頭想賺女人錢,也只能放下身段,忘記性別,才能克服尷尬,而所謂的男孩危機,還不只這樣。

◎背誦式大陸考試 女孩仍遠勝於男

TVBS記者錢怡君:「而男孩危機其實也表現在課業上,中國大陸各地聯考的榜首,其實有七成為選擇在北京大學來讀書,不過根據統計,這些所謂的狀元們,男女的比例,女生已經遠遠超過男學生。」

2008年中國大陸各省狀元,有六成是女生、四成是男生,到了去年2009年,女狀元的比例上升到七成,是男生的兩倍多。北大經濟研究中心教授霍德明:「從初中、高中,因為我小朋友在這邊上學嘛,我看到的是女生大概都在前十名裡面,佔了70%、80%以上,女生嘛,本來就是會比較會讀書,比較靜得下心來,而對於所謂成熟度來講,男生先天上其實就比較有一些劣勢。」

◎一胎「小王子」寵愛集跨界沒關係

男生在生理、心理上比來就比較晚熟,大陸一胎化政策,加上傳統重男輕女的觀念,父母、祖父母愈寶貝,成長過程中,這些男孩們就更難成為「爺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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