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宜蘭菜「糕渣」,是許多宜蘭人引以為傲的地方美食,他們同時也把糕渣比做宜蘭人的性格,是什麼樣的食物?什麼樣的性格?一位40年堅持烹飪宜蘭料理的國宴主廚陳師父,今天要告訴你,宜蘭人外冷內熱的性格,以及老師傅傳承故鄉美食的精神,就要從這道菜說起。
嚐一口宜蘭人的百年傳統小吃「糕渣」,沒吃過的人,卻常常被它外表看不出的,熱呼呼內餡兒燙了口,有人說這就是,看似「外冷內熱」的宜蘭人,「外冷內熱」的宜蘭味。宜蘭料理主廚陳兆麟:「以前宜蘭人好像有點酷酷的,所以糕渣看起來,外面是冷冷的裡面是很燙的喔。」
陳兆麟就是這樣的一位宜蘭大廚,40年來,用宜蘭人外冷內熱的性格,延續宜蘭菜的美味端給總統。總統陳水扁:「在今天的國宴,宜蘭的小吃都上了國宴餐點。」
陳師父眼前的材料,是碗裡再尋常也不過的麵粉、太白粉。陳兆麟:「老祖先他們很聰明,因為他們將高湯移過來,只用一個簡單的太白粉跟雞肉、鴨肉、雞胸肉 濃縮成一道菜,以前做糕渣是因為沒有冰箱,那第2天才要用餐,所以油炸的東西,在宜蘭會比較多。」
直到鍋裡的麵糊,被不停攪拌得又濃又稠,炸出和糕渣一樣內斂的高溫,就像廚房裡的陳師父下廚的時候,盯著徒弟們的每一個動作,他的眼神總是冷冷的,有一種學徒們不敢直視的嚴肅,即使只是為熱湯,蓋上保鮮膜這個動作,他也有很細微的要求。陳兆麟:「因為膠模你要把它拉緊,空氣才不會進去。」
陳師父對徒弟不多話,唯獨最在意大家的廚師帽。陳兆麟:「你帽子戴一下,來來來帽子戴好,你的帽子,帽子要戴正,不然就不要戴啊。」記者:「這是做廚師的基本?」陳兆麟:「對啊,跟做人一樣,要戴就要戴正。」
陳師父幫每一個徒弟,重新把廚師帽扶正,就像老師傅熱切的想把一生絕學傾囊相受。陳兆麟:「這些孩子,跟我在一起差不多10年,甚至有10多年了,老一輩教的菜,你不能藏私,因為你再藏私的話,可能以後就沒有了。」
擺滿上千百個鍋碗瓢盆的倉庫,是孕育這位宜蘭總鋪師的搖籃。陳兆麟:「讀國中一年級,就開始在外燴,8歲就在這個環境長大,這樣端,端菜是這樣端,4、5盤這邊可以再疊一盤也可以。」
傳到陳兆麟已經是第四代,眼看外燴生意漸漸沒落,陳師父把最想保留的宜蘭傳統味,轉進餐廳交給徒弟。陳兆麟:「三星蔥,是這樣子比較細長,它露水多的時候會比較甜。」
陳師父很堅持,他的料理食材一定要來自宜蘭。陳兆麟:「這個是宜蘭的棗餅,這個就是在地的空心菜,你再不做的話,可能台灣料理,一些宜蘭料理,受到外來的薰陶,會慢慢把它流失掉。」
陳師傅也擔心日子久了,萬一連宜蘭人都不喜歡宜蘭味,他從最傳統的糕渣著手改良,淋近器皿裡的湯汁,多加進了一尾大蝦,和從前不一樣的造型,糕渣多了「時尚」兩個字。陳兆麟:「時尚糕渣是這樣子,稍微有一點日式的變化,早期我們被日本人統治過,所以我會把日本料理帶進,用我們台灣的菜,做日本料理的方式,把它呈現出來,因為裡面是台灣的口味,但是醬料是日本的料理。」
從路邊外燴到總統國宴,陳師父這位宜蘭大廚堅持保留故鄉味,對菜執著的熱情藏在他冷靜的外表下,就像他費力做出的糕渣,要咬到內餡才感覺出蘭陽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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