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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一腳印】甜蜜蜜蜂王蜂后 兩人分工推廣好蜜(上)

記者 吳安琪 / 攝影 劉文彬 報導
發佈時間:2009/02/15 22:03
最後更新時間:2016/05/16 15:06

即使在冬天,只要暖活一點,蜜蜂就一群群出門工作,而要當蜜蜂的老闆得比蜜蜂更勤勞,李麗玉跟先生李福涼也是一早到蜂場巡視。 蜜蜂專家李麗玉:「老公,欸你幫我忙,要不然我會得內傷。」因為蜂巢很重,一片就有5、6公斤,掀開表面封著的蠟裡面飽飽地是混合了蜜、蜂膠跟花粉的蜂糧。李麗玉:「含量比較多還是小花蔓澤蘭,對。」記者:「小花蔓澤蘭是甚麼味道?」李麗玉:「它有一種香草的味道。」 原來森林殺手,不起眼的小花也有蜜,還讓蜜蜂汲取出了濃濃的甜蜜,另一種小花也有豐富內涵。李麗玉:「像上面都是咸豐草的味道,這個不一樣。」記者:「不一樣?」李麗玉:「咸豐草的略帶酸味,香味的話,花的香味很濃郁、比較濃郁,比小花蔓澤蘭還濃,小花蔓澤蘭是有點香草的味道。」 開花時間也不同,大花咸豐草盛開得要早些,就這樣一片片蜂巢裡,收藏了季節、環境變化的痕跡,不過密碼要專家才能解讀,出身養蜂世家的李麗玉就是這樣的人物,她曾被選入十大農業專家,多次被聘為蜂蜜評鑑委員,還有個挺犀利的綽號「女王蜂」! 李麗玉:「我在高中的時候,我記得在高中大學我有一個外號,那時候我同學都叫我女王蜂,那時候我就很愛蜜蜂,因為那時候同學們看到蜜蜂就跑,我也跑,她跑是因為她嚇到了,我跑是我喜歡去追牠們,所以那段時間對我來講,已經結下很深很深的緣。」 所以即使密密麻麻的小黑點在身邊繞著,李麗玉還是一臉自在,能跟她相比的就是她的先生李福涼了。李麗玉:「他管得比我們馬英九人還多欸,幾億,那天算過了幾億。」李麗玉先生李福涼:「沒有啦幾千萬,千萬而已啊。」 這數量夠多了,也聽得出來李麗玉這位女王蜂,生活裡還有個王,李福涼家裡也是世代養蜂,對於蜂場的管理有獨到見解,像這一個個蜂箱裡雖然豐收的蜜跟蜂蠟幾乎滿溢出來,他並沒打算急著採收,李福涼說讓蜜蜂可以保留一些牠們自己的自然食物,如此則不必餵糖、更不必餵藥。李福涼:「春節的時候,那時候剛好要遇到繁殖期,那是我們最重要的季節,因為接下來就是3月份要採文旦蜜,還有荔枝蜜、龍眼蜜,就讓這些小夥計好好養精蓄銳吧。」

套個企管用詞這叫人性化管理,李福涼夫妻更為了謝謝蜜蜂的勤勞,所以要對牠們好,不過員工有時難免鬧點小脾氣,這對夫妻也都能包容。李麗玉:「你沒看我剛被叮嘴巴這裡,我常被叮,被叮是正常的,叮得已經習慣了,對我來講已經免疫了,我一天最多曾經被叮過一百多下。」記者:「那不是滿頭包?」李麗玉:「滿頭包可是無所謂,我已經有抗體沒問題了。」

李麗玉叮嚀蜜蜂一般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剛剛蜜蜂是因為被她擋住通路,所以會生氣,一邊講著,眼角發現蜂箱門外幾隻蜜蜂在掙扎,李麗玉毫不猶豫伸出手。李麗玉:「你看牠是幼蜂,這些幼蜂來講,是一個剛學飛,你今天如果沒讓牠回去的話,牠很可憐,牠會失溫,蜜蜂的溫度是34度,正負1度,才有辦法保護撫育牠的下一代,因為我們晚上不可能有那麼高的溫度,一定會冷死在外面,所以今天你救了牠們,牠們會感激你。」

好神話的說法,李麗玉也有位一輩子感激的對象,也就是她的先生李福涼。當年兩個養蜂世家的聯姻,是在夫妻倆才19、20歲的時候,在那個不鼓勵女性追求高學歷的時代,李福涼卻能支持李麗玉一路唸成蜜蜂博士,他自己則負責經濟後援,擔下養蜂的辛勞。李福涼:「我剛開始養的時候,那時候就很慘,剛開始是買了,第一次是買了30幾箱,那時候花了好像6萬多元,那時候土地是幾分的土地,結果那時候不會養,30箱全軍覆沒。」

那時候怎麼辦呢?李福涼臉上還是笑笑的,就回頭跟著長輩重新學啦,養蜂也真是個靠天吃飯的行業,颱風、氣溫變化、農藥以及環境污染,都會折損蜂群。李福涼:「養蜂這種行業是非常辛苦的,一般年輕人吃不了苦,對,很辛苦,像我早期跟我太太養蜂,一年365天是做360天,只有過年春節放假5天而已,平常譬如說今天感冒了、生病了要休息,都沒有辦法休息。」

