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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掌聲響起】人稱亞洲詞神!迷離文藝 獨特林夕

記者 丁學民 / 攝影 蔡明勳 報導
發佈時間:2012/06/17 11:13
最後更新時間:2016/05/16 15:06

香港作詞家林夕寫過的歌超過3千首,聲名響遍全球華人地區,被稱為詞神,他用迷離而獨特的文藝腔來寫王菲的歌,和王菲強烈的個人風格跟曲風產生化學效應,被稱頌為天作之合。既成就了天后,當然廣大歌迷也藉由王菲的詮釋認識了林夕,之後林夕用帶著對人生感概的歌詞,來打造陳奕迅的歌壇地位,一首K歌之王,國語、粵語2種版本,以兩地火紅的歌名來串聯歌詞意境,表達失戀後對愛情的體悟,感動歌迷,同時也讓陳奕迅開始走紅兩岸三地,透過一首首經典作品,我們就要帶您一起來深入了解亞洲詞神「林夕」。

王菲《紅豆》:「有時候,有時候,我會相信一切有盡頭。」王菲《只愛陌生人》:「我愛上某一個人,愛某一種體溫。」

黃國倫:「一首好的歌曲,真的可以造就一個巨星,通常我們講到一個歌手,我們一定要說她的歌,沒有作品的歌手不是巨星。」

張國榮《追》:「一追再追,只想追趕生命裡一分一秒,原來多麼可笑,你是真正目標。」張學友《你的名字我的姓氏》:「從此以後無憂無求,故事平淡,但當中有你已經足夠。」

不管是廣東歌還是國語歌,這些天王、天后的代表作,相信你我都能哼上兩句,它們全部都是香港詞人林夕的作品。黃國倫:「林夕寫詞非常有意境,而且非常有巧思,常常在山窮水盡的時候,柳暗花明又一村。」

阿密特《開門見山》:「那是個月亮就是個月亮,並不是地上霜。」

阿密特狂野的歌聲,配上林夕弔詭的文藝歌詞,不但造就阿密特的成功,也讓林夕拿下第21屆金曲獎最佳作詞人獎。頒獎人(21屆金曲獎片段):「得獎的是林夕的開門見山。」張惠妹:「恭喜林夕,最棒的、最棒的,謝謝。」

相信音樂製作統籌黃婷:「每一個作詞人都有他擅長的東西,其實不大一樣,有些人就特別會寫快歌,例如說我覺得陳鎮川的快歌就是很無敵,或者是說方文山寫R&B也是很無敵,那林夕是比較廣的,他廣是因為他在每一種歌型中,他自己都有邏輯,比如說開門見山,他是一個快歌,他在裡面做到了很多事情,用同樣的字用很多的時候,你要怎麼讓它是有意義的。」記者:「開門見山就是這樣子?」黃婷:「對,開門見山就是這樣。」

阿密特《開門見山》:「點了燈就會亮,關了燈就會暗,誰活的不耐煩,哪裡來的感嘆。」

林夕:「你不是文字的奴隸,你是他的主人,你控制住的時候,你就需要漂亮一點,需要精細一點、雕琢一點,那雕琢那個時候就有它存在的價值,有它的必然性,那個雕琢就成為你的手段,而不是你這個作品唯一的價值。」

林夕說的話和他的文字一樣,帶著些許哲理,發表作品超過3千首,被音樂圈封為詞神的林夕,本名梁偉文的他,將「梦」的簡體拆解成林夕這個筆名,從大學助教、文字編輯到電台企劃,一步一步走上音樂路。

第一首發表的作品是1985年,鍾鎮濤專輯中的「曾經」。記者:「1985年的曾經?」鍾鎮濤:「對,曾經。」記者:「你還記得當時第一次聽到這首歌的印象?」鍾鎮濤:「以前我最要緊是因為廣東歌嘛,廣東歌那個韻要唱的出來,不要聽起來像另外一個字,那個時候我就一看,就覺得這個很好唱,那就很舒服的, 在當時來講已經很不簡單。」

廣東話有7個音,比國語的4個音,填詞難度高出許多,鍾鎮濤回憶起「曾經」這首歌,仍舊讚不絕口,之後林夕也為張國榮、張學友、梅艷芳等人寫歌,逐漸打開知名度,而遇上王菲,則是奠定他詞神地位的重要關鍵。王菲《無奈那天》:「無奈我那天一個轉身,不哭泣、不乞討,張望著寂寞長路,或會比當天更好。」

1989年林夕第一次跟王菲合作,雖然歌曲沒有讓王菲震撼歌壇,但她的歌聲卻讓林夕十分驚艷,兩人從此結下不解之緣。林夕:「最初寫她(王菲)第一首歌的時候,也是她的第一首歌,就是說一個從北京來的女孩,來了香港7年,那我就那麼有趣啊,廣東話還行吧,就寫了,寫完以後,第一次在電台裡邊聽到,唱得簡直是仙女下凡一樣,我就有點後悔了,早知今日就再寫好一點,後來就慢慢跟她越來越合作愉快,我也跟著她不同的階段,有一些不同變化。」

王菲《流年》:「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倖免手心忽然長出糾纏的曲線。」

黃婷:「以林夕來講,他知道他的文字在甚麼樣的歌手上面,可以發生甚麼樣的化學效應,例如說林夕他在王菲身上,他一定有想過就是他設計一個TONE調,他覺得王菲要講的事情是有距離的,然後是一種生命中,你在平常你沒有辦法跟別人用講話的時候,去傳達出來的那種細微的情緒,他放在王菲的歌裡,讓王菲那樣子的聲音唱出來。」

王菲《笑忘書》(國語):「將這樣的感觸寫一封情書,送給我自己感動的要哭,很久沒哭,不失為天大的幸福。」王菲《給自己的情書》(粵語):「這千斤重情書,在夜闌盡處,如門前大樹,沒有他倚靠,歸家也不必撇雨。」

黃婷:「再搭配上王菲這個人本身她的螢幕形象,我們不管她的私底下,因為她的私底下肯定是另外一個樣子,可是她的螢幕形象,她是一個有距離的人,比如說她可以在小巨蛋辦一場演唱會,她一句話都不講,整場她只說一句謝謝,可是你還是會覺得『巨星,我愛你』,妳越不講話我越愛妳,所以一個可以擺譜的歌手,再配上一個詞人,他設計了一個TONE,一個可以擺譜的文字,放在王菲身上,那他們就會產生一個完美的化學效應,我覺得這是一種彼此之間的幫助。」

王菲《打錯了》:「你怎麼樣過什麼樣的生活,是否難耐寂寞,你到底是誰,總是陰差陽錯,擦過我的耳朵。」

林夕和王菲猶如天作之合,惜字如金的王菲,用林夕的詞表達自我,建構天后的獨特風格,而粉絲則是從王菲的歌聲中認識林夕。林夕座談會:「希望不是光是你們問問題,只是萬一真的是有問題的話,就請大家善心大發慈悲,就放過我,千萬不要問2個問題,第一個就是我最喜歡跟誰合作,第二個就是我最喜歡哪首歌詞。」

座談會中,林夕沒有高談闊論自己的寫詞心得,反倒是想靜靜的聽粉絲要跟他說什麼。粉絲:「我很喜歡老師的作品,可是那是我跟老師作品之間的關係。」林夕:「但是跟我沒關係。」

粉絲:「老師就是寫了5首阿妹的詞,就是慢歌、快歌,快歌是陳鎮川,那慢歌的部分,我覺得這次的那個詞是,老實講,就是如果說我們用直接看的話,就是他沒有所謂才氣縱橫的感覺,跟以前的作品比起來。」

粉絲的話很直接,林夕不生氣,反倒是點頭稱是。林夕:「現在看過去,每一首歌我差點想有空的話,把它們重新再寫一寫。」

歌曲《開到荼靡》:「每隻螞蟻都有眼睛、鼻子,牠美不美麗,偏差有沒有一毫釐,有何關係?」

並不是一開始林夕就能運用國語、粵語2種語言來創作歌詞,1990年,林夕加入羅大佑的音樂工廠,除了寫出膾炙人口的「皇后大道東」之外,也在羅大佑的薰陶之下,開始創作國語歌詞。歌曲《如今才是唯一》:「有一些愛情,難得會擁有美麗的時候,曾經他愛我,如今仍愛我,可是更愛自由。」

林夕的第一首國語歌,詞句中很有羅大佑的影子,不過之後林夕努力揣摩國語詞的用字韻味,找到自己的創作風格,將國語、粵語2種語言運用自如。歌曲《K歌之王》(國語):「我想唱一首歌為我們祝福,唱完了我會一個人住。」歌曲《K歌之王》(粵語):「我只得千語萬言放在你心。」

林夕:「廣東歌詞跟國語歌詞,當然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K歌之王這個就更牽涉到兩個地方,這個歌主要的手法是用很多K歌,來寫一種親情故事,在香港廣東歌有廣東歌壇很典型的一種K歌,在國語的在台灣歌壇也有它的那些(K歌)代表,這個例子我想正好除了一些用字,廣東跟國語的語法有不一樣的地方之外,而且還需要寫國語歌詞的時候,要看地域性這跟文化的差異,也是考量的地方之一。」

不只為大牌歌手創造代表作,林夕也不吝為新人寫歌。林宥嘉:「第一張專輯唱林夕老師的歌是病態,那個時候是新人,所以大部分的想法就是說,我怎麼可能就是唱到林夕的歌詞,就沒有想到他會為了我去寫一首歌詞,然後到第2張專輯的時候,我也唱到林夕老師的歌,而且那首歌我也覺得是很特別的,就是『感同身受』。」

林宥嘉:「那個時候拿到感同身受的歌詞的時候,就覺得好酷,因為他並沒有寫一些,好像特別好像一定要吶喊要怎麼樣,就是不是印象中的搖滾樂會出現的歌詞,可是他搭在曲裡面的時候,那個感覺會覺得很有力量。」

除了林宥嘉,林夕也為林凡寫了一首「這樣愛你好可怕」,跟偶像劇犀利人妻作搭配,讓在歌壇蟄伏超過10年的林凡,鹹魚大翻身。林凡:「林夕老師的詞一向都是不囉嗦的,每一句話都非常的重要,非常的厲害。」

超過28年的創作資歷,經典作品不勝枚舉,林夕的詞不只描繪出時代記憶,唱進每個人的心裡,也讓歌手有了感動世人的代表作。歌曲《約定》:「就算你壯闊胸膛不敵天氣,兩鬢斑白都可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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