因為蜜蜂不休息,而且因為蜜蜂飛行距離有限,蜂農更要四處移動,幫蜜蜂尋找合適的採蜜點;還有一個辛苦是,佔早期台灣蜂農收入大宗的的蜂王漿,採收起來真叫人眼花,王台從蜂箱取出後,刮掉蜂蠟、撿出幼蟲,小小一格格的乳白凝漿,用小竹片刮出來,動作要快,要趕緊把蜂漿移進冰桶,免得活性成分受損,而王台則要再次一格一格裝進幼蟲,放回蜂箱後,工蜂們也將再度孜孜不倦地為下一代分泌新的蜂王漿。李麗玉:「蜜蜂來講,是一個無私無我的奉獻,我感覺好像要做到這一點是不簡單,它是一個人生很大的哲學,所以牠帶給我很多人生的啟示。」

李麗玉描述蜜蜂世界的那種滿懷熱情,很有感染力,會讓人漸漸對這些嗡嗡堆擠的小蟲,感覺有趣起來。李麗玉:「牠們回來了,蜜蜂有飛行的路線,你看我們走路靠右邊對不對,它們也有走路的路線。」

大家都滿載而歸,腳上有大大的花粉團。李麗玉:「橘色那個是屬於菊科,我們說的咸豐草、波斯菊啦,都是它們的花粉。3隻蜜蜂等於一位授粉的人工,所以蜜蜂一箱裡面有好幾萬隻,等於多少授粉工人在植物上做授粉的工作,因為授粉不完全,我們的果實會結果會有歪掉、不飽滿的問題,所以蜜蜂在農業上是佔了很重要的角色。」

而蜂蜜在台灣的飲食文化裡,雖然不被列為傳統食材,不過要認識台灣風土,真該嚐嚐台灣的蜂蜜。李麗玉:「有一些植物來講,比較有地區性特殊的種植特色,所以會把當中種植的特色加在有地方性風味在,所以蜜蜂牠的蜂蜜,可以代表一個地方的文化特性。」

一邊聊著,李福涼興匆匆跑來,這又是個難得一見,有隻蜂后剛交配回來。李福涼:「你看牠屁股有一個機會呀,有沒有掉,還在,牠一輩子交配一次,今天就是牠的交配期,牠一輩子一次而已,你看剛好看到看牠後面結了一些。」

接著就靠這隻蜂后,讓這一箱蜜蜂王國更成長茁壯了。李麗玉:「有沒有看到牠的尾巴還露了一個蛋,牠在掉了,牠一直在產卵,想產卵的洞,欸…進去了進去了。」肉眼看起來一樣的六角形,經過李麗玉解說才知道,原來內部構造有些微差別,這讓蜂后產卵時儲精囊有時被擠壓,有時不會,就分出了雌雄。李麗玉:「1天能夠產1、2千個蛋,不簡單,等於牠體重的1倍,體積的2倍大。」

陽光下,僕役們陪著蜂后忙自己的事,不理會我們的窺視。李麗玉:「這個很平靜,因為今天是風和日麗啊,外面食物又夠,所以今天牠很快樂,今天的蜜蜂是快樂的。」「子非魚,安知魚之樂」的辯論,在這裡無法成立,因為李麗玉雖然不是蜜蜂,她知道蜜蜂在說甚麼。記者:「是不是有在震的,就表示牠先震表示牠要跳了?」李麗玉:「對對,告訴牠的同伴哪個地方、方向,有甚麼食物。」

蜜蜂會以圓圈舞或八字舞,告訴同伴哪裡採蜜,這是書上有記載的,李麗玉還有一些一般人沒有的感覺,例如蜜蜂急了、生氣了,聲音會變大,還會釋放一種帶酸味的費洛蒙。李麗玉:「在牠的3種溝通裡面,我們可以很清楚、很明白地告訴我,蜜蜂,你的情緒怎麼樣?你需要甚麼?我知道你的食物是甚麼?你的距離在多遠拿回來的?牠已經明明白白地告訴我們,對。」記者:「老師,這個我們是指其他蜜蜂還是你呀?」李麗玉:「嗯,我覺得我跟蜜蜂之間的溝通吧,應該是我們啦,我們之間的溝通,我了解牠啦。」

聽她的遣字用詞,李麗玉根本已經跟蜜蜂同一國。李麗玉:「蜂跟我來講的話,我覺得大概這一輩子是,怎麼講,離不開了!最大樂趣裡面,我覺得蜂蜜同樣都是甜的,蜂蜜有甜的、有苦的、有酸的,是因為植物的關係,還有它的香味、口感,那種感覺完全是不同的。」

李麗玉愛蜂蜜,也希望大家一起來愛,她知道很多人對蜂蜜有濃濃的真假疑慮,所以該怎麼分辨?平常就準備了教材,這一罐晶瑩剔透,裡面一小塊蜂巢看得很清楚。請注意,這是人工合成蜜,是假蜜!真的純蜜不會讓你一眼看透,有的顏色還越放越深,像這2罐。李麗玉:「我們糖類有左旋右旋的問題,會影響蜂蜜的折光性,還有花粉、酵素上面很多的因素,導致蜂蜜會有一點濁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